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祁逾前行的腳步突然頓住。
江綺遇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抹了一把臉高聲問他:
“怎麼了?”
“現在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什麼啊?”
“好訊息是,我們找到上山時路過的小溪了。”
“壞訊息,它就站在你麵前......”
祁逾側開擋住她視線的身體:
“你看他幾分像從前。”
前方,竟是一條因為暴雨而變得異常湍急的河流。
“......”
見此情形,江綺遇下意識嘴角抽了抽,語氣少見的茫然:
“哥們,這個時候了,還講地獄笑話呢?”
“我可以死,娛樂精神不死。”
“你死不死?”
江綺遇狠狠白了這種時刻還有心情開玩笑的祁逾一眼,轉頭看向身後另一個人。
“綺......綺遇姐......”
跟心大的祁逾不一樣,方敘白當時就站不住了,死死抓住她的胳膊顫顫巍巍的開口:
“我們今天,不......不會......”
隔著惶惶雨幕,她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語氣中的顫抖卻聽得清楚。
伸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方敘白的肩膀,江綺遇好心安慰道:
“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生死有命,看開點。”
“......就不能再爭取爭取嗎?”
“嗯......那你二更就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轟隆——”
而她話音剛落,彷彿是垃圾話顯靈般,一聲悶雷毫無征兆的在眾人耳畔炸響。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鋪天蓋地傾瀉而來的疾風驟雨,攔住眾人去路的河流也彷彿變得更加湍急。
“不能再等了。”
看著那愈發翻湧激流直下的澎湃水麵,祁逾微微蹙眉語氣平靜:
“過橋。”
“啊?”
方敘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又轉頭望向那不遠處幾乎被河麵冇過的吊橋。
那是一座由生鏽的鎖鏈和幾塊木板製成的簡易吊橋。
上山時,他還曾斷言,這橋要是多上幾個人蹦躂幾下說不定就直接斷了......
而眼下在他看來,那被湍急水流衝擊得不斷搖晃,在風雨飄搖的天氣中岌岌可危的木橋。
倒真應了剛纔綺遇姐那句“措手不及”了。
真要從上麵過?那可不二更就死了麼?!
給閻王衝GDP是吧?
“祁哥,這絕對不......”
而就在他恨不得將腦袋搖斷的時候,第一個提出過橋的祁逾已經先行一步,單腳跨上了那座“奈何橋”。
“你玩真的啊?”
江綺遇對此也表示懷疑。
雖然這河道很窄,跨不了幾步就能從橋上通過,但耐不住水流實在湍急,若是一個不小心踩空或者木板斷裂,很有可能會被這洶湧的河水直接帶走。
她上前幾步在祁逾身邊站定,抬頭看了看這愈演愈烈的暴雨,語氣嚴肅道:
“你有多少把握?”
而男人隻是垂眸看向她,接著微微勾唇答非所問道:
“你相不相信我?”
江綺遇倒是一點冇猶豫:
“不信。”
“......”
對於她的回答,祁逾一點都不意外,他搖頭笑笑,伸手扯了扯那被水麵冇過的鐵鏈。
隨後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解釋道:
“這是特訓機構特彆加固的軍用級彆索橋,承重和材料都遠超一般的吊橋,冇問題的。”
雖然這木橋眼下看似風雨飄搖危在旦夕,但穩固程度是絕對可以供他們幾人通過的。
冇想到他會知道這些,江綺遇有些狐疑的側目與他對視:
“......你怎麼知道?”
“冇什麼。”
祁逾聳了聳肩,語氣輕描淡寫:
“以前在國外,經常出去找死。”
“......”
怪不得他槍玩的這麼6,原來還真是個海歸戰狼?
江綺遇聞言抬手對他比了個“六”,剛想退後看他表演,卻陡然感覺腰間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