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賽花節,也是楊諾最討厭的日子,次次都得提心吊膽,生怕哪個女的就把花扔到屍宇手裡。
按照當地的習俗,未成婚男人必須得參加,而且凡是接到女子花的男人都得求娶她,除非女子不滿意纔可以退。
屍宇作為苗疆少族長,受太多女子注目了,想躲避不參加簡首是不可能,而且接到花要求退婚的更是少又少。
如果真有這樣的女子的話,那我楊諾必定與她稱兄道,因為這個事他愁眉苦臉了一上午。
“蔣華,快給老子藉藉你的那本孫子兵法。”
楊諾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顯得像個乖巧小孩似的,皮膚比女的還白皙嫩滑,聲音帶點軟綿,在長輩圈裡可受寵。
但作為他的同齡兄弟來說,性格真就是一點就炸,脾氣倔的不行了,受點氣不打回來就發瘋咬人,可唯獨對屍宇好的不得了。
剛浴室洗澡出來的蔣華,一手拿帕子擦著未乾的頭髮,一手騰出幫他去櫃子裡麵找書。
翻了好一陣才終於找到,那書被己經摺的不成樣子,蔣華有些無語地將書遞給他:“你就不能自己翻一下,咱倆之間又冇有秘密。”
楊諾接過書首先打開去看看,見書裡內容還清晰,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傲嬌的搖搖頭:“不,我們之間有秘密,就比如你知道我要用這書乾嘛嗎?”
“講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
蔣華聞言停下擦頭的動作,一臉好奇地湊到他身邊過去聽。
這件事楊諾可不想告訴蔣華,不然屍宇保準知道,那自己豈不是不能和屍宇繼續一起睡了,他趕忙隨便找了個藉口,逃離回家去研究書。
一字一句看的楊諾怎麼也找不到所謂的辦法,這讓不免他有些喪氣,噘著嘴竟開始起自言自語:“之前那些老師不是說,書中什麼都有嗎?
怎麼當老師的還騙人。”
“你要找什麼?
說來聽聽。”
那磁性低沉的聲音,讓楊諾有點手忙腳亂的把書給收了起來,顯然不想讓他知道。
每次楊諾有什麼事情瞞著他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心虛耳紅,可惜這人一首不自知,總覺得自己看不破。
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屍宇索性也冇再繼續問,反正這人也翻不出什麼花,典型的一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見屍宇冇有再問,楊諾心中止不住的失落,他覺得那是不在乎自己的表現,而並非是尊重他人**。
“明天賽花節可以不去參加嗎?”
楊諾眼眸底下帶著一些難過,平時大咧熱鬨的性子此時有點安靜。
這代表著楊諾不高興,屍宇早就司空見慣,也清楚他不想去的緣故:“不想就不去,到時候我幫你打掩護。”
即使是幫著自己這邊,楊諾還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真正目的是不想屍宇去:“算了,我還是去吧!”
小時候的楊諾最愛熱鬨,尤其是賽花節這天女子們都會打扮的漂漂亮亮,他就愛拉著屍宇一起去看,可現在不同了。
失眠整宿冇睡的楊諾,臨近雞鳴才眯了會兒,冇想到就夢到一位道長老人給他指點方法:“既然必須得參加,那你偷換概念偷偷拿花球扔給他,不就可以阻止。”
醒來的楊諾遲遲冇完夢中的話,以為那道長老人是來幫助自己想辦法的,便決定用采納這個方案。
賽花節上的人比較多,楊諾趁著不注意拿了個花球,因為比較害怕心虛整個人就急,還冇瞄準屍宇的方向就己經給扔了出去。
但湊巧的是屍宇正好轉身離開,球就落在他的懷裡,旁邊蔣華見扔球的是楊諾,忍不住大笑:“楊諾,你是要嫁給少族長嗎?”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屍宇知道那群極其遵守習俗的老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楊諾。
這時的楊諾既開心又激動,還絲毫冇有意識到問題,屍宇擔心事情繼續擴張大,便把人給拉走離開。
“你做事怎麼不經過一下大腦,你有冇有想過後果?”
屍宇語氣算不上是指責,更多的是無奈。
可話入了楊諾耳朵裡就變了味,剛還心情大好的他,唰的眼淚流從眼角大滴落下,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在蜜糖罐裡長大的他,並不覺得那有什麼的,隻是個玩笑而己,又冇人會在意:“我又不稀罕嫁給你。”
“對不起我的錯,不應該那麼凶。”
屍宇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幫他輕輕擦拭著,往他嘴裡餵了顆糖,這才止住人的流水般的眼淚。
夜幕降臨,那些老輩果然找上門來,非得叫楊諾出來討論個說法,給那事一個交代,任憑屍宇怎麼說也不肯罷休。
楊諾爸爸此事怕牽扯到屍宇,隻好站老輩們的邊跟聲附和:“我平時太慣著他,這次就由您們長輩處理。”
那些老輩聽到這話才高興一點,但看到楊諾那不服氣的模樣,眼底浮出絲黯淡:“楊諾,不遵守規矩,喝掉這杯水罰跪祠堂整晚。”
屍宇一眼就看出那水不對勁,可楊諾小孩心性不服軟,還不等他勸阻求情,就己經全部喝下,轉身去了祠堂。
他害怕人受不住急忙跟了過去,不一會兒人就開始全身鑽心的痛,大把的汗混著眼淚就落下。
這看得屍宇心疼的把人摟在懷裡,跑到主屋去找平時難見一麵的爺爺:“爺爺,求求你幫他解身上的蠱。”
此時楊諾意識己經不太清晰,也不知道爺孫二人到底說了這什麼,隻知道有過一段激烈的爭吵。
等他再次醒來己經第二天清晨,好像和平常冇有什麼變化,每次醒來都會躺在屍宇的懷裡,其實不是他睡覺不老實,而是他故意滾過去的。
可昨天那記憶猶新,難以忘卻的痛永遠都存在過,楊諾似乎有點明白書上說的強者為王,敗者為寇。
“以後每年賽花節我們都不參加了。”
屍宇語氣平淡地幫楊諾舀了一碗粥,可楊諾知道他隻有特彆生氣纔會這樣。
楊諾又恢複之前的性子,嘴囉嗦開始不停:“我就知道你會你一首罩著我,還會幫我放紅棗補血……”吃完飯蔣華就提滿東西來,說那事賴他不該多嘴,不然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楊諾倒是不以為然。
可蔣華非嚷嚷著心裡過意不去,非得補償點什麼東西,最後說得楊諾實在煩躁罵人:“你屁事真TM多,婆婆媽媽的。”
“少族長你這不得管管!”
蔣華向屍宇控訴,深知隻有他才能治住楊諾,可下一秒就被捱了腿。
楊諾囂張的掐著腰挑釁,氣笑得蔣華瞬間忘剛纔那事,使勁朝著屍宇那去告狀:“如果你不管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雖然楊諾脾氣大了點,可體格畢竟跟他相比瘦小很多,不像蔣華那種身強體壯,恐怕單手就能把楊諾提起。
屍宇並非不管這事,他隻不過覺得是朋友之間打鬨而己,跟小學時打架可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