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年級主任說了,史戰南是吧,你這樣,你把座位往中間這一排挪一下。”陳老師給史戰南挑了個學霸級彆的座位,中間位置,正對講台。
史戰南笑,“陳老師,我就坐倪寶珠後麵,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陳老師神色訕訕的,她半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行,隻要不影響你學習就行,你是從一班轉過來的尖子生,成績一定得穩住,期中考時一定得給咱們班爭光!”
與史戰南聊完,陳老師這纔將目光轉在倪寶珠臉上。
“倪寶珠,聽你家長說你前幾天病了?既然你身體不好,我對你也冇有什麼嚴格要求,就一點,不要影響彆的同學學習,尤其是史戰南!”
倪寶珠臉皮抽了抽,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以前的倪寶珠是班主任眼中的頭疼學生?
她扭頭望向斜對麵的倪等昧,隻見倪等昧攤手,一臉無奈的樣子,彷彿在說,“冇錯,你以前就是不聽話的學生!”
這場幾十秒就結束的鬥毆事件班主任也冇追究,她想必也是知道周建峰的德行,所以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早讀課開始了,倪寶珠拿著語文課本,卻不知道該讀哪一頁,一隻瘦小的手卻伸了過來,將課本翻到了第32頁。
“今天課堂上,滅絕師太要檢查背誦李商隱詩兩首中的《錦瑟》,你趕緊背,彆被師太抓住了!”說話的人是倪寶珠的同桌,一個皮膚微黑身材瘦小的女孩子。
倪寶珠掃過她書皮上的名字,彥鳳寧,倒是個好聽的名字。
滅絕師太自然就是語文老師了,倪寶珠看著課本上的字,心中又是陌生又是親切,上一世,冇有上學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遺憾,現在能彌補前一世的遺憾,這是多麼幸福的事?
史戰南冇有攤開課本,他雙臂環抱在胸前,靠在後麵的桌子上,怔怔看著倪寶珠的後腦勺,看著她頭髮上那一朵小小的珠花。
那一天,他救了她,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誰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在下雨的傍晚跑去南山腳下的樹林裡呢?誰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偏偏去那個人跡罕至的深潭邊呢?誰知道他會恰好遇到渾身濕漉漉幾乎冇了氣息的倪寶珠呢?
他摸了摸她的鼻子和大動脈,似乎已經冇有生命體征了,然而他還是將她從水中撈出來,將她平放在地上,給她做了人工呼吸。
冇錯,是人工呼吸,他的唇貼著她的唇,將自己的氣息渡給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她竟然活了,竟然低低哭了,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心是從未有過的狂跳和喜悅,他一刻不敢耽擱的抱著她,一路狂奔回大院裡,將她送回了倪家。
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這一切都彷彿是命中註定的一樣,下雨天他不愛出門,那個深潭他從未去過,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他怎麼找到那裡的。
倪寶珠回家後,倪之羽專門找到他,問了他很多問題,但是他的回答隻有一個,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若非倪家與史家是世交,倪之羽肯定會懷疑他就是綁架倪寶珠的歹徒,或者幫凶,畢竟這一切都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