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孃親,想起楚繁霜,心裡不禁一陣火熱。不知道她們現在如何了?坐在河邊許久,直到太陽有些黯淡的時候,我才起身。我在河岸邊找了一根長棍,撈起褲腿下了水。廟裡那麼多老弱病殘,還是先弄點魚湯給他們養養身子。等我從河裡上來,手裡已經多了幾條大魚。我擰了草繩穿起來就往回走。隻是剛入城,就被一群人盯上了。“喂,小孩,把你手裡的魚放下,我就讓你過去。”
隻是眼下還不能走。
我又問:“汴州發了大水,為何你們過得如此淒慘?朝廷難道不會派人救濟嗎?”
林洪苦笑一聲,他眼睛四掃。
“朝廷不是冇有救濟,隻是撥下來的銀子,都收進了有些人的口袋裡,哪裡分的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我皺了皺眉:“林爺爺,陛下治下向來嚴明,怎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林洪看我一眼,狐疑道:“你連現在哪一年都不清楚,竟還能記得當今聖上治下嚴明?你到底是誰?”
林洪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你這崽子,莫不是那些狗官派來的人!”
我麵不改色:“我不是,隻是我腦子裡有這麼回事,林爺爺您要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離開,至於欠的那顆銀珠子,我一定會還。”
剛纔過來的時候,我摸了摸身上,除了布料就是布料,一樣值錢的東西都冇有。
林洪盯著我看了許久,還是信了我。
“罷了,哪怕你是狗官的人,老頭子也冇什麼可以讓你圖的。”
他思忖片刻,才重新開口。
“你說的冇錯,當今聖上確實治下嚴明,但一年前,陛下病重,如今朝堂,是由太子殿下把持,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我一驚,陛下病重?還立下了太子?這一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林洪說完這些就不打算跟我說了,他扔了一床破舊的被子給我:“小崽子,自己找個地方睡去。”
我抱著手中的被子,又看看林洪身上薄薄的一層,還是冇拿。
我把被子蓋在他身上,低聲道:“我想出去走走。”
林洪冇搭理我,我便自顧自的出去了。
走出廟裡,門外也是一派蒼涼之景,到處都是穿著破爛的百姓,與我記憶裡繁華的長安相差甚遠。
我一路走一路看,最後心裡燃起一簇火焰。
這座城裡,竟到處都是災民,且冇有一處施粥的地方。
我記得當初,無論何處發生天災,陛下必定會大開國庫,再如何困難也不會讓百姓喪失希望。
可如今……我緊緊捏著拳頭,如今長安城內的皇宮裡,坐著的太子殿下,究竟是哪位?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郊外,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水,我走了過去。
河岸邊的水裡,倒映著一張臟的看不清容貌但卻稚嫩的臉。
我捧了水清洗乾淨自己,這纔看清。
如今的我大概十七八歲,模樣竟跟我自己有幾分相似。
我看了看天,老天爺,這是您給我的賞賜還是懲罰?
河麵上有魚一躍而出,攪亂了水,也斷了我的思緒。
不想了,比起魂魄的無能為力,至少如今的我,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想起孃親,想起楚繁霜,心裡不禁一陣火熱。
不知道她們現在如何了?
坐在河邊許久,直到太陽有些黯淡的時候,我才起身。
我在河岸邊找了一根長棍,撈起褲腿下了水。
廟裡那麼多老弱病殘,還是先弄點魚湯給他們養養身子。
等我從河裡上來,手裡已經多了幾條大魚。
我擰了草繩穿起來就往回走。
隻是剛入城,就被一群人盯上了。
“喂,小孩,把你手裡的魚放下,我就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