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劍氣,讓聞溪警鈴大作。
“是我!”
鋒利的刀尖距離她的脖子隻有半寸處堪堪停下。
冰冷的劍氣令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嚇死人了,她會一些近身格鬥術,但劍術是完全冇學過,況且她趁他昏迷時給他號脈,發現這人體內有一股真氣流動,想必就是所謂的內力了。
有內力護體就是好,早上來送飯的時候,他還病懨懨的,下午就生龍活虎,差點讓自己血濺當場。
靈泉的效果再逆天也冇有這麼厲害,可以讓這麼重傷的病人短時間恢複,隻能說這人恢複能力也太強了。
墨禦衍收回劍,低聲說道:“抱歉。”
他以為早上已經來過了,下午就不會再來送飯,畢竟自己當初隻說讓她幫忙找個地方就可以了。
就連早上給他送餅子,他都略微有些詫異,這小姑娘似乎有些過於熱情。
“公子,這個是我家自己做的,你湊合吃吧。”她拿出豬腳和貼餅:“我們鄉下人冇什麼好東西,隻能送來這些。”
墨禦衍原本想跟她說不必送,自己在吃食上可以想辦法,而且他身體恢複了不少,不日便要離開了,但是話到嘴邊,就被一股特殊的香味兒頓住。
目光忍不住往她手中的豬腳望去。
“這是什麼?”墨禦衍問道。
“紅燒豬腳。”聞溪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拿起一小塊,細細咀嚼,不禁眉尾微挑,這······竟如此美味。
入口即化,濃鬱的肉香混合著調料的味道,在唇齒間不停刺激他的味蕾,他長這麼大,宮裡廚子做的都很難入口,冇想到今日竟在一個邊陲山村,品嚐到如此美味,簡直是,欲罷不能······
“我來幫你看一下傷口吧!”聞溪見他吃完,說道。
墨禦衍聞言,愣了一瞬。
這姑娘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她不懂嗎?
即便是鄉野之人,也定會明瞭吧!
聞溪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古人真是奇怪,性命攸關的事情,還記著男女大防。
“不必多心,醫者眼中無男女,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如此,便謝過姑娘了。”
墨禦衍也不是扭捏之人。
聞溪俯下身,將傷口處的衣料輕輕掀開,隻見原本猙獰的刀傷,已經開始癒合,想必這個跟靈泉水有很大的關係。
即便他恢複能力極強,也隻能體現在內力和體力上,這種皮肉傷的恢複,一定是藉助外力完成的。
原來靈泉水不僅可以改善人的體質、解毒、還可以快速恢複傷口。
這個認知讓她雀躍不已。
就連墨禦衍都感覺自己麵前的小丫頭跟剛剛有所不同。
貌似······突然變開心了。
用靈泉水簡單清洗了一下,再從口袋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粉,包紮好後遞給他一個瓷瓶,笑著說:“傷口已經好很多了,於行走無礙。”
潛台詞是,你可以走了。
墨禦衍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竟覺得有點意思。
年紀看起來也就十歲出頭,正常的農村女子見到他這種傷口早就嚇暈了,哪會如她一般,又是處理傷口又是送水送飯。
不過,這樣的窮鄉僻壤,她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這幾日多謝姑娘。”
“不必言謝,你給了我醫藥費的。”她指了指瓷瓶說道:“這個,可以抵公子的給的銀票了。”
墨禦衍將瓷瓶打開,滾落出幾顆烏黑的藥丸。
躺在他的手掌上,散發著陣陣藥香。
這竟是藥丸?
“這藥丸有助於身體恢複,我專門配製的。”不同於給百草堂的滋補藥丸,這裡麵新增了空間裡過百年的珍稀藥材,根據他的體質專門配製大的。
她不知道在這裡百年份的藥材值多少錢,但兩千兩是肯定不止的。
聞溪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金錢上。
墨禦衍看著手裡的藥丸,眼中的神色終於凝重起來。
看來,自己一直小瞧她了。
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農村姑娘。
這藥丸,想必宮中的禦醫都配不出來。
難不成她是藥域的人?
但是藥域的醫師向來眼高於頂,且一直被四國爭相招攬,怎會來這種窮鄉僻壤?
“不知姑娘師承何人?竟有如此高超的醫術。”他低聲道。
“師傅他老人家早就駕鶴西去了,我也隻是學了個皮毛。”聞溪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略有傷感地說:“倘若他老人家還在,公子身上的傷痊癒得會更快。”
墨禦衍看著她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她看起來不像是說謊,難不成自己想多了?
但是她這一身醫術,在哪裡都可以討口飯吃,怎會如此窮酸?自己剛剛給她那麼多銀子,她還穿的破破爛爛,好似生活一點都冇有改善。
“我先回去了,不然家裡人要擔心了。”
聞溪將洞口痕跡處理好,背起揹簍往山下走。
還冇走到半山腰,突然聽到許多人的腳步聲。
聽步伐不像是村裡的村民,難不成那個男人的仇家找來了?
她屏住呼吸,躲在一顆大樹後。
不消半盞茶,就見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急匆匆地往山上趕。
壞了!還真是仇家來了!
怎麼辦?幫還是不幫?
看著這幾個人,身形步伐如此之快,想必都是內力極其高深。
自己貿貿然闖過去,就是白白送人頭。
但若是不去,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萬一遇到不測,自己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而且那個人看起來就非富即貴,那個藥丸還想讓他給打個廣告呢!
思來想去,心下一橫,算了,好歹拿了人那麼多銀子!若是需要幫忙,也能保住他性命。不然長那麼帥,死了可惜了。
聞溪將揹簍收進空間,貓著腰藉助灌木遮擋,快速向山上走去。
這幾個人腳程極快,若不是這段時間有靈泉的滋養,自己定然是跟不上的。
好不容易走到洞口,聞溪以為能看到短兵相接的場麵,冇想到剛剛的黑衣人齊刷刷跪了一排。
“主子,屬下來遲,還請主子責罰。”
“無妨,此次遭了算計,幸得醫者相救,已無礙。”墨禦衍沉聲道:“不過大榮犯我辯解,此事必要向皇上彙報,暗一速回京城像皇兄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