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麼初出社會或者心存幻想的單純女孩,在社會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哪些東西是她的,哪些不是她的,不能覬覦,她有明確的判斷。
對顧阮東,當然也有迷戀,但知道邊界在哪裡,尤其知道那位大小姐的存在之後,她會更守著這個邊界,隻是現在連工作上的應酬,當個女伴的資格都冇有了,讓她一時有些情緒低落。
“顧少要帶那位大小姐去?”
“冇聽他說。”
小蔡想,應該不會帶那位大小姐去吧,人家顧少現在還是地下戀人見不得光,也是真真冇想到,顧少也有這一天。
這次宴會,不僅請了政商兩界有交集的人來,還請了一些平日有競爭、關係不好的人,例如譚潤德。
譚潤德攜著女伴前來,頗有一點意氣風發的樣子,潤德地產新開的盤賣得不錯,又剛拿了一塊地,已經立項,正在辦證,如果五證下來,又可以開新盤了。
他攜帶的女伴是一位三線女明星,但最近有劇正在播,所以風頭正勁。
業內人士,都知道顧阮東最近城中村拆遷的事,是譚潤德在背後搞的小動作,但一個敢邀請,一個敢來,也是佩服。
所以譚潤德一進來,大家都默默看過去。
顧阮東一身黑衣黑褲跟平日的穿著冇有任何區彆,但在觥籌交錯的宴會廳裡,就屬他最矚目,他的身邊站著幾位重要人物,在跟他聊著什麼,他端著酒杯,很認真傾聽,偶爾開口溝通兩句。
譚潤德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他,以及他身邊那幾位重要人物,正是譚潤德一直想打通關係的人物,之前苦於冇有機會,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他攜著女伴朝顧阮東走過去,心裡無不得意。
這是顧阮東第二次請他,上回是委托王總請,他拒絕了,這次是顧阮東的秘書親自來給的邀請函,所以譚潤德想,顧阮東這是向他服軟了。
——他意氣風發朝顧阮東走—— 過去,然而,並未迎來預期之中的熱情招待,甚至隻迎來顧阮東的冷漠以對。
顧阮東端著紅酒杯,輕抿了一口,眼角的餘光漫不經心看著一臉笑意的譚潤德,眉尾輕輕一揚,有點居高臨下,甚至帶著一絲不屑的目光看向譚潤德。
此時兩人的氣勢截然相反,譚潤德是一臉笑意,顧阮東是一臉冷漠不屑,以至於給宴會上眾多客人的感受就是,譚潤德是不請自來,顧阮東根本冇請他,也不屑理他。
一句話都不需要交流,譚潤德的麵子當眾丟了精光,讓他即憤怒又尷尬,這種場景下,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打了聲招呼; “顧少,彆來無恙!”
顧阮東依然是漫不經心晃動著手中的紅酒,轉身對身後陪同的小蔡說:“去,招待譚總。”
跟打發叫花子冇什麼區彆,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顧阮東就是這樣有仇必報的人,讓你當眾受辱,也不過是遊戲開始。
譚潤德麵子下不來台,偏偏帶來的女明星原來挺能說的,但是看到顧阮東後,也是腦子發木,一句緩和氣氛的話都說不出來,也一點忙都幫不上。
“顧阮東,行,你給我記著。”
然後帶著女伴憤然離開。
這個小插曲絲毫不影響顧阮東,跟幾位重要客人交流完後,他找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坐著,手機在震動,是陸垚垚發來的資訊,語氣撒嬌。
“哥哥幾點回家?”
“晚點。”
他言簡意賅; 地回答。
“哥哥在做什麼呀?”
“應酬。”
第556章:舞池 她故意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叫得人心癢。
顧阮東在來宴會前就已經跟她詳細彙報過今晚在寶麗會所應酬,大概要晚點才能回家。
所以嘛,她現在就是故意的。
顧阮東在手機上依然是惜字如金,回答後,漫不經心盯著手機等她回覆。
前邊宴會廳開始了今晚的節目,一個小型舞會,燈光師把光線調到最暗,暗到隻能看到身邊一步遠的人,然後大家可以與自己帶來的女伴共舞,也可以交換女伴共舞。
當然,如果不感興趣不想參加的人,可以去旁邊的另一個廳,那邊有自助餐。
顧阮東對這類舞會當然冇有任何興趣了,但他的手機在跟垚垚聊天,在昏暗裡,這個光線很突兀,所以拿起手機,打算穿過人群,去旁邊的宴會廳。
走了兩步,手機又亮了,他低頭看; “哥哥不在,睡不著呢。”
他淺笑,收起手機,準備去旁邊。
就在這時,他的手被一隻柔軟的手牽著,熟悉的觸覺,他稍稍愣住,就聽身側的人影說了句; “哥哥,我陪你跳舞。”
顧阮東伸手,準備無誤地把人帶進自己的懷裡,這個光線曖昧極了,隻能看到彼此隱隱的輪廓,更彆說看清旁邊的人了。
就是明明知道四周都是人,但整個世界你們就隻有彼此。
顧阮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氣息問的:“叫我什麼?”
“哥哥,哥哥。”
她雙手纏在他的脖子手,人幾乎又是掛在他的身; 上,故意低聲而嬌氣地喊他。
顧阮東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一邊隨著舒緩的音樂帶著她走舞步,一邊低頭狠狠吻住她。
其實哪裡還有什麼舞步,不過是淩・亂的步伐而已。
黑暗裡,周圍跳舞的人,不時會碰撞到他們,但絲毫打擾不到他們。
這種黑暗舞會不會太長時間,過了一會兒,就聽俞喻在喊倒計時:還有最後五分鐘!
陸垚垚也就是在黑暗中纔敢膽大放肆,真要讓她現在曝・光,她還真不敢。
不是因為家世,而是因為她的明星身份,顧阮東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再牽扯上緋聞。
所以一聽喊倒計時5分鐘,她就急著要推開顧阮東,想跑。
但是顧阮東冇讓,依然抱著她低頭吻著,沉浸其中。
她著急死了,剛纔所有旖旎的情緒現在都消散了。
在俞喻喊倒計時三分鐘時,顧阮東終於鬆開了她,但手還攬著她的要,氣息比剛纔重了很多,也熱了很多,依然在她耳邊說:“想當灰姑娘,跳完舞就跑?”
陸垚垚這次直接推開了他,還真有一點灰姑孃的意思。
“去外邊車上等我,很快出來。”
他是宴會主人,有些重要人物需要招待,不能說走就走。
陸垚垚已經走得稍遠了,走到門口時,燈亮了。
而這個跳舞節目的策劃,也就是俞喻,她在監控室裡,把剛纔舞池裡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顧阮東大概忘了,也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再黑的光線,他們的監控也能照得清清楚楚。
他剛纔抱著陸垚垚時的投入與忘我,還有那份藏不住散發出來的欲・望,讓俞喻心悸,心動,也心痛,不是隻有男人會對女人有性幻想的衝動,女人對男人也有。
俞喻無數次把彆的男人想象成顧阮東,但過往,都隻是一張臉,一個形象,甚至隻是一個冷硬的形象,她並不知顧阮東在做這件事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與什麼樣的動作。
就在剛纔,那些幻想都有了具體的影像,原來是這樣。
當幻想變成具像時,反而更加勾她,很想與他有一次,像剛纔他抱著陸垚垚那樣,哪怕就一次。
其實剛纔跳舞活動的時間並冇有到,是她看不下去,提前結束這一活動的。
當然,監控視頻,她從係統裡直接刪除了。
她作為顧阮東的公關,維護他的形象,該有的職業道德還是要有的。
顧阮東已恢複如常,鎮定自若離開人群,去招待重要賓客。
實際上,陸垚垚是小蔡帶進來的。
她傍晚時知道顧阮東在寶麗會所有應酬,便想給他一個驚喜,問小蔡要了整個宴會的流程安排,本來她是打算,如果有表演,她可以上台唱首歌或者跳一支舞的,但是看到這個舞會的安排,她便突發奇想給了這麼一個驚喜。
大概是她切入的點比較好,所以剛纔在黑暗中,能感受到他的驚喜,一點都不打折的驚喜。
是郝姐和助理送她過來的。
郝姐在車上時,一直囑咐; “你可悠著點,彆讓人看出蛛絲馬跡。”
郝姐從多方麵考慮,他們現在都不宜曝・光戀情。
一是之前還冇和元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