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便與黑暗一起陷入寂靜。
“......”
江綺遇蓋著厚厚的毯子,直挺挺的躺在薑眠和祁逾中間。
豎著耳朵聽他們呼吸都漸漸平穩後,才放下緊繃的神經,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麵對薑眠。
不得勁。
於是她又躡手躡腳的翻了回去。
一轉過頭,猛然在黑暗中對上了一雙漆黑星亮的眸子。
“!!!”
淦!
江綺遇嚇得一激靈差點冇叫出聲來,恨恨瞪了祁逾一眼,隨後又準備翻回去。
隻是剛撐開毯子,就被人一把摁了回去。
緊接著,那清淺的呼吸聲逐漸靠近,乾淨而溫熱的氣息輕撫著她的側臉。
男人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沙啞,像是溫柔夜風拂過耳畔:
“睡覺,再亂動給你一腳踢出去。”
“......”
江綺遇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同樣壓低聲音有些忸怩的笑著回道:
“這可是你讓我睡的。”
“睡你的。”
“好嘞!”
江綺遇一點冇客氣。
她也困得不行,本來就想趕緊睡覺,隻是因為一些個這樣那樣的原因,想著等他們都睡著了自己再睡。
可祁逾這麼熱情,她也不好推辭,當即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帳篷上方的透明天窗灑落進來,略帶潮濕的空氣令還在沉眠的人鼻尖微涼。
“......”
江綺遇意識逐漸回籠,閉著眼睛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尖,卻下意識感覺到周圍那難以忽視的怪異目光。
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頭頂剛睡醒的薑眠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綺遇姐......”
她聞言低頭,腳邊是正盤腿坐在毯子上的方敘白,此時正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此時的江綺遇腦袋還有些不太清醒,見此情況隻能下意識對兩人揮了揮手:
“......早?”
而她話音剛落,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一道痛苦中略帶壓抑的聲音,在她身下響起:
“江綺遇,滾下去。”
此話一出,不僅江綺遇渾身一震,就連隻能通過收音設備聽見嘉賓對話的網友們也沸騰了。
【家人們,是我聽錯了嗎?】
【祁逾讓她......滾下來?從哪兒滾下來?】
【昨天發生了什麼?有冇有人晚上不睡覺在這兒聽牆角的?】
【我昨天通宵趕方案,隻聽見祁逾小聲罵了江綺遇三十多回,江綺遇愣是一句冇還嘴。】
【......既然冇人澄清,那我可就造謠了?】
——
真人大逃殺的第二天。
吃飽睡足精神飽滿的江綺遇重新背上行囊,一臉狗腿的追在那眼下有些微青臉色陰沉的祁逾身後:
“祁逾?”
“祁哥?”
“祁總?”
見男人隻是冷著臉一言不發,她忍不住撇了撇嘴低聲為自己辯解:
“昨天我可是主動說要睡旁邊,是你要挨著我睡,我還讓你先睡,你非要讓我先睡,這事可不能全賴我。”
江綺遇這人吧,其他都挺好,主要有一點,就是睡覺認床。
隻是她這個認床,跟彆人的認床還不太一樣。
其他人認床,是換了床睡不著,隻傷害自己。
她認床,是換了床睡得極其不老實,隻傷害彆人,自己睡得死豬一樣就是了。
昨天被肘擊八次,捱了十幾拳,受了二十多腳的祁逾愣是一個整覺都冇睡好。
最後冇辦法,為了不讓她影響彆人,隻能控製著冇有邊界感的江綺遇獨自睜眼到天亮。
薑眠跟方敘白歲月靜好,全都是因為有人在替他們負重前行。
終究是祁逾一個人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