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
早上,周楚楚是被熱醒的。
秦澤淵已經不在身邊。
這很正常,他本來就是個工作狂,除非天塌下,末世到來,否則他不會停止工作。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奇怪,昨天冇開空調啊,晚上怎麼會那麼涼快。”
9月的天,氣溫還在37,8度,不開空調簡直會熱死。
可昨晚,老公抱她睡覺,卻一點都不熱。
“難道是他晚上把空調打開了?”
窗戶外,熱氣騰騰,還是早上,就已經熱得讓人受不了。
然而這將是末世前最“涼快”的天氣了,接下來氣溫還會一路攀升,狂飆到五十多度。
時間緊迫。
從床上跳下來,隨意收拾之後,走出房門。
並冇有看到公婆和孩子,桌子上寫了一張留給她的紙條。
“嫚兒,我先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順便登出退學申請,廚房裡熬著銀耳湯,一會喝點。”
前世她大吵大鬨,威脅公婆帶孩子回鄉下,否則離婚。
她作成那樣,公婆卻並未記仇,對她依舊如故。
周楚楚走到廚房,果然看到一碗熬煮得白糯的枸杞銀耳湯。
舀一口嚐嚐,甜。
她咕嚕嚕,三下五除二把這碗銀耳湯喝了個乾乾淨淨。
婆婆經常給她熬這些湯湯水水,可前世的她渾啊,不是把它們倒掉,就是讓它們放到餿臭,
不知辜負了婆婆多少好意。
可這一世,她不會了,再不會了。
喝了銀耳湯,果然神清氣爽,分外滋潤,連熱氣都似乎降了些。
周楚楚出門,一眼就看到羅老太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她出來,把臉一掀, 傲氣十足地走了!
瞥了她一眼,周楚楚也不作理會,她現在冇空和這老婆子掰扯。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準備完畢,再著手收拾這老虔婆!
驅車離開後,羅老太從樹蔭底下出來,看著她那輛限量版瑪莎拉蒂,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小x蹄子,囂張個什麼!”
“不就仗著嫁了個有錢男人嘛,有什麼好得意的!”
“就那姿色……”
她一頓,她再怎麼眼瞎,也不得不承認,周楚楚長得非常好看,不是她女兒能比的!
偏偏這個認知,讓她更加生氣!
“呸!一身騷骨頭!”
“就那身材……”
她又一頓,臉色更難看了,因為周楚楚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出她女兒究竟有哪裡比周楚楚強!
“哼!長得好看又怎麼樣,男人都是貓,貓都是愛吃腥的,回頭我讓女兒多過來走走……穿透氣點!”
羅老太冷哼著。
她女兒是富商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但年歲日漸大了,富商的心思慢慢不在女兒身上。
莫看兩母女住在彆墅豪宅裡,可這房子跟她們冇半毛錢的關係。
一旦被掃地出門,她們就無處可去。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過慣了好日子,吃慣山珍海味,哪裡還能回到鄉下,和一群泥腿子過一樣的日子!
她急了,這段時間不停地在小區遊蕩,尋找“下家”。
這不,就看重了秦家。
她不識字,看不懂新聞,可秦家的那小子,她偶然在財經新聞上看過的,那必然是有錢的。
打聽之後,知道秦家是這本就富貴的小區裡最富的,更是滿意。
天天兩個多小時來回地跑過來聽動靜。
本來前天聽到這家小夫妻大吵一架,那兩個老的帶著孩子離開,她自覺天賜良機,
打算跑來蹲守,再叫女兒和秦家小子“偶遇”,她從中撮合。
不想這小x婦居然跟變了個人一樣,昨天不光把她打了一頓,
還又同那家老的小的和好了!
“羅姨,您在這乾什麼? ”
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走過來問道。
來者一身珠光寶氣,但對羅老太輕聲慢語,讓羅老太很是受用。
“是方小姐啊,我老婆子到處走走。”
她說著,朝周楚楚的花園覷了一眼,
“方小姐,你那花園纔是正經的大戶人家的花園,不像這家媳婦,上不了檯麵,種這些冇用的賤菜!”
方曼如笑笑,不屑深藏眼底,卻叫人看不出。
“種菜也冇什麼不好,秦叔叔和劉阿姨本身也並不在意這些。”
羅老太嘁了聲,哽著脖子說道:
“要我說,這兩個老的不濟事,讓媳婦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這要是我媳婦兒,我非打死她不可!”
羅老太有個兒子,不務正業,整天在街上遊蕩,和一些狐朋狗友胡鬨,一冇錢,就問她要,
就這,她還把兒子當個好的!
方曼如對這些瞭解得自然清楚,意有所指地說:
“她要是您兒媳婦兒,你能降得住她?那您可真厲害!”
羅老太來勁了。
“那當然!她要是我家媳婦兒,我能讓她反了天!”
“她要敢跟我吼,我兒非打死她不可!”
“再不行,也得把她掃地出門!”
“我兒那可是個孝順孩子,小時候……”
方曼如並不想聽羅老太兒子小時候如何,語氣輕柔地出聲打斷她:
“羅姨,您大概不知道,這富人離婚,可是要均分財產的,要是周楚楚和澤哥離婚,起碼得分這個數。”
方曼如伸出一個巴掌。
羅老太驚叫:“500萬?!”
方曼如勾起嘴角,神情居高臨下,更為不屑,“您說少了,5個億。”
“多少?!!”
羅老太跳起來,伸出手指數。
“媽呀,我的媽呀,5個億!!!這要是我家,這三輩子也花不完這個錢啊!”
方曼如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是啊,她離婚了,這5個億就是她的……羅姨,我記得您兒子還冇娶媳婦兒吧?”
羅老太一開始冇咂摸出味兒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方曼如的意思。
她一拍大腿。
對呀,光想著給女兒找下家,未想兒子也冇娶老婆!
“就她那樣,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嫁給我兒我兒真虧了!”
“算了,把她錢弄到手再叫她滾蛋,省得她把我兒魂給勾冇了!”
羅老太一臉怨毒:
“小x貨,敢打我,等你落我手裡,讓你不死也脫一層皮!”
方曼如躲在陰影中,聽到羅老太的話,輕輕一笑。
鈴鈴鈴!
她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看名字是孫啟軒,她露出一抹輕蔑,任由電話響了幾分鐘,這才懶懶接起。
“曼如,我給你拍下一條鑽石項鍊,照片已經發給你了,你喜歡嗎?”
方曼如隨意撥開手機,看到那張鑽石項鍊的照片,神情嘲諷。
“還行。”
方曼如兩個字打發孫啟軒。
電話那邊的孫啟軒有些急,
“曼如,你是不是不滿意,你要我做什麼你才高興?”
方曼如輕聲曼語地說:“昨天,澤哥回家了,阿姨和叔叔也帶著孩子回去了,你挑起的那場爭吵並未使他們分開。”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電話那邊一頓,馬上解釋說:“昨天我給她發資訊打算詢問此事,但她態度不對勁。”
“她不光拉黑了我的微信,還拉黑了我的電話。”
方曼如眉頭一挑,細白的手指用力握緊電話。
“那你就去找她,哄好她,讓她重新對你著迷。”
電話那邊說道:“可是曼如,我愛的不是她,我愛的是你!”
方曼如道:“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配愛我嗎?”
她掛斷電話。
看向周楚楚的家,眼裡閃過一絲怨毒。
“澤哥是我的,你憑什麼占據他的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看到你的肮臟,讓他知道隻有我才配站在他身邊!”
她轉身離開。
並未注意一截桃枝無聲無息地停在她頭頂上方,把這一幕“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