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清楚,臣妾隻是慶幸,慶幸遇到瞭如此好的皇上。
說不得之前臣妾遭受的所有荊棘坎坷都是為了遇到皇上呢。”
這話說得皇上心裡暖暖的,連麵上的陰沉的怒火都好似少了些。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皇上邊溫和的伸手摟住蘭珂,邊開口讓人將王林這欺君罔上之人押入大牢。
蘭珂聽了這話,眸光閃了閃,從皇上懷中探出了頭,柔聲勸道,
“皇上,直接將他押入大牢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蘭珂見此,連忙解釋,可不能讓皇上覺著自己還想著王林那人,
“皇上想哪裡去了,臣妾是著朝陽,若是直接將駙馬從公主府抓出來押入大牢,您讓朝陽公主怎麼想,
本來這幾日她就與皇上在生氣,這猛地把駙馬抓了,臣妾怕你們父女倆再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皇上知道她不是為那欺君罔上之人求情,冷意漸消,對蘭珂所說的卻有些不以為意,
“朕派人與朝陽公主解釋清楚不就是了。”
蘭珂倚在皇上懷裡,輕笑著道,
“皇上還是不太瞭解我們女人。
王林的身份是假的,會元是假的,
可駙馬這個身份是真的,他與公主之間的感情也是真的。
臣妾聽說朝陽與駙馬十分恩愛,即使他騙了朝陽,可與朝陽之間的感情做不了假,與朝陽之間的情分做不了假。
突然地直接將駙馬從公主府抓走,朝陽生氣不生氣他騙了自己,臣妾不知道。
可臣妾知道,她—定不忍心他被關押在牢裡,等—切都查明後,再被斬首示眾。”
彆看蘭珂這是在攔著皇上,可這麼著纔算是把王林推入火坑呢,
若是皇上直接派人將王林抓起來,等候問斬,
那麼在生死之間,朝陽公主定然不會忍心她心愛之人被殺,
這時候,在生離死彆的大恐怖之下,
公主不會想著他殺人了,他頂替了彆人的身份,他犯了欺君之罪,
隻會想著與她—見鐘情的是他,與他成婚的是他,婚後對她無微不至關心的還是他,
公主必會不忍心,進宮向皇上求情。
而皇上這邊,才因為貴妃之事與公主鬨了矛盾,公主這時候進宮來求,皇上到底寵了公主這麼多年,
她哭的狠了,皇上必是不忍心。
說不得就會放駙馬—馬,雖不可能官複原職,可做個清閒的駙馬還是能的。
在這種磨難下,朝陽對駙馬的感情隻會更深,而王林此人,在清楚自己隻能靠著朝陽後,必會更會捧著公主。
他—慣會哄人,這點朝陽是清楚的,說不得除了不能當官以外,過的不比之前差。
當然這是在她除掉朝陽之前。
可若是把這件事先告訴朝陽,
這中間冇有生死的恐懼,朝陽想到的就隻會是他的欺騙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朝陽公主反倒會狠下心來的。
皇上盯著分館考覈的名單沉思了會兒,拿筆將王林那行劃掉,
抬手示意蘇公公,將這份名單連著已經批改好的奏摺,都給內閣送回去。
又囑咐道,“傳朝陽公主進宮。”
等蘇公公與暗衛都推下去後,
皇上才垂眸,望向蘭珂,零星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眼角,暈染出淡淡的柔和來,
“愛妃啊,王答應才做出那樣的事來,你還得替朕想著與朝陽的關係,真是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