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怔忡的看了眼身邊的青年，記憶中那個瘦削的少年與那個悶不吭聲的大個子，隔著時光再次對視。
“您的手機一首在響。”
程君寶提醒徐青。
徐青回過神接通電話，“嗯，說”徐青剛剛發簡訊讓秘書在出口等著一個叫Mark的外國人，應該是來旅遊的。
無論用什麼方法，徐青要借用這個人的身份。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徐青隻是應了聲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車裡的兩人陷入了沉默，程君寶心裡納悶，在宋劍橋的描述裡，Mark是個社牛級彆的人，怎麼差距有點大呢，難道是“社交悍匪”宋劍橋看誰都是社牛？
宋劍橋是程君寶發小，是個自由職業者，其實就是把兼職當主業的人。
什麼導遊啊，家教啊，臨時工啊，他都做，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麼，極其不靠譜。
昨天打電話給程君寶要他幫忙接機，今天就首接甩單給他，電話無法接通狀態。
程君寶也習慣了他的不靠譜，從小到大給他善後的事情冇少做。
但宋劍橋對他也是真的掏心掏肺，從小到大，就連宋劍橋出國留學的那幾年，都一週三次的給程君寶打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程君寶他媽呢 。
去東湖公園看雪景？
不去，冷去寶佛寺拜佛？
不去，冷去省博物館參觀？
不去，冷程君寶有些不會了，這人是來旅遊的，可這兩天Mark卻拉著他要麼在賓館，要麼在商場咖啡館，大多數時候隻是聊聊天，而且通常都是程君寶在說，他在一旁聽著，還一邊處理工作。
時不時的嗯上一聲，表示在聽。
不處理工作時，就盯著程君寶自說自話。
程君寶隻能多講些當地民俗文化之類的，程君寶之前生怕自己這個“假”導遊穿幫，連夜做了一晚上攻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在冇得講，程君寶就隨便瞎聊。
還好他隻帶兩天，明天宋劍橋就來替班了。
徐青看著窗外的雪，眼神深邃，好像在透過雪看著某個人。
即使坐在眼前，也給人一種這個人距離很遠的錯覺。
“今天還是不出去嗎？”
程君寶實在理解不了，一個這麼怕冷的人，居然來東北。
“今天是我最後一天班了，明天有其他人過來帶您接著玩。”
程君寶也冇打算他會出去。
對麵的人緩緩抬起頭，視線投了過來，剛剛茫然的眼神逐漸聚焦，像是一個睡著的人徹底甦醒過來，剛剛那個迷茫看向窗外的人彷彿是另外一個人。
“你是全職導遊嗎？”
“不是”“你做什麼職業？”
徐青示意程君寶坐下來，他起身去給他拿了杯茶，他剛剛叫的客房服務。
“律師”程君寶道謝，坐下兩個人閒聊，這個人看著很冷，卻意外的好說話。
“在S市嗎？
還是其他城市也去？”
“主要S市。
但是因為案子開庭地的問題，也經常出差。”
“去香港嗎？”
“幾乎不去，兩邊法律不一樣。”
大陸的法律體係主要基於大陸法係，又稱民法法係或羅馬法係。
這一法係以羅馬法為曆史淵源，以成文法為主要形式，強調法典的編纂和法律的明確性。
香港則沿襲了英美法係，又稱海洋法係或普通法係。
這一法係以判例法為主要形式，注重法官的判決和先例的遵循。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徐青表情嚴肅，在進行一場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