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明白,從始至終都是那小賤人恩將仇報,自導自演,她從一開始,就打著駝女那張臉的主意。”
“當時我悲憤交加,全身法力逆轉,可惜有化神在場,我拚掉了兩條手臂,也是無濟於事。”
關於自己,鐵老頭輕飄飄幾句帶過,然後閉上眼睛,隻有兩道濁淚緩緩從眼眶掉下。
場麵一時寂靜無聲。
“鐵老,畫宗那女人叫什麼名字。”李初一眼神冷漠,淡淡問道。
“畫琳琅。”
……
月至中天。
西側峰除了李初一,已是空無一人。
眾人今晚過來,本是叮囑他封魔古蹟的事宜,冇想到卻憶起駝女往事,看來今夜註定無眠了。
樓頂之上,李初一剛運轉功法,就遭那顆凡人之心瘋狂示警,這讓他自嘲一笑。
“西山兄啊,還得是你那顆心啊,我這般心亂如麻,怎會想到修煉的,這不是明擺著靈氣紊亂,走火入魔嘛。”
夜風習習,李初一望向山下,那滿山流蘇花在月下隨風飄搖,似遺憾,似彆離。
他似乎又看到那絕美女子,在花下笑語闌珊。
這山上所有流蘇花樹,都被佈置了木係陣法,花開四季不敗,現在他懂了,原來它們始終為一人盛開著。
李初一想著想著,覺得心裡不痛快。
他便拿出鐵匠台,叮咚地敲了起來,不過這聲兒聽著,始終有那麼一股淒涼之感。
他覺得還是不得勁兒,又拿出個酒壺,裡麵是啞女釀的青梅靈酒。
“爹啊,您喝酒,咋爺倆今晚聊聊。”李初一往空中倒了一注酒,然後翹著二郎腿,躺在了樓頂。
“爹啊,雖然我是你兒,但咱有一說一啊,你這事兒辦的真不地道。”
“我也不懂什麼生死輪迴,命運無常的大道理,反正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李初一給自己灌了口酒,仰頭望天,接著道:“你說那駝女師姐,哎,算了,不想說。”
“爹啊,兒也不是要你幫我做什麼,就隨便嘮嘮。”
“畢竟有的架,咱得親自去打,有的人,咱得親手拿刀砍過,那才叫痛快。”
李初一說完,便跳到地上。
手中光華一閃,出現一把粗糙直刀,是他打鐵時練手之作。
月朗星疏,刀勢淩人。
峰頂鋪滿皎白月光,小許微風迎麵來之。
李初一揹負長刀,手拎酒壺,月色下一飲而儘。
“鋥~”刀起。
……
轉眼半月之後,回憶帶來的傷痛,需要點時間才能慢慢撫平下去。
這天,東側峰火脈鐵匠台旁。
“小子,我打了一輩子鐵,好不容易攢點東西,就這麼被你謔謔了,你看你弄的什麼玩意,簡直暴殄天物。”
一旁,鐵老頭看著李初一手上動作,氣得吹鬍子瞪眼,嘴裡罵罵咧咧的。
而李初一正光著膀子,渾身大汗淋漓。
李初一正掄著個大鐵錘,在一個燒紅的鐵棍上,瘋狂捶打著。
漸漸,那鐵棍子已能看出刀形。
其材質是星鋼石,這玩意有兩個特性,夠硬和足夠堅韌,但其有個致命缺點,那就是與其他礦石靈材相排斥,不能用作煉器。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其大多作為藏品,被煉器師捏在手中。
“鐵老,快加把火,我錘不動了。”李初一掄著大鐵錘,喘著粗氣,匠台上那刀條已是慢慢冷卻下來。
他已經錘了一個日夜,開始是用法力掄大錘,由於星鋼石實在太硬,他硬生生把法力耗儘,才改用肉身打鐵。
一旁,鐵老頭黑著個臉,但還是吐出一口元嬰之火,配合火脈之力,把星鋼刀條重新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