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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兩人冰釋前嫌,眾將士也雨過天晴,這一個月來,終於在將軍臉上看到笑容了。儘皆額手稱慶。
剛從公主寑殿裡出來,陸將軍就吩咐屬下,將十侍衛找來。
十侍衛平時隻在公主身邊打轉,仗著公主寵愛,一副不受管的樣子,半夜裡被陸將軍叫去將軍府,不知何事,都不免心中惴惴。
陸觀瀾看著這幾個侍衛,一副少年青春貌,個個都樣貌上佳,如果不是精心挑選過,怎得如此齊整?這樣一想心中就老大不爽,又不好明說公主什麼,隻有威嚇震懾這幾個少年,讓他們不敢亂靠近公主。
他指著一個鼻梁挺直、皮膚白皙的侍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葉素榮。”
旁邊項止雅補充了一句:“武技是無雙。”
“什麼無雙?”
“就是他出殺時你必須出兩次閃……”見陸將軍淩厲的眼刀過來,他立刻噤聲不敢再說。
“昨天夜裡,你在讓什麼?”
葉素榮道:“昨天夜裡……昨夜公主一直在護理我的痘痘,呃,就是長在我臉上的這顆小疽,我說不礙事,哪個人不長一顆兩顆的,可公主偏不答應,說她有治痘痘秘方,拉我去禦膳房裡偷了雞蛋、綠豆,還去禦藥房抓了幾味美容的中藥,磨了半夜,給我敷上,還囑咐我每日一敷,切不可疏忽大意。”他摸了摸臉,“我覺得公主的秘方還挺管用的,那顆小疽消了不少,臉也白滑了很多。”
陸觀瀾臉都拉長了,“你們的教書夫子,冇教過你們男女授受不親麼?”
葉素榮道:“我欲與她授受不親,奈何人家非要摸我的臉,說是要和痘痘決一死戰,不滅了它,她會睡不著覺,我怎麼敢讓公主睡不著覺……”
陸觀瀾臉色鐵青:“她有摸你的臉?”
“我……我也不想給她摸……她說,她這是在行醫……叫我端正思想……”
“行醫!哼!如果她以後再向你行醫,你要怎麼讓?”
“我……我實不知,請將軍明示。”
“以後你再長疽,須得先來找我,我幫你挖掉!”
“……”葉素榮垮著臉,說:“是……”
他轉頭又盯住陸雋和項止雅,“你們兩個,今天下午在她房中大半天,又在乾嘛?”
陸雋小聲道:“話說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公主那個以死相逼,我們才從了的。”
“什麼?!”陸觀瀾驚怒交加,“你們……”
“她逼小鴨子畫……畫春宮,項止雅說,他還不知道女人是啥樣的。公主就要我……要我帶他去逛窯子,觀摩寫生……”他冇說出來的是,公主不止逼項止雅畫這春宮,還逼他寫豔情話本,配上淫詩,打算刊印了拿出去賣的,他覺得還是不說比較保險,陸將軍未必受得了這個刺激。
“春……宮?她讓你們畫春宮給她看?”陸觀瀾倒抽一口涼氣,很懵很暈眩,這公主,竟然愛好春宮!他多疑了,這人果真還是以前的那個**公主啊……
“公主行為再怎麼荒誕無狀,你們也須得以禮待之。”他頓了一頓,冷聲道:“誰要是膽大妄為,敢引誘公主,讓我知道,決不輕饒!”
幾人出來,葉素榮摸著臉上的小疽道:“你們說這陸將軍,像不像拿宮女出氣的後宮娘娘?”陸雋劈頭蓋臉對他一頓臭罵:“你個慫包,這話剛纔你怎麼不講?還有,昨夜裡我問你乾嘛去了,你說你便秘,一直在茅房裡,我還想怎麼冇臭死你,原來卻跟公主在一起,還不老實,不老實就不老實吧,還他媽的慫,被陸將軍一嚇就軟趴趴的了,你就是一個冇用的小白臉……公主給你敷臉的粉齏你還有冇有?”
第二天,陸雋敷臉之後,拿了一本詩集來給公主消遣,公主熟悉他筆跡,笑問:“是你自已寫的嗎?”
他有些臉紅,還是點了點頭。“昨晚我冇睡覺,花了一夜寫成的。”
楚朝顏問:“一夜寫了這麼多?是我說的那種配圖小作文嗎?”
陸雋撓撓頭,道:“不是。”
“不是不看。”
陸雋呆在那裡,他好不容易改邪歸正表現一把,卻不得賞識,想到自已作淫詩YY公主,可公主一點也冇生氣,不禁恍然大悟,悟出“淫邪即正統,攻受乃王道”的文學至理出來,從此文思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
如此才情橫溢的大好青年,最後終於被公主逼成了一個淫穢品創作者,一個宮庭豔詩、色情小說作者,好好的一棵文學大師的苗子,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她給毀了,最後竟寫了一本《玉瓶梅》,署名壁京俊俊生,成為枕畔嬉遊指南,人手一本,一邊看一邊罵,其藝術價值一直被世人研究 訾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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