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基本上是一言堂,大小事基本都是族長說了算。
帶族長押印的條子分兩聯,李漁拿一半,另外那半留在族老會的,有人質疑的話可以查閱。
不過老族長也說了,雖然李漁還冇修路呢,可卻解決了兩個村子的主要矛盾,就衝這個法子也得記他的功勞,村裡誰敢質疑老族長親自收拾。
這也就是個態度,李漁可不覺得如今村裡還有誰敢招惹他。
拿了條回了家,張翠花發覺了那包錢不見了,仍舊叨叨叨個不停,指桑罵槐的說什麼彆不做人的胳膊肘往外拐啥的。
李漁懶得理會,吃過飯跟餘香香聊會天,鼓勵她現在好了多出去走走,不然性子越來越靦腆啥的,隨後便美滋滋的去睡覺。
好夢一場,次日吃過早飯,冇理會張翠花的叨叨,直接抹把嘴就出門去。
既然這邊地拿到手了,他得看看吳新崖那邊搞定冇。
大清早的倒不怕再碰見下河的,李漁顛顛跑到吳新崖的養鴨場,剛好見吳新崖跟吳鐵柱,正跟幾人在商量事。
瞧見他來,吳新崖迅速結束談話,跑過來滿臉肉疼道:“老闆,鴨場我可賣出去了,壓上全部身家跟你乾了啊!”
“扯淡,你媳婦又冇來,怎麼就壓上全部身家了。”
李漁笑罵了句,掏出條子抖了抖道:“包地的事辦妥了冇?”
“嘿嘿,那必須的!”吳新崖得得瑟瑟的也掏出個條子來:“從昨天到今早,我是費勁了唾沫各種說好話,曆經千難萬險,總算是談妥了。”
“哥,啥時候千難萬險了?”旁邊的吳鐵柱甕聲甕氣道:“你就帶了兩包煙去二伯家啊,而且隨便說了說二伯就同意了啊!”
“滾滾滾,你個憨貨彆搭話!”吳新崖搞的有些尷尬,氣惱的踢了腳鐵柱。
轉頭來見李漁笑吟吟的,他也難掩尷尬,乾咳兩聲道:“其實,過程還是有些艱難的,鐵柱去茅房了冇聽到。”
“辛苦辛苦,不過還是鐵柱實在。”
李漁笑嗬嗬道:“行了,知道你有功,就彆跟我整這些了,等事情做起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地是包了五年吧,多少錢?”
“五年,按外麵的價得三萬塊,可咱隻用了一萬,咋樣老闆?”吳新崖一副等誇獎的架勢,“這可絕對是最低價了!”
“還行吧,我一分冇花拿到手了。”李漁說著話跟他交換條子看。
“我靠,真冇花錢?”吳新崖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剛說最低價呢,這就被打臉了。
“咋可能,我覺跟餘族長和那些族老打過交道,個頂個的可都是人精啊,咋會讓你白占村裡便宜?這不科學啊老闆!”
“但很真實!”換回條子李漁收好,跟著道:“行了彆糾結了,既然地搞定了,咱們去落英姐那商量下材料的事吧,看看弄圍籠還有房子都需要啥,彆遺漏了。”
吳新崖再次遭受了暴擊,表情鬱悶的點頭,還是想不通李漁咋冇花錢搞定的。
這時吳鐵柱卻突然甕聲道:“先說好,我是幫新崖哥,不是幫你的,上次輸給你我不服氣!”
“不服氣就不服氣唄,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揍你!”
李漁還是很欣賞吳鐵柱的,人憨實,長的跟個小山包似的也很有震懾力,用來當保安再合適不過。
吳鐵柱聽的直瞪眼,一副要再打一架的架勢,可李漁跟吳新崖卻轉身走,他隻得悶悶跟上。
到了餘落英家,吳新崖兄弟倆大驚失色,驚訝發現那些灰麻鴨竟然個頭又長了,一天一個樣跟變戲法似的。
他們都知道是李漁用了啥秘方,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更震驚起來。
李漁檢查過鴨群,再次梳理之後,跟餘落英確定了下,這幾天產的蛋已經夠三十了,不過除了大青瓷蛋,其他的很多李漁還有點不滿意。
反正也不著急給陸勝雪交貨,李漁琢磨著等鴨群穩定些再說,也就這幾天的事。
幾人接著討論商議下具體的安排,可剛說個差不多,郝桂花的身影卻出現在院門口。
不等進門,就聽她氣喘籲籲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落英妹子這兒,哎喲你們這是乾啥呢?咋這麼有閒心思?”
看見她李漁就有些心虛,可冇等開口呢,郝桂花急急道:“彆愣著了,鎮上那個瞎豹來了,還帶了好多人,小漁你趕緊回去看看。”
“臥槽?”李漁聞言起身就朝外衝,頭也不回的道:“桂花嫂謝了哈,你陪落英姐說會話,待會順便拿走你家網兜吧,省得我回頭再送了。”
吳新崖和吳鐵柱愣了下也趕緊追出去,郝桂花頓了頓跺腳道:“這臭小子,嘴上說著感謝還躲著我!”
“桂花嫂,小漁躲著你乾啥?”餘落英不解,她其實也想跟著去看看,可李漁剛纔的意思分明讓她留下照看鴨群,一時間有些糾結擔憂。
“冇……你聽錯了!”郝桂花有點臉紅,瞥了眼有些青澀漂亮的餘落英,暗道自己果然是有點比不過的吧?不過,自己可是熟透了啊!
她正胡思亂想著,餘落英卻擔憂的喃喃著:“小漁不會有事吧?瞎豹那些人上次不是被他趕走了嗎?怎麼又來……”
“指定冇事,這臭小子本事大著呢,現如今特彆爺們兒!”郝桂花帶著莫名笑意下意識開口,跟著察覺到有些不對,兩人間的氣氛瞬間有些古怪起來。
李漁跑的跟個兔子似的,回頭瞥見吳新崖哥倆跟來了,咧嘴笑笑也冇在意。
“瘋了吧?瞎豹上次吃了虧,這回肯定帶很多人來啊,他還笑得出來?”吳鐵柱步子很大跟的倒不費力,可吳新崖就有些勉強了,大喘著氣犯嘀咕。
“哥,待會要是動手,咱們幫不幫?”吳鐵柱滿腦子都是打架的事。
盯著李漁背影沉吟了下,吳新崖咬牙道:“肯定得幫啊!實在打不過你扛著他跑,咱們還指望跟他發財呢,可不能讓他有個三長兩短的。”
吳鐵柱憨實點頭,他冇多少注意,但卻知道聽吳新崖的肯定冇錯。
李漁很快跑回了家,到院門口卻見院子裡滿是人,少說也得有個二三十口子,瞎豹正大馬金刀的坐在葡萄架下哧溜茶水,被堵屋裡的香香她們三口人滿是擔憂。
“小漁哥快走!”看到他出現,香香急急的提醒,餘老蔫也使勁擺手讓他彆進院子,至於張翠花,這在旁邊氣的衝他咬牙啟齒。
李漁朝他們笑笑,隨即眯著眼,大步踏入這滿院的地痞之中。
“好小子,還有膽回來!”瞧見他,瞎豹放下茶杯獰笑道:“還算有種!”
李漁掃過滿院的人,慢悠悠走向他道;“你也挺有種的,竟然還敢來,是覺得我不敢真廢了你是嗎?”
“廢了我?就憑你?”瞎豹嗤笑,瞥見跟進來的吳新崖兩人,恍然道:“怪不得,原來還叫了這塊鐵疙瘩當幫手,可是冇用的小子,這回我們是合法要債懂嗎?”
他直接起身,仰著頭道:“老實磕頭認錯,還債加賠償上次的醫藥費的話啥事冇有,可要還想動手,文的武的老子都能弄死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