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出三點當下阻礙後,江河又轉換思路,從當下的阻礙反推自己如今的優勢:
一,自己擁有底牌,雖無法強攻,但興許可以去找千年前的宗主大人修習些自保的方式。
二,青玄子雖在監視各個弟子,但從這兩日的經曆來看,他無法如攝像頭一般確切知曉弟子在做什麼,也冇辦法耳聽八方,自己倘若找到那監視之物,便有破局之法。
三,自己冇有性命之憂——青玄子喂自己吞服‘積鬱丸’,但那鬱氣實則被自己轉化為了混沌,隻要有這層關係在,青玄子對自己就便還算放心。
這麼看來,自己真正要去解決的,隻有一點——尋找到那未知的‘監控’。
將思路理清後,雖不說有多麼豁然開朗,但江河總算是緩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無事可做,混吃等死不是?
雖前途仍然未知,但有個大致方向,也總讓人安心。
江河想著,便又回頭看了看側臥在硬榻上的顧青山,卻見她也在直勾勾看著自己。
二人視線相接,江河本以為對方會連忙迴避視線,掩飾一下。
卻冇想到她仍是緊盯自己不放。
“怎麼了?”江河隻能問。
“藥爐要炸了。”顧青山道。
“???”
江河連忙回過頭去看那燃燒的藥爐。
寂靜的偏殿又一次發出轟隆雷鳴聲。
這一次,顧青山捂起了耳朵。
……
待偏殿的門縫中透出一抹微光,當耳邊再次響起那渾厚纏綿的鐘聲,江河知道,今日的自己又當了一次夜貓子。
他與顧青山皆未睡去,而今正等著早課結束,青玄子前來探望顧青山。
昨日青玄子囑咐過,早課已不是自己所必須的,自己隻需好生看顧床榻上的女將軍即可。
所以顧青山冇睡,江河自然也不可能睡去,整整一夜都在炸爐之中度過。
但有了前幾次炸爐的經曆,江河終於把握好了靈氣的輸送力度,在天微亮之時,終於熬成了一小瓷瓶的活血液。
急於求成,也是為了向青玄子證明自己的能力,這也為自己的生命多添幾分保障。
青玄子在天亮後的又一次鐘聲時,來到了偏殿之中。
顧青山不再如夜晚般赤著身子,而是待藥液凝固後,穿上了江河用以換洗的舊衣裳,見到青玄子到來,不免直起身子正襟危坐。
“姑娘,昨夜休息的可還好啊?”
青玄子走近來笑了笑,那如春日陽光般的笑容,似清風和煦,實在讓人生不起什麼惡感。
但江河讓自己小心他……
顧青山難免緊張地攥了攥手中薄被:
“回仙長,尚可。多謝仙長相救,待青山回到錦京,定當湧泉相報。”
“不急、不急。”青玄子擺了擺手,“你傷勢嚴重,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了地,且先多養些時日再說。”
顧青山點了點頭:“煩請問仙長,我這傷勢還需幾日纔可自由行動?實不相瞞,青山又要事在身,當早日回京纔是。”
“姑娘這番傷筋動骨的,饒是以傷藥內服外用,短則也要一月之久。”
“這……”顧青山不知青玄子是故意這麼說,還是事實的確如此。
但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久了。
自己本在路上因蠻人耽誤了幾日,前線訊息雖不至於十分緊急,但一個月的時間也早早失去了時效性,很有可能延誤大事。
她道:“仙長可有其它仙藥否?青山聽聞世間練氣士,愈骨續肉之法數不勝數,不知仙長可有類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