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繩頭找到一個地方躲了起來。因為風化的厲害,在王常光攀爬中不時從上麵掉下碎石塊。
冇用多長時間,王常光爬上崖頭。我在下麵焦急的等著,手裡拿著綆繩,手心裡全是汗,害怕王常光突然拉六下繩。
我到底是跑還是上去救他。跑,怎麼對得起我姐。可不跑,我又怎麼爬上去救他呢。
就在焦急不安中,綆繩拉動了,是三下,說明王常光在上麵是安全的。
我的心放了下來。
我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來,王常光上岸頭老半天了,不知道上麵的畫片質量怎麼樣。
我抬頭向上望著崖頭,希望能看到王常光的手電筒,但崖頭黑乎乎的,
像一隻打盹的怪獸一樣,隻有山風在他身邊無休止的颳著。
在等王常光時,我竟然睡覺了。
我又做夢了,竟然夢見了光棍爸爸拄著柺杖向我走來,對我微笑著,說道:“新生我兒,我很好,不用擔心。”
光棍爸爸說完便走遠了。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用力喊他爸爸,但嗓子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時王常光把我搖醒的,說道:“兄弟,你怎麼做夢了,一個勁地喊爸爸,爸爸的。”
我趕緊搓了一下臉,發現手裡都是淚水。
是啊,從來冇有夢見過光棍爸爸,今晚突然夢到了,不知他會不會有什麼事。
“我主要擔心,城南鎮的事,到現在也冇有回信。算了,不說了,你在崖頭上怎麼樣,你怎麼下來的。”我向王常光問道。
“崖頭的事一會我們回家再詳說,先趕緊把綆繩收了,天快明瞭。我們要趕緊地走。
這回我們要分頭走,省得彆人跟蹤。還有你把繩子藏到我們以前放東西的山洞裡,不要帶回家。
我從前麵繞路回家,可能要晚些。告訴你姐彆擔心,做好飯等我就行。”王常光向我安排道。
我向王常光點點頭。
王常光身後揹著一個大包袱鼓鼓囊囊的,看樣收穫不少。
但是怎麼看不像畫片,因為畫片平整,這些東西帶有棱角。
我也不便多問。趕緊收拾繩子離崖頭現場,把繩子放在山洞裡。
在回來路上,我反覆回憶這個夢。
信發出一段日子了,但也不見回,家裡什麼情況,我也不瞭解,惠玲生了嗎,生的什麼,雖然不是我的種,可是畢竟是明麵的妻子。
我聽老人們說,親人離開時都會托夢給他最近的人,就像我當年夢到母親一樣,看樣光棍爸爸凶多吉少。
我的心一下著急起來,恨不得現在插上翅膀飛回城南鎮去,去看看光棍爸爸,如果老人家真的走了,誰給他摔老盆打紙杆領路。
我真是不孝的兒啊,光棍爸爸你要等我。我在心裡說道。
回到家裡,姐姐見我悶悶不樂的,便問道:“兄弟,王常光怎麼冇有與你一起回來,你今天有什麼心事,告訴姐。
你們夜裡是不是弄畫片去了,老天爺,可彆出事,這王常光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姐,冇有事。放心吧,真冇有事,我隻是想家了,想爸爸了。”我給姐姐說道。
“噢,想咱爹了,明兒我叫人捎信,讓咱爹來,在北山住幾天就是。”姐姐不明白地說道。
姐姐不會明白我說的爸爸是光棍爸爸,她更不會明白我對光棍爸爸的感情。
“姐,你誤會了。我們燒飯去吧,姐夫一會就回來。等他來,我們再吃飯。”我說完之後,便開始燒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