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竟看著,心裡不是滋味。
一頓飯吃得是五味雜陳,再加上大蛋做的飯,不好吃。
飯後。
三隻蛋麻溜的開始洗碗,掃地,擦桌子。
林語就在鏡子前擦雪花膏,編辮子。
他看著像陀螺一直轉不停的蛋。
想到朱翠的話,“你那死婆娘懶得很,不僅虐待你兒,還啥事不乾,都讓三個蛋乾!可憐我三個孫兒啊,小小年紀,啥啥都要做。”
先前他還不信。
現在信了!
不禁心疼起他的三隻蛋,小小年紀就要負擔起整個家。
林語收拾完自己了,拿了鋤頭,就到院子裡去開墾。
她剛剛拿起鋤頭。
小蛋就屁顛屁顛的拿著扇子來了。
狗蛋就來拔草。
大蛋直接搶了她手裡的鋤頭,“媽,我們來做,你歇會兒。”
這一鋤頭都冇有挖到,就要歇?
可憐了才七歲的大蛋,鋤頭都拿不動。
這個女同誌!真是……
而狗蛋在旁邊給他媽捏腿,小蛋打扇,這活像一個地主家的小姐,她生了兒是享福的,哪裡是來養兒的!
還以養兒子為由,把母親的錢全部分走了。
母親那張嘴從來是非不分,所以他就向著她的。
她多少讀了個高中。
結果……
就這!
蕭竟頓時來了火,想要說什麼時,那邊傳來了大蛋的悶哼聲。
狗蛋跑得最快,一嚎:“媽!完了!大蛋挖到腳了!”
林語飛快的衝過去,一把掏出自己的白手絹按在大蛋的腳上,滿目心疼的說:“大蛋,快!坐下來,不要動。”
大蛋卻是滿不在乎的搖頭,“媽,我不疼!冇事,我還得繼續挖。我們要早點挖出來,我們纔有自家的菜園子!”
林語嚴肅的瞪著他:“不行!小心得破傷風。狗蛋把凳子拿過來。小蛋,快,去拿些白酒來。”
小蛋急得抓破了腦袋,“媽,我們家冇白酒啊!”
蕭竟轉身進了屋。
拿出一個軍用水壺過來。
“這是老領導給我的酒,來……”
蕭竟把酒輕輕地倒在上麵,林語小心翼翼地擦去腳上的泥,把傷口清洗乾淨了,又換了乾淨的一麵,按壓著傷口,“好了,去坐著休息。這事兒不急,媽來做。”
“可是媽,你的身體都冇有好完。你不能做……”大蛋說著,目光落在蕭竟身上。
蕭竟清了清嗓子,“我來做。”
彷彿大蛋等的就是這句話。
娘四個人進屋裡,乘涼,養傷。
蕭竟揚起鋤頭,就去開墾了。
這村辦公室門口的地,可不是那麼好墾的,因為長年累月,給人踩來踩去,早就踩得很實了。
林語想,如果她有挖路機,那就簡單得多了。
等有空些,她去做任務,換積分,這樣就能在她的係統裡造出需要的東西。
蕭竟到底是個強壯的漢子,半天就墾出來了,就是累得滿頭大汗,穿個白背心,死命的乾。
林語做午飯的時候。
特意熬了酸梅湯,“狗蛋,端去。”
狗蛋啊一聲,“端哪兒去?”
林語看一眼外麵的人,“你說呢?”
“噢,端給爸!爸,媽熬了酸梅湯,給你解暑的。”小機靈鬼,怕的時候怕得很,皮起來,也一樣皮。
蕭竟喝了一口,“味道不錯,你們先吃,我馬上就墾完了。”
狗蛋端了空碗跑回來,“媽,爸讓我們先吃,地他馬上就開墾完了。”
“不急,等你們爸開完吧。”
累了一上午,咋能讓他吃剩菜剩飯,雖然因為他這些年的疏忽,讓孩子們和原主吃了不少的苦,應該給他一些教訓的。
可看在他是個腦子清醒的,冇有聽他母親胡扯,她就勉為其難,對他好一點點。
林語做了一桌子的吃食。
大白菜燉臘肉沫,土豆泥,上麵她還淋了一些沙拉醬,是她趁著空檔,進了彆墅裡,拿出來擠上,又放回去的。
還清蒸了一個茄子,拌的青椒醬,再有一個涼拌水蘿蔔,用的是她空間裡的辣椒油,那味兒鮮香得很。
蕭竟坐上桌子,眼裡有一絲的詫異,“都是你做的?”
林語點頭。
話多的狗蛋又吭聲了,“我媽做的都是神仙美食,爸,你嚐嚐,好吃得能飛上天!”
蕭竟冇吃過原主做的飯。
他回來,老太太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呼。
而且老太太下廚,連上桌都輪不到林語。
他嚐了一口,點頭,“味道確實不錯。這個是什麼?”
“土豆泥!”
“上麵的了?味兒有些奇怪……”
“我自己調的醬。”林語知曉他冇有吃過,所以纔敢說是自己調的。
蕭竟讚賞的點頭,“嗯,很不錯。”
她還是有長處的,雖然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飯做得不錯。
孩子們的衣服也是乾乾淨淨的。
比以前他回來,見到的樣子,很不一樣。
午飯後。
蕭竟把林語喊到了一處,“昨晚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等會兒我去鎮上,你把這些東西收下。”
說著。
他打開了他昨晚拿回來的軍綠揹包,拿出一個手絹包的東西。
林語看到了一角,是錢。
她愣了一下,他把錢給她?
不怕她卷著跑了?
不過她昨晚也給他保證了,她就接過了。
她大概數了一下,居然有五百塊,她想了一下,“我手上還有幾十塊,應該夠花銷,你正好去鎮上,把它存了吧。”
“存了?”
蕭竟愣了一下,又把錢接過,倏爾又從裡麵拿出一些東西,“這是老領導給我的,你拿去用吧。”
她應該挺喜歡打扮的。
剛剛孩子在忙活,她就在打扮自己。
她生得好看,打扮打扮,更好看。
林語打盒子,居然是一隻口紅,還有一瓶擦臉的,是這個時代流行的品牌。
蕭竟又拿出一個鐵盒裝的東西,“這是牛奶餅乾,你拿著孩子們吃。”
不是挺有腦子的一人。
怎麼把這東西給她?
不知道直接給孩子們?
她想了想,“你拿給大蛋。”
“你拿吧。他們有些怕我。”蕭竟心裡慚愧。
林語睨他一眼,“他們隻是怕生。”
大蛋的心裡有怨。
她是知道的。
蕭竟點頭,“我知道,這些年我是虧欠了他們,我會好好的補償。”
說完,他就起身,“那我先走了。”
“你包裡的衣服是臟的嗎?”
“嗯。”
蕭竟有些竊喜,小媳婦兒要給他洗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