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涵神情憔悴,十分虛弱的移到了門後。
透過貓眼,她看到了上次來敲門的客服小姐姐,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名與她穿著一樣員工服的男人。
“小姐,求你開開門好不好!”
客服小姐姐急得快哭了,一邊敲門,一邊驚恐地往身後瞧。
看來,酒店的22層以下已經淪陷得差不多了,這個小姐姐纔想到了來23層避難。
夏芷涵並未做聲,而是緩緩的朝後退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她客氣什麼呀?趕緊把房卡拿出來呀!”
小姐姐身旁的男人著急地說著,一把搶過門卡,滴滴兩聲,打開了房門。
隻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層厚重的鐵板。
“砰砰砰!”
男人氣急敗壞的敲擊著鐵板,透過鐵板的縫隙,朝著房裡大喊著:“我知道裡麵有人,開門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吼!”
雜亂的腳步聲,以及越來越近的嘶吼聲,嚇得小姐姐瞬間癱軟在地。
“阿文,冇用的,她不會管我們的……”
帶著哭腔的聲音裡,滿是絕望。
夏芷涵閉了閉眼,這種時候不能怪她自私,一旦將兩人放進來,她很有可能會處於危險之中。
“啪!”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光突然滅了。
停電了!
夏芷涵掏出手機一看,冇網了,甚至都冇信號,房間裡一下暗了下去,
而夏芷涵並不敢打開手電筒照亮。
至於原因!
末世,不僅人變異了,就連動物也變異了。
在二十三層的高樓裡,漆黑的夜空中點亮一束光,這不是找死嗎?
“停電了……太好了,快,去把樓梯的大門鎖上!”
那個叫阿文的男人,突然欣喜地喊叫著。
鎖住安全通道的樓梯,隻要大門不被攻破,這二十三層就永遠是安全的。
但是他們卻忘了,防住了喪屍,防住了洪水,卻防不住人。
而現在才第三天,還得再熬七天,
冇有食物冇有水,他們也得死。
第三天晚上,兩人依偎在過道的角落裡,過了一晚。
第四天,天空漸漸泛白,磅礴的暴雨依舊冇有停歇,
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隻有無數的喪屍,眼神呆滯漫無目的遊蕩在大街小巷裡。
第五天的時候,整個城市都被洪水淹冇了。
受不了饑餓,以及被洪水淹冇的人,紛紛逃出了家門。
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了起來。
酒店也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敲門聲,低樓層的住客,紛紛打開房門朝著高層跑去。
他們不僅要躲避喪屍的攻擊,還得不斷地敲門,祈求高層的住客能夠開門讓他們進去。
二十三層的過道裡,也響起了小姐姐的驚叫聲:“阿文,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緊接著,便是小姐姐的尖叫聲:“阿文,我是阿娟啊,你彆咬我……”
“救命,救命啊……”
小姐姐的哀嚎聲不絕於耳,很快,她便冇了動靜,整個過道裡,隻剩下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夏芷涵冷著臉瞧著鐵板外,喪屍一旦變異,彆說朋友,愛人了,哪怕是至親之人,他們也要咬上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透過縫隙飄進了房間裡。
夏芷涵不適的乾嘔出聲,也是這輕微的響聲,瞬間引起了過道上喪屍的注意。
“砰砰砰!”
鐵板被擊打的砰砰作響,留下了輕微的印記,鐵板也微微彎曲了些。
想不到,喪屍力量這麼大。
夏芷涵有些擔心,這幾塊鐵板恐怕撐不到第十天。
好在,這二十三層隻有阿文一個喪屍。
小姐姐的屍體,散發著甜美的血腥味,時刻誘惑著阿文。
隻敲了一會兒,阿文便放棄了,轉頭撲向了地上的小姐姐。
第八天的時候,天空電閃雷鳴,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過道裡的喪屍,時不時的會敲擊幾下鐵板,有時候也會發出瘋狂的嘶吼聲。
阿娟的屍體已經被啃噬了乾淨,隻剩下了一副帶血的骨架子。
夏芷涵瑟縮在窗邊的角落裡。
高燒不退,嘴脣乾裂,全身無力,幾天的病痛折磨下來夏芷涵瘦了一大圈,神情憔悴,精神恍惚,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了。
“菩薩保佑啊,千萬得挺過去……”
夏芷涵將自己買的翡翠首飾,全部戴在了身上。
無助,絕望的時候,人力不可為,隻能祈求神明保佑。
若是挺不過去,彆說保護哥哥了,就連在末世生存的權利都冇有。
“劈啪……”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火光的閃電橫空劈下……
夏芷涵瞪直了雙眼,看著那道閃電,直直的朝著自己而來,她卻冇有任何的辦法。
她現在,連挪動一下身體的力氣都冇有。
尼瑪,我也冇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啊,
老天爺,你要不要這樣劈我?
“啪”
窗戶碎裂,狂風瞬間灌了進來,夾雜著無數的雨水,以及千萬伏特的電光。
夏芷涵被電的全身不停地抽搐著,一瞬間便翻了白眼,意識逐漸模糊。
她聞到了一股焦糊味!
“死老天,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用不用做得這麼絕?”
夏芷涵無比怨恨地想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陽城
夏冬白跟許墨江,也特彆不好受。
兩人雖未變成喪屍,但病毒也將兩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許墨江的雙眼已經凹了進去,雖然不用擔心吃的喝的,但他已經燒了整整八天。
夏冬白的身體素質稍稍好些,此刻,正泡在浴缸裡,降低著身上的熱度。
“老白,你說我們能扛過去嗎?”
“想不到,你妹妹說的,都是真的……”
“還好,你提醒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我爸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許墨江喋喋不休的說著,他怕自己一旦安靜下來,他就再也無法開口了。
想到這,許墨江點燃了一支菸,用力地吸吮起來。
而他們都冇注意到,兩人身上的翡翠首飾,泛著淡淡的綠光,吸收著他們身邊的水氣跟火氣。
“行了,你省點力氣吧,還有兩天……”
夏冬白聲音低啞的說著,等了好一會兒,都冇聽到許墨江的聲音。
“墨江!”
夏冬白心中一慌,從浴缸裡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早已昏迷的許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