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寶珠有些忐忑,雖說上一世時自己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可初三下學期就輟學打工,連高一課本都冇見過,更彆說應對高二的課程了。
“小幺,彆有心理負擔,你就當是去學校散心找朋友聊天了,成績什麼的不重要,考零分都不叫事。”
週日晚上,倪之羽和倪家三兄弟將倪寶珠圍住,給她做入學前心理輔導,總之一句話,大膽去上學,成績無所謂。
有了倪家四個男人撐腰,倪寶珠也不那麼擔心了,大不了考個倒數第一,多大點事兒。
一夜睡得不甚安穩,倪寶珠做噩夢了,夢裡,她的身體沉浸在冰冷刺骨的深潭裡,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上岸,她明明想要呼救,卻怎麼都喘不上氣起來。
在最絕望的邊緣,倪寶珠忽然看到史戰南的身影,他看著她笑,溫柔說道,“你就是陸家那個討人嫌的小丫頭?”
“史戰南,救我!救救我!”倪寶珠拚儘全力終於喊出了這句話來,她死死抓住史戰南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小幺,醒醒,快醒醒,這是怎麼了?爸,爸你快過來,快看小幺這是怎麼了!”耳邊傳來倪等昧焦急的聲音。
旋即,幾道紛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倪之羽的聲音。
“小幺,小幺快醒醒,不怕,不怕了,爸爸在,誰都傷害不了你!”
在倪之羽的安撫中,倪寶珠終於睜開眼睛,她在朦朧的淚眼中看到爸爸焦急的神色,她更是淚如雨下,抓著倪之羽的袖子哭到說不出話來。
“爸爸在這裡,小幺不怕了!”倪之羽坐在床邊,輕輕撫著倪寶珠的長髮,語調溫柔慈祥。
倪寶珠在倪之羽懷中漸漸平複下來,半晌,她哽嚥著說道,“爸,我夢到……夢到我要死了,我……好怕,爸爸,我不想死啊!”
倪之羽聲音冷冽堅定,他說道,“不會死,小幺兒不會死的,隻要爸爸和你的哥哥們活著,誰都不敢動你一根汗毛!誰敢動你,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站在門口的陸嬋娟看著倪之羽抱著倪寶珠的親昵模樣,再聽到倪之羽這番話,她的指甲死死摳著門框,臉色蒼白如紙。
倪寶珠還在抽噎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道帶著些許痞子氣的男聲,“寶珠,倪寶珠,你起床冇有?哥哥我來接你上學了!”
是史戰南。
聽到史戰南的聲音,倪寶珠後背一僵,方纔的夢依然曆曆在目,她記得清楚,自己第一次見到史戰南就是十七歲那年,現在,倪寶珠的十七歲,她再一次和他相遇了。
不等倪寶珠回答,倪之羽已經笑著說道,“戰南來了啊,先進來坐,讓寶珠吃了早飯你們再去上學。”
倪之羽這話音還未落,史戰南已經站在了倪寶珠的臥室門口,揹著書包的他五官深邃俊美,身形高大挺拔,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
此刻的他吊兒郎當靠在門框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帶著一抹不羈的笑,是少年纔有的俊朗桀驁。
“喲,寶珠,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啊?怎麼,怕身體虛弱打不過我嗎?放心,最近我不欺負你,你大膽跟著我混,大哥我罩著你!”
倪寶珠的視線越過倪之羽的肩膀,她怔怔看著麵前的史戰南,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史戰南比倪寶珠大一歲,他像是一棵能遮風避雨的大樹,令她覺得心安,不由自主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