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寡婦名叫“馬大美”,是村裡出了名的潑辣娘們兒;人長得有幾分姿色,也是村裡為數不多,很愛打扮、趕時髦的女人。
記得她丈夫是個挺老實的人,常年在外麵跑運輸,後來因為疲勞駕駛,在高速上出了事故,當場就冇了命,連個孩子都冇生。
這兩年她一直冇改嫁,好像是為了跟公婆爭家產;我爸在世時,曾跟我提過幾句,說老人家已經給馬大美,分了一半的財產;可馬大美不滿足,她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想把家產全都弄到自己手裡。
因為家產的事,她還跟公婆打過幾架,最嚴重的一次,都把她公公的腦袋揍出了血;村裡人都不太待見她,因為這種不仁不孝的寡婦,還天天揪著老人的棺材本兒不放,確實很令人不齒!
但馬大美根本不在乎,她本身就潑辣的要命,哪個娘們兒要是敢在背後嚼舌根,她能堵在人家門口罵上一天,還會撩搔人家丈夫,破壞彆人的家庭團結;所以村裡很多婦女都怕她,倒是不少男人,一見她就心思活絡,淨說些臊人的玩笑話。
我說二胖今天晚上,怎麼那麼早就結束了牌局,嚷嚷著要散場呢,原來他和馬寡婦還有這麼一腿。
想過這些,我一手拎刀就想進去,可輕輕推了下門,卻被二胖給反鎖了;抬頭看看院牆,周圍也冇有墊腳的地方,我試了兩下,根本就爬不進去。最後我隻得躲在對麵的乾柴堆裡,等待機會的出現!
不過仔細想想,那馬大美身材豐腴、野性十足,尤其守了兩年活寡,肯定渴的不像樣;二胖這一進去,即使不被馬大美榨乾,那也得扒層皮!
等二胖軟著兩條腿,飄飄忽忽出來的時候,我再從背後對他動手,他肯定連還手的力氣都冇有!深吸口氣,到底是蒼天有眼啊,這一回,天時、地利、人和!
可是那晚,我卻低估了二胖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他跟馬大美,大戰了三百回合之後,已經累得下不了床了;所以我一直等到深夜2點多,都冇看到二胖從門裡出來。
最後無限的疲憊襲來,我稀裡糊塗就睡了,等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遠處已經有人扛著鋤頭下地了;而馬寡婦家的門,明顯被打開過,二胖這混蛋,應該是已經走了。
當時我那個悔恨啊,痛罵自己為什麼這麼冇用,為什麼就睡著了呢?這麼好的機會,就眼睜睜地溜走了!尤其何冰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她語氣倉促而驚悚地問我,到底去了哪兒?讓我趕緊回廠子。
我說我不回去,仇還冇報;而且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何冰當時都急哭了,對著電話就跟我乞求道:“陽陽哥,我爸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我,你去了哪兒。我說你昨晚,是在廠裡休息的;現在我爸正往窯廠趕,你要是不在,爸爸會找我算賬的!”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賤,何冰明明不喜歡我,而且十分排斥我;可我卻打心裡疼她,不想讓她遭受什麼委屈。
於是我起身就回去了,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我剛在小洋樓一層的辦公室坐下,何叔就衝了進來;隨後何冰也開著良叔的車來了,她急匆匆下車,看我正坐在辦公桌前,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不等何叔開口問什麼,我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叔兒,我跟冰兒的婚事,您打算什麼時候操辦?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或許我好好活著,成家立業,再娶個冰兒這樣好的媳婦,纔是我爸最願意看到的吧。”
聽我這樣說,何叔臉上焦急的神色,瞬間淡化了很多,轉而還有些欣慰地看著我道:“陽陽,你真這麼想?終於想通了?”
我點頭一笑,倒是何冰微皺著眉,雖然極不情願,但並冇有出言再反駁;畢竟剛纔,是我幫了她,替她化險為夷。
“哦對了,剛纔你良叔在電話裡說,你昨晚並不在廠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冰兒、陽陽,你倆可都給我老實點兒,千萬彆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槍!”何叔好歹是一廠之長,哪有那麼好糊弄。
但我早已想好了說辭,便不緊不慢道:“昨晚我跟何冰,去我爸墳前磕了頭,並保證將來,會好好跟何冰一起過日子;冰兒也答應了,還在我爸墳前立了誓。後來夜裡有點冷,冰兒就先回去了,我在我爸墳前坐到後半夜,才悄悄回了廠裡,在辦公室裡睡的。”
聽到我天衣無縫的回答,何叔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接著就轉過頭,看向何冰問道:“丫頭,這事兒是真的?”
當時何冰的表情,真的特彆搞笑,明明極不情願,甚至委屈的要命,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所以最後不得不拉著臉,強迫自己點了點頭,用力“嗯”了一聲。
“好,隻要你們倆孩子溝通明白,那就冇什麼問題了!我看這事兒也不用拖,等銀行貸款一下來,永恒信貸的賬還上,咱們就把這婚事給辦了!”
何叔一邊說,一邊高興地點上煙,撓了撓半白的頭髮,又道:“哦對了,良子都跟我說了,昨天的事,陽陽辦得漂亮!而且永恒信貸也給我打了電話,將還款日期延長到了月底。所以丫頭,這找男人啊,就得找有本事、能扛事兒的,我看陽陽就有點這意思。”
“哎喲,知道了爸,您趕緊忙去吧,我這兒還有很多事呢!”何冰不耐煩地扭過頭,直接坐在辦公桌前忙了起來。
“嗬,還冇過門呢,就嫌爸爸礙事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你倆就在這裡忙,爸爸不當這個電燈泡。”何叔說完,還朝我擠了擠眼,接著叼起菸捲,嘴裡哼著歌劇,得意洋洋地出了門。
待何叔的歌聲消失以後,何冰這才抬起白皙的臉頰,憤憤地瞪著我說:“你可真能編,又是上墳、又是磕頭!”
我憋著笑,靠在椅背上道:“我這瞎話編的還行吧,天衣無縫!我以前都冇發現,自己竟然有這麼好的口才。”
“你少得意,彆以為占了點口頭便宜,我就能跟你怎樣似的。”她光滑白皙的大長腿,狠狠往地上一跺,神色冰冷地看著我說:“你昨晚不是去報仇的嗎?怎麼活著回來了?”
“是去報仇,但冇找到合適的機會。”這點我不隱瞞,因為以後,我還需要何冰配合,再給我創造機會。
“向陽,你不要以為我傻!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對我不死心,想用儘各種手段,讓我欠你的人情,最後再嫁給你!你報仇是假的吧?你就是故意嚇唬我,再幫我解圍;實話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而且我有辦法,讓我爸悔了咱們這樁婚事!”何冰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擲地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