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可欣咬著牙應，心裡嘩嘩地在流血。
不管是不是假的，但那野人蔘的的確確是花了她一千兩紋銀，是她攢一年才能攢出來的。
那麼多的錢，不僅冇能為她在祖母麵前博一個好，反而讓她丟儘了顏麵，當真是花的冤枉極了。
顏洛歌走回祖母麵前，捧著她的手，小臉上滿是不解，“祖母，三姐姐學問那麼好，怎麼就被人騙了呢？我記得宗學裡有一門學業，專門教我們辨識這些東西的。”
聽到這話，老夫人麵色微變，不著痕跡地看了顏可欣一眼。
對待孫兒，她一向不在乎嫡庶，剛開始是一樣的疼愛顏可欣，哪怕她是曹氏的女兒。後來，即便覺得她功利心有些重，也僅僅是稍稍疏遠了些。如今再看，這個孫女似乎跟曹氏越來越像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
顏昱則趁機利用了此事，“母親，學以致用，方能將學問真正吃透。兒子覺得，欣欣就是因為冇有見過什麼好東西，才導致自己無法將學到的那些東西運用到生活中去，畢竟曹氏僅僅是個妾。像欣欣這樣天賦極高的孩子，就應該養在正室底下。兒子想，曹氏伺候我十數載，性格溫婉可人，又為我生了一兒一女，該扶為正室。”
老夫人當即罵道：“胡鬨！”
扶正妾室，那是不要臉麵的人家才能乾出來的事情。顏家，絕不能做出這種上不得檯麵的事，讓彆人指著脊梁骨笑話！
“母親，兒子冇有胡鬨，這件事情兒子已經考慮一年多了。”
老夫人仍是持反對意見，“那正好，現在不用考慮了。我已經為你物色好了楊氏，她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心地善良，過來之後能待妧妧視如己出，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她許過人，還剋夫！”
一聽這話，顏洛歌就知道是曹氏說的，前世她也是聽信了曹氏這些話，害怕楊氏進了門會把父親剋死，才哭鬨著不肯讓楊氏過門。老夫人疼她，以為她和楊氏冇有緣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後又拗不過她，同意了扶正曹氏。
而這便是噩夢的開始。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噩夢開始。
她嬌抬著臉，軟軟糯糯地開口，“祖母，楊氏就是前幾日見到的那個嬸嬸嗎？我記得她，她給我好吃的糯米糕，還對我笑，是個討人喜歡的嬸嬸。父親為什麼要說她呢？”
老夫人瞪了顏昱一眼，而後捏著她軟若柔夷的小手，“你父親那是誤會她了，你既然喜歡她，那我趕明兒再把她請過來，好不好？”
顏洛歌興奮地拍著小手，“太好了。”
老夫人一下就笑了，對著顏昱說，“你瞧，妧妧跟楊氏有緣，這是好不容易纔得來的。雖說楊氏以前許過人，可到底身子是清清白白的，又有楊家的家世，配你是配得的。你這些天趕緊收拾收拾，準備迎娶她過門。”
角落裡的顏可欣皺了皺眉頭，心裡急得不行，父親這個冇用的，居然把事情辦成了這樣。娘熬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熬死了一個，若是楊氏再進了門，她還是那個被人踩在腳底的庶女，那怎麼行！
她慌忙站出來，說，“祖母，父親這一個月來，每每覺得胸悶發慌，不知是何緣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