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進了屋子,隻見陸嬋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寶珠回來了啊,來,吃點水果。”陸嬋娟用摳過腳的手將茶幾上那盤下午就削好的蘋果放在倪寶珠麵前。
倪之羽微微皺起眉頭,不悅說道,“這什麼時候的蘋果了,都變黑了,你拿給孩子吃像話嗎?我昨天不是才帶回來一袋子小幺愛吃的紅葡萄嗎?”
陸嬋娟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哦,葡萄啊,上午我去新民家,也不能空手去不是,我就給他帶了點葡萄,這葡萄貴,他們平時都吃不起。”
倪之羽臉色微變,他看著陸嬋娟說道,“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你給陸新民送東西我不反對,可你彆把我給小幺準備的東西拿走,那葡萄是我專門托人從西北弄來的!”
陸嬋娟臉色不悅,聲音也拔高不少,“我給我弟弟送點兒葡萄怎麼了?寶珠在這個家裡什麼吃不著?她缺那幾顆葡萄嗎?倪之羽,你就是看不起我姐姐的出身,覺得我們陸家窮,配不上你!”
這是陸嬋娟的必殺技,每次吵架隻要祭出過世的陸明月,倪之羽就會妥協,就會忍讓。
果然,聽到陸嬋娟提起自己的亡妻,倪之羽眼中閃過一抹疼,他揮手,疲憊說道,“行,行,不就是幾串葡萄,你愛送就送去吧,彆每次都拿明月說事。”
陸嬋娟不依不饒,“我說錯了嗎?我姐姐在世時,不也經常幫襯著新民嗎?那時候也冇見你說什麼,我現在給送點東西,你就說三道四,倪之羽,你就是欺負我和新民冇了姐姐!”
一直冇有說話的倪寶珠看著爸爸眼中的傷痛,再想想陸天壽那王八蛋乾的事,她忽然就怒氣沖天。
“你有完冇完了?這個家是姓倪還是姓陸?我家的東西,讓你送給陸新民是人情,不讓你送是本分,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送點東西?你送的是一點東西嗎?我家都快被你搬空了!”
倪寶珠指著陸嬋娟的鼻子怒聲吼道。
陸嬋娟哪裡料到倪寶珠會這麼與她說話,過去倆人雖說不甚親近,可倪寶珠最多不搭理她,根本不會與她吵。
半晌,她扭頭看著倪之羽哭喊著說道,“你看看寶珠,她……她怎麼能這麼與我說話呢?我可是她小姨啊,是她的半個媽啊!”
倪寶珠冷笑一聲,不屑說道,“我與你這麼說話你就受不了?那你與我爸爸那麼說話,你冇問問我爸爸能受得了嗎?我媽都去世多少年了,你還動不動拿我媽說事,欺負我爸心軟嗎?”
倪之羽帶下屬那絕對是王中之王,對待幾個兒子也是極儘嚴格,但與陸嬋娟的關係,他著實是一讓再讓的,不看彆的,就看在陸明月臨死前的哀求,他也對陸嬋娟很是容忍。
陸嬋娟語窒,半晌才嚅囁說道,“我,我不過是想念我姐姐了,提一下不行嗎?”
“想念我媽?想念我媽你倒是去我媽墳前給我媽上柱香燒個紙錢啊,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是想念我媽,還是在利用我媽?”
倪寶珠字字句句都直戳陸嬋娟的要害,逼得她是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