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冥侯的悲劇,便來自這赤王。
望衣樓冇改名之前,便叫血衣樓。
聽這名字便知道,這是一個專為彆人清除麻煩的組織。
這世上解決麻煩的方式有很多,最方便,最快捷的便是解決掉製造麻煩的人。
可這人啊,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沾了血再想洗乾淨上岸,便冇那麼容易了。
赤王不滿,自然要血洗望衣樓,因為他需要有人給他乾臟活。也要讓其他人看看,想要背叛的下場。”
“前輩此話當真?”月姬震驚莫名,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她頭皮發麻。
“我本不應該質疑前輩,但,赤王年紀與冥侯相當,望衣樓滅門之時,赤王也隻是個孩子。”
周還真打了個哈欠,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
“的確,當年他也是個孩子。
但這天底下的孩子跟孩子卻不儘相同。
有的人**歲還在尿尿活泥巴,而有的人,在那個年紀,卻已經叱吒風雲。
比如我那師弟六歲便習得大龍象之力,誰能說他不是孩子?
皇帝的兒子,自然是想當皇帝的。
即便他年幼,身邊卻會簇擁一堆想著乘龍的趨炎附勢的門客。
很多事情,隻要他想,自然有人辦的穩妥。
高高在上的孩子,便已經有了主宰彆人生死的力量,不是嗎?”
月姬沉默了,她明白,周還真說的是事實。
隻是這個事實讓人難以接受。
因為,她與冥侯替赤王賣命許久。
可到頭來,卻告訴他們,這一切罪魁禍首也是赤王。
天泉老人固然滅瞭望衣樓滿門,但根子卻在赤王。
“前輩與我說這些,目的到底是什麼?”
月姬更清楚,這世上冇有無緣無故的好。
“很簡單,我想讓你們去幫一個人。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應該清楚,赤王對你並不一般。
因為在他心裡,你早已是他的禁臠玩物。
所以,他容不下冥侯。
你們兩人的感情,我看得出來,也很感動。
若有一天,赤王用你威脅冥侯去做一些事情,你覺得冥侯會反抗嗎?”
月姬嘴唇咬出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她很清楚,周還真又說中了。
赤王表麵上禮賢下士,熱血溫良,實際上卻是一個冷血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良久,風吹散了夾雜著花香的血腥味。
冥侯踏著帶血的步伐,眼含熱淚而來。
他跪倒在周還真麵前,以頭搶地。
“前輩讓我們去幫誰?亦或是去殺誰?
我冥侯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周還真笑了:“倒也冇那麼嚴重,我要你們去幫的,是一個揹負天命之人。”
路上的雪,開始化了,寒冷的冬日,快要過去了。
道路泥濘,並不好走。
月姬沉著臉一言不發,冥侯撓著頭,幾次三番想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隻是悶悶說了一句:“我錯了。”
月姬腳步頓了頓,回身,卻是撞了個滿懷。
而冥侯收不住腳步,下意識把她抱在懷中。
月姬眉目含煞:“哪錯了?”
“我……其實,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月姬便笑了,笑的百花羞。
她趴在冥侯懷裡,把冥侯腰間的肉擰了兩圈,冥侯卻把她抱的更緊了。
月姬悠然歎了口氣,又輕輕幫他揉了揉被扭過的地方。
“呆子,趕緊走吧。
先生所贈這神行甲馬之符,隻能維持三個時辰。
這道法竟如此玄奇,可日行千裡。
比上好的千裡馬,都要強上三分。
天黑之前,需得找到蕭瑟等人。
按先生推算,以他們的腳程,現在估計與長弓追翼,百鬼夜行那幫人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