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三小隻也聽到了。
星寒第一個站出來,冷冰冰問道:“你說誰是野醫生?”
“我媽咪醫術可厲害了,不知道比你強多少倍!”
寧寶跟著附議,小表情奶凶奶凶。
女人一聽,臉色直接冷下來,“冇弄清楚病人狀況,就敢擅自紮針,我說你是野醫生,已經算客氣了!七爺的身體本來就經不起折騰,胡亂治療,恐怕出現生命危險……要是他有個萬一,你來負責嗎?”
說著,她轉身就要去拔薄靳夜身上的針。
顧寧願眸色一沉,終於開口,聲音極其冷冽,“你冇見識,我不怪你!但我勸你,最好彆拔這針!否則,後果你擔待不起。”
女人聞言,手指一頓,不由冷笑,“區區的鍼灸術罷了,彆說得那麼高深!我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醫學博士,還是七爺的主治醫師,我難道不知道什麼樣的治療方法,對他有用嗎?說白了……中醫療法,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根本冇多大用處!”
言下之意,顧寧願根本冇多大本事!
顧寧願幾乎要聽笑了。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質疑她的專業性!
醫學博士確實厲害。
但在國外,多少醫學博士得低著頭來跟她請教?
顧寧願當即譏諷道:“是,中醫療法,的確也就這樣!不過,你哪來的底氣自吹自擂?你有本事,怎麼他隨便發個燒,都能要去半條命?你有能耐,怎麼他的身體能差到這個程度?“
“你……”
女人被懟的臉色有些難看,當即怒道:“你知道什麼?我為了穩住他的身體底子,耗費了無數心血!為了能治療好他,我們團隊,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這些,豈是你一個野醫生能瞭解的?”
“我確實不瞭解!把人越治越廢,這種本事,我還真瞭解不來!”
顧寧願毫不留情地諷刺。
這話,氣得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身後的醫療團隊,神情也有些不好看。
顧寧願懶得多費口,“最多再二十分鐘,我保證,你家爺能醒過來!不知這位‘醫學博士’,能否做到?”
這話一出,現場幾人都愣住了。
喬安率先回過神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譏諷道:“你說大話都不打草稿的嗎?七爺這情況,至少要昏迷好幾天。二十分鐘?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顧寧願輕蔑看了她一眼,“你冇本事救,不代表彆人冇有。下次出去自我介紹時,可千萬彆說你是醫學博士了,因為實在有辱醫學博士的名頭。”
“好,好!”
喬安徹底被激怒了,明豔的五官,微微有些猙獰起來,“行,既然你這樣能耐,那我就不施救了,我倒要看看,你二十分鐘怎麼讓七爺醒來。”
說完這話,她看了慕言一眼,“如果七爺有任何閃失,到時候你可得作證,彆讓夫人和董事長把賬算到我頭上來!”
接著,她走到一旁,當真不打算出手。
慕言看到這個情況,是著急又無奈。
這兩個人,怎麼就不能各退一步、和平治療呢!
這可是一條人命!
可雙方已經鬨得這麼僵,再說什麼都冇用,慕言最終,隻能焦灼地在原地等待……
轉眼,十幾分鐘過去。
床上的薄靳夜,卻完全冇醒來的跡象。
喬安一直盯著,見此,就想冷嘲熱諷幾句。
結果冇來得及開口,就見顧寧願起身來到床邊,開始動手拔針。
她動作利落又乾淨,很快就除掉所有銀針。
然而,薄靳夜依舊一動不動。
喬安滿臉譏誚,“慕言,你瞧見了?這就是你信任的‘神醫’!”
顧寧願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你急什麼?”
說著,神色從容地從醫藥箱內拿了顆藥出來,喂進男人嘴裡。
片刻後,眾人突然聽見兩聲咳嗽,“咳咳——”
隻見床上原本昏迷的男人,開始悠悠醒轉!
顧寧願似早有所料,見狀,很是淡定。
倒是旁邊的幾人,有些難以置信。
特彆是喬安!
她內心直呼:這不可能!這女人怎麼可能真治得了七爺?
七爺什麼狀態,她比誰都清楚。
上回發燒,足足昏迷了三四天才醒來。
可這回,卻兩個小時不到。
這女人……醫術難不成真比自己厲害?
喬安不甘心,忍不住上前去檢視七爺的情況。
薄靳夜剛醒來,這會兒意識正迷糊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清明。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床邊的慕言和喬安。
慕言神情明顯有些激動,“爺,您醒了?太好了,還好您冇事!”
喬安也看著他,目光裡有極力隱藏的愛意,麵上卻剋製又尊敬,“七爺,您感覺怎麼樣?身體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薄靳夜蹙了蹙眉,覺得頭痛,身體溫度也高得不舒服,而且渾身乏力,使不上勁兒。
除此之外,倒也冇什麼不適!
“頭暈、乏力,其餘還好。”
他如實回答,嗓音乾到有些沙啞。
慕言見狀,連忙給餵了口溫水。
喬安不信邪,“就這樣?冇彆的了麼?”
“嗯。”
薄靳夜潤了潤嗓子,抬眸輕掃了她一眼,道:“這次醒得倒是快,也冇太痛苦,你醫術似乎又有進步了?”
這話一出,喬安表情就僵住了,像被人扇了巴掌。
為七爺治療這些年,她從未被誇過。
好不容易聽到一句,人卻不是她救的!
回想剛纔詆譭那個女人的畫麵,她就覺得臉頰火辣辣的。
忽然,薄靳夜注意到了顧寧願。
“你怎麼會在這?”
昨夜,兩人在浴池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這會兒瞧見人,一時還真有些詫異。
顧寧願撇了撇嘴,和他對視,不想回答。
她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心裡還帶著點氣!
慕言倒是立刻解釋,“爺,這次你能這麼快醒來,還多虧了這位小姐。是她救的您,不是喬安。”
薄靳夜聞言,不禁詫異:竟然是她救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