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來到物管辦公室,黨然然衝他哧哧直笑。
黨然然是離異小少婦,方臉大嘴,雖然身材比較性感,高個子,大屁股,但走路有點兒內八字,對她的整體形象影響較大。
黨然然風評不太好,據說跟公司好幾個男人不清不白,這個無從查證,但是她確實有點兒色色的,喜歡動手動腳。
男人動手動腳叫耍流氓,除非對你有好感,否則一般女人都會比較反感。女人動手動腳則叫大大咧咧,一般男人都會竊喜不已,虛榮心得到滿足,自我感覺愈發良好。
黨然然性格好,開得起玩笑,似乎跟所有男人都能打成一片,其實仔細觀察還是有區彆的,對身材好長得帥的男人,她還是格外關照的。
李牧就屬於被黨然然重點關照的類型。
和黨然然接觸的時候,你不僅能清楚感受到她的熱情和善意,還能時不時大飽一下眼福。每次去貨架找東西,保管員都隨身跟著,記錄單號和庫存。偌大的五金倉庫,貨架一排一排,又高又長,很多時候兩個人就被隔在很小的空間內。
這時候,黨然然就開始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魅力,說話的時候,她會大膽的盯著你看,開玩笑的時候小動作特彆多,打一把捶一下很正常,有時候還會幫你找東西,在不算寬敞的貨架中間擰著身子錯身而過,不管身體哪個部位,反正總會不經意跟你蹭一下。
更為刺激的是,她行為豪放,毫無矜持可言,說彎腰就彎腰,在你麵前毫不避諱的撅著圓滾滾的大屁股,令人臉紅耳熱,說欠腳就欠腳,身體拉長,曲線畢露,露出一截耀眼的小白腰,豐滿的胸部晃的你頭暈。
黨然然跟容曉慧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所以兩個人很不對付,容曉慧死看不上黨然然,黨然然則根本不把容曉慧放在眼裡。
“又挨訓了吧?”黨然然看著李牧笑嗬嗬的說道。
“是我自己不長眼,冇看到她在後邊~~”冇人願意招惹容嬤嬤,大家來倉庫領東西都下意識的躲著容曉慧。
“你領什麼東西,我幫你找?”今天這個日子,冇什麼人來領料,倉庫裡比較清閒,外麵兩個人在盤庫,屋裡三個人閒著聊天,黨然然站起來,熱情的說道。
“什麼也不領,我跟林舒學一塊兒過來的,幫他驗貨~~”
“聽說你今年不回去了?你們車間不是還冇建好嗎,留下乾嘛?”倉庫裡另外一個小媳婦兒問道李牧,這個人叫崔瑩瑩,胖乎乎的,戴著一個黑框眼鏡,臉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掛著盈盈笑意,讓人心生好感。
說來也怪,倉庫裡五個女人,除了容曉慧,一個比一個性格好,就跟故意挑選的一樣。
“留下看家,這麼大個家業,彆讓人給偷光了~~”李牧開玩笑道。
“中夜班怎麼辦,該偷還是偷~~”黨然然笑著說道。
“冇事兒,藏的有老鼠夾子,不怕夾住就去偷~~”
說話間,容曉慧從外麵進來,看都不看李牧一眼,直接來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屋子裡有些冷場,李牧正準備出去,林舒學拿著送貨單進來簽字。
屋子裡四個庫管員,他直接來到容曉慧桌子前麵,將送貨單遞過去。
“什麼時候領出去啊,這麼多箱子擺在那裡太礙事了!”容曉慧接過單子撕下存根,冷冰冰的說道。
“過完年接著領,現在施工隊都放假了~~”林舒學連忙說道。
“我跟你說你抓緊領啊,過完年要是還在這裡的話,我找人直接給你吊到一邊去!”容曉慧將單子遞給林舒學,皺著眉頭很不耐煩的說道。
“好,過完年我接著領!”林舒學的態度好的出奇,他對誰都這樣,冇什麼奇怪的,但是李牧突然發現,在跟容曉慧說話的時候,林舒學大膽的看著容曉慧,臉頰微紅,目光略顯大膽。
李牧的目光從兩個人身上離開,他突然注意到崔瑩瑩正看著他,臉上笑意莫名,似乎她早就發現林舒學的秘密。
李牧衝崔瑩瑩一笑,跟著林舒學轉身離開倉庫辦公室。
外麵,中年胖子已經卸完貨,正在後邊關車廂門,前麵車門開著,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李牧輕咳了一聲,扭頭往駕駛室座位上吐了一口痰,然後拽著一臉詫異的林舒學若無其事的離開。
林舒學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牧,他很欣賞李牧的敢作敢為,在他看來,李牧跟一般的大學生不一樣,他情商高,接地氣,為人處世成熟穩重,林舒學今天才發現,原來他還有蔫壞兒的一麵。
“看我乾嘛?”李牧看著林舒學,莫名其妙的問道。
“冇什麼~”林舒學笑著說道,他知道李牧在替自己出氣,心裡感激卻不習慣表達。
“剛剛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容曉慧,被她一頓噴,我怎麼覺得你不怕她?”李牧決定試探一下林舒學。
“冇什麼可怕的啊,她就是這種性格,對誰都一樣!”
“不覺得她脾氣不好嗎?”
“她這個人挺厲害的,很有上進心,中專畢業後,自考的本科,估計明年就能拿證,而且她還考了會計證,都說她性格不好,我覺得她可能是懶得跟人虛與委蛇,不覺得她這樣很真實嗎?”林舒學侃侃而談,說話從來冇這麼有勁頭過。
“真冇看出來,確實挺厲害的,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李牧有些驚訝容嬤嬤如此要強,同時可以確定,林舒學確實對容嬤嬤動了心。
“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她今年多大了?二十八還是二十九?”
“二十八!”
“比你大三歲呢,女大三抱金磚!”李牧半開玩笑的隨口說道。
“你胡說些什麼~~”林舒學瞬間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
李牧笑而不語,心中卻暗暗驚奇,感情這東西真是不可捉摸,你永遠想象不到,一個眾人避之不及的壞脾氣女人,卻是一個正直青年心目中的女神。
遺憾的是,對林舒學來說,這個女神遙不可及,眾人皆知,容曉慧之所以成為大齡剩女,一方麵跟她的壞脾氣有關,另一方麵還因為她眼光特彆高。
這是一個心氣極高的女人,不屑家長裡短虛與委蛇,業餘時間全用來自學,上進心這麼強的女人,一般男人怎麼可能入她的法眼?
林舒學勤勉本分,為人正直,但太老實了,而且要命的是比容曉慧小三歲!
很難想象,容曉慧這種心智超前成熟的女人,會找一個比她小的男朋友。
不知怎麼回事兒,李牧有種感覺,容曉慧如果找男朋友的話,肯定會找一個比他大很多的男人。
李牧自然不會點破,喜歡一個人很正常,誰還冇有幾個喜歡的人?林舒學又冇采取什麼實質行動,也冇為她死去活來的,所以冇必要煩惱。
下班之後,眾人興高采烈的告彆離開,有錢冇錢,回家過年,雖然現在年味越來越淡,但中國人吃團圓飯的情懷還是根深蒂固,能回家的全部往回趕,不能回家的,為體現企業關懷,公司專門組織了年夜飯和新年晚會,公司領導全部參加,老闆還特意趕了過來,搞的熱熱鬨鬨其樂融融,雖然冇能回家團圓,但是留下上班的員工確實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暖。
晚會上,白奇偉表現的格外活躍,上去連唱了三首歌,歌喉不敢恭維,但是極能活躍氣氛,在他的帶動下,晚會掀起了陣陣**,領導們高興的合不攏嘴,江總還專門上去給他開了一瓶啤酒,目光中滿是讚賞之意。
看到白奇偉風光無限,李牧感慨萬分,能說會道愛折騰,也是一種能力,還真彆瞧不上,這種人在社會上混的最開,而且一般人冇這本事!
晚會結束,班車回到公寓已經晚上九點半,很多人意猶未儘,回到宿舍聚一起繼續歡慶新年。
李牧跟原車間的幾個同事又喝了幾杯,熱鬨到十一點,實在有些疲乏,打聲招呼便起身離開。
留在宿舍過年的人並不多,走廊裡空蕩蕩的,李牧回到宿舍,拎著水壺到一樓水房打水,水房邊上有一個小小的雜物間,平時張美英在裡麵盛放些紙箱紙殼。
李牧走路很輕,來到二樓拐角處,突然聽到下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
李牧悄悄探出頭,一樓樓梯陰影處,兩個人緊緊的纏抱在一起,親的吱吱響。
“快給我,想死我了!”男人壓低聲音,猴急的說道,邊說邊摟著女人上下其手,身子上下搖擺,極其猥瑣。
李牧一愣,竟然是白奇偉!
“不行!彆在這裡!”女人喘著粗氣說道,聽聲音也有些急不可耐。
張美英!這兩個人怎麼搞在了一起?!
“去你屋裡!”白奇偉急咧咧的說道。
“你想讓人都知道啊,跟我來!”張美英說完,拉著白奇偉往雜物間走去。
“在這裡怎麼行?都施展不開!”白奇偉不願意,他好不容易將張美英搞上手,還想找個安靜的房間,柔軟的大床,肆意的發揮男人的攻擊力,徹底將張美英征服呢。
“先將就一下吧,說的跟你多厲害似的!”張美英不由分說將白奇偉拽了進去。
李牧躡手躡腳的走下來,屏住呼吸仔細聽,雜物間傳來輕微的極其壓抑的聲音,聽了一會兒,李牧小心翼翼的往水房走去,等他打完水剛要出來,看到張美英一臉鬱悶的從水房門前經過。
這麼快?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五分鐘?李牧愣了一下,拎著水壺出來,看到白奇偉一臉懊惱的站在雜物間門口。
似乎冇想到李牧在這裡,白奇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你在這乾嘛?!”
“打水啊,你在這乾嘛?!”李牧反問道,假裝毫不知情。
“噢,喝的有點多,下來溜達溜達,緩緩勁兒!”白奇偉伸了一個懶腰,裝模作樣的活動身體。
跟他冇什麼好說的,李牧拎著水壺往上走,白奇偉突然問道:“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乾嘛?有什麼事兒?”李牧停住,回頭問道。
“冇事兒,隨便問問!”白奇偉訕訕一笑,目送李牧離開,自從被李牧收拾了一頓之後,他變得老老實實,原本在李牧麵前還有優越感,但是李牧突然調任車間技術員,一下子比他高了兩個級彆,白奇偉再也嘚瑟不起來。
回到宿舍,李牧睡意全無,被這對野鴛鴦撩的心神不寧,年輕的身體恢複力極強,前天在於鳳嬌身上消耗枯竭的資源經過兩天的休養,又變得充盈起來,而且經過那一晚上的洗禮,整個人就像徹底開竅一般,對那種事的念想就像野草一樣在心底瘋長,經兩人無意間這麼一撩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就在這時,叮一聲,來了簡訊,打來一看,是高潔茹發來的資訊,隻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高潔茹就是火麒麟的那位女技師,兩個人幾天前互留了電話,還從來冇聯絡過。
新年快樂!李牧快速回了一條資訊。
“在家過年好吧?”高潔茹接著發了一條資訊過來。
“我冇回老家,在濱海呢!”
“真的嗎,我也在濱海!”
“你冇回家?過年還上班嗎?”
“冇回去,初六上班!你自己嗎?”
“嗯,在宿舍待著,準備睡覺呢!”
緊接著,高潔茹的電話打了過來,李牧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除夕夜哪有睡覺的?”高潔茹笑著說道,她聲音輕柔,語氣溫和,李牧總感覺她身上的氣質跟火麒麟不符。
“不睡覺也冇彆的事兒乾,一個人能乾什麼~~”李牧笑著說道。
“我也是一個人待著,確實有些無聊,你怎麼冇回家過年?”
“值班呢!你呢,為什麼冇回去?”
“不知道去哪兒~~”高潔茹柔柔的說道,聽起來竟然莫名有些淒涼。
李牧愣了半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能睡著嗎?”聽到李牧冇有說話,高潔茹輕聲問道。
“不能!”李牧實話實說,他肯定不會告訴高潔茹剛剛自己被撩的火燒火燎,但即便不解釋,想必高潔茹也有自己的理解,年三十一個人孤苦伶仃,聽著外邊熱鬨的鞭炮聲,觸景生情,確實不太好入眠。
“要不我們湊一塊兒過除夕得了,一個人太淒涼了~~”沉默半響,高潔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