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坐了八個小時的車,拉著行李箱下了車,來到了他鄉下的老家福鎮。
他掏出了鑰匙,將掛在門上己經生了一層鐵鏽的鎖打開。
推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是滿院的荒蕪和不曾被打掃的各種蜘蛛網。
目光掃過門一旁的掃把,便挽起袖口拿起掃把來掃起碎葉。
這個家,他己經三年未曾來過這了。
十年前,父母離婚,年僅十一歲的他被法庭判給父親撫養。
往後那些年,他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卻爛賭成性,母親從未來看自己。
常常喝酒喝到半夜才肯往家走,他總是寫完作業便做好飯。
便跑出去尋找喝著爛醉如泥的父親,將父親用推車推回家。
喝酒後的父親總是陰晴不定的,每次醒來後,都會抽起腰帶,亳不留情麵地在他瘦小的身體上鞭打。
自那以後,君澤總是把自己變成乖乖的好孩子,學習成績年級第一,年年都拿三好學生。
他小心翼翼地在這個家生活著,拿了獎學金便交給父親,因為那樣可以少挨一頓打。
他原以為隻要他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努力創業,給父親更多的錢。
父親便不會賭了,也不會酒後一邊吃著他親手做的飯一邊鞭打他。
可首到父親借車,耍酒瘋開車在路上撞死了人,被關進監獄。
他期盼了7年,奮鬥了七年,卻被一場聽起來荒誕不經的車禍徹底的打破了。
是不是相當的可笑。
可現在,他還剩一年命了,是不是死後便可以解脫了。
……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君澤將房間收拾了三個小時後,己然臨近中午12:00.他打算去集市上看看,買點吃的。
福鎮每到這個時候都特彆愛下雪,往日的這裡雪天總會有在個集市,求婚的一對對壁人。
近幾年來,在國家政策的號角下,我國人均GDP值節節攀升。
改革的春風吹動了各個小鎮進行改革創新,也吹動了經濟的發展。
地攤經濟,出租車等不斷普及開來,人們的衣食住行愈發便捷。
君澤走到集市,卻發現福鎮卻並不如兒時熱鬨,黑色的油漆路如往日一樣被一片銀白色覆蓋。
除了有幾個年輕小夥擺著小攤,還有為數不多的幾箇中老年人出來購物。
街上卻再也不見像他一樣的年輕人出來購物。
今天己經是農曆臘月初六,離過年不遠了,按理說此時應該是熱鬨非凡的集市。
此刻卻格外地冷冷清清,寒氣倒不斷絃來,使他的思緒收了回來。
君澤走到一個寫著烤腸5塊錢2根的小攤上買了2根烤腸,一個肉夾饃。
“年味淡了呀,這孩子過年都不回家。”
“這年頭孩子在家能待幾天,很快便會走的,倒不如老頭子你陪著我一起過這個年。”
一句又一句蒼白又顯無力的話落入君澤耳中。
他在想年味,什麼叫年味?
是曾經炮響中的火花,還是曾經拜年的祝福。
這些好像他從未擁有,每次過年他奢求的永遠是父母不要吵架,不要離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