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嬋娟有些心慌,嚅囁說道,“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給的?那就是偷的了?等等,去找大院的警衛,就說有賊進咱們家偷錢偷東西了,還偷得是特殊物品,問問怎麼處理。”
倪等昧說道,“好嘞,我這就去,嘖嘖,來大院偷東西,這是多想不開啊。”
陸嬋娟忙拉住倪等昧求情,“等昧,你們彆鬨了,他是你舅舅啊,你怎麼能……能這麼對你們舅舅呢?”
“舅舅?舅舅會拿棍子打外甥女嗎?”倪等昧甩開了陸嬋娟,剛出了小院,恰好碰到下班的倪之羽。
看到倪之羽回來,陸嬋娟彷彿看到了救星,她撲過去哭著喊道,“之羽,你快管管寶珠和等昧,你看看他倆,把新民打成什麼樣了。”
倪之羽皺眉,看著被壓在地上的陸新民,再看看院子裡的衣服和皮鞋,他冷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幺,你們為什麼要打他?”
不等倪寶珠開口,陸嬋娟已經惡人先告狀,“新民來這裡坐坐,臨走時我想著給天壽帶兩件衣服,結果寶珠就不樂意了,對著新民連踢了好幾腳,哪有外甥女打舅舅的?我姐在世時,都捨不得動新民一根頭髮啊!”
她說得一臉委屈,彷彿倪寶珠纔是那個不講理的人。
倪寶珠怒極反笑,她將手裡的幾張百元大鈔摔在陸嬋娟臉上,厲聲開口。
“兩件衣服?那兩件衣服是我奶奶寄給我和等昧的,還有就給了兩件衣服嗎?這幾百元是怎麼回事?我大哥和二哥的皮鞋是怎麼回事?”
陸嬋娟結巴了好幾次,才強詞奪理說道,“這,這我怎麼知道,說不定,說不定是你故意用錢和皮鞋來誣陷你舅舅的,你這孩子,一向都任性驕縱!”
倪之羽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神色冷峻厲聲說道,“陸嬋娟,誰讓你這麼說寶珠的?寶珠怎麼任性驕縱了?你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陸嬋娟最怕倪之羽這樣的表情,每每他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時,她就覺得心裡直打哆嗦。
“小幺,你告訴爸爸,怎麼回事。”倪之羽走到倪寶珠麵前,替她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服,聲音也溫柔不少。
倪寶珠也不含糊,當即就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倪之羽,“你和我大哥二哥一個月的津貼纔多少錢?你們用命換來的津貼,憑什麼給他揮霍?”
用命換來的津貼,這話確實不誇張,他們這一行的,誰知道哪天會出什麼事,他們從那天起,就將命交給了國家。
“若是旁的衣服我也就不計較了,可那是奶奶專門寄來的,我都捨不得穿,為什麼要讓他拿走?還有皮鞋,大哥二哥就這麼一雙皮鞋,他拿走了他們穿什麼?”
倪寶珠越說越憤怒,陸家真是把倪家當成百寶箱了嗎?缺什麼就想拿什麼?
倪之羽扭頭,靜靜盯著陸嬋娟的眼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陸嬋娟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在倪家十多年了,她瞭解倪之羽的性格,越是這麼說話,說明他越是生氣。
“之羽,我這也是按照我姐臨走前的吩咐啊,要多照顧照顧新民,再說了,咱們家條件這麼好,也不差這點錢,都是一家人,斤斤計較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