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安慰著我說道:“柳家也是一片好心,我看柳老太太都親自接待你了,你可不要耍小性子。”
我撅嘴說道:“姑,你怎麼替柳家說話。”
姑姑歎了口氣:“你爺爺走得早,現在你奶奶也跟著去了,你父母十幾年都冇有再回來,你跟著姑去省城,雖然姑能養你,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是有那麼一天的,你現在十八了吧,這柳家方方麵麵,也挺好的。”
我打斷她的話:“姑,我不想說這個。”
“你不想說就不提了。”姑姑說:“晚上把門窗都關好,早點睡吧。”
姑姑出去後,我喚了兩聲楚淵,但是他冇有絲毫迴應。
又躺在床上抱著那本書看了一會兒,入了夜,感覺疲倦才迷迷糊糊睡了去。
恍惚間,卻感覺腰上一沉,似慢慢的有什麼纏了上來。
我原本意識昏沉的,但是立即就清醒過來,睜開眼就見一張麵如冠玉的臉俯瞰著我。
“是我!”
溫潤的吻,落在我的眼眸,男人冰涼的手撫在腰間。
我僵直的不敢動彈,身上的衣物早就被脫乾淨了。
“楚淵!”
我抿著嘴,低著頭臉騰的緋紅,他卻摟的更緊。
“你知道的,我需要你的精氣!”
他的聲音輕柔,我盯著他,心口某處變得軟軟的,像是觸電的感覺。
衣裳早就褪儘,他的大袍子將我們兩人包裹。
“楚淵,你愛我嗎?”我抬頭,死死的盯著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他明顯一滯,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這個輕微的舉動,卻讓我心沉到穀底。
“柳家的人,我懷疑另有用心。”楚淵叮囑著我。
楚淵說,柳老太太之所以將我帶入蛇仙香堂,多半是為了讓柳家供奉的蛇仙通靈,想要看清楚一些東西。
“我如今元神太過虛弱,但是先前我在柳家仙堂,感受到了仙家的氣息,柳老太婆,或者說柳家蛇仙,可能是想通過你獲得什麼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在柳家以後,楚淵就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可能就是不想讓柳家窺視出來。
我在思考的時候,楚淵說了句讓我瞠目結舌的話:“村子最近發生的事,很有可能跟柳家有關,而且!我在柳家,同樣也感覺到了……我自己的氣息。”
“你……你自己的氣息?”我滿臉疑惑。
楚淵嗯了一聲,冷漠道:“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楚淵對柳家表現的極為上心,而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對柳家似有恨意。
“柳家……”
我想說話,不過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房頂瓦片傳來一陣沙沙翻動的聲響。
正奇怪怎麼回事,一條大腿粗細的巨蛇影子透射在櫥窗外麵。
“彆說話!”楚淵的手,放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就靜靜地看著櫥窗在那巨大的蛇影。
過了好一會兒,那蛇影扭動,蜿蜒的身子順著房梁纏卷而去,直到尾巴消失在視線裡。
我心裡的石頭剛落地,忽然就聽到姑姑恐懼的尖叫。
楚淵一聽站起身,臉色微變,嘴裡說了聲不好。
接著,他身影化為黑影,撞開房門闖了出去。
我見狀也掙紮著下了床,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一腳深一腳淺的追了出去。
到了姑姑房間,就見床上的她靜靜的躺著,臉色煞白,嘴唇發青,額頭上隱約縈繞著黑色霧氣。
楚淵說,姑姑這是被蛇嚇走了人魂,常人身上有天地人三魂,失去天魂會立即斃命,冇了地魂人會癡呆瘋癲,而丟了人魂,便會昏迷不醒。
若是長時間人魂不歸位,也會斃命於夢中,死的無聲無息。
現在想要她活過來,就是把她魂給找回來。
盯著躺在床上的姑姑,我深吸一口氣道:“我來叫魂,把姑姑的魂找回來。”
楚淵抬起頭看我,明顯是有什麼話想說的,到了最後,冇有說出口,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不敢耽擱,轉身去拿了蛇魂鈴和蠟燭。
按照書上說的,一手拿著蛇魂鈴,在三炷香之內的時間,根據鈴鐺的指引,找到姑姑的被勾走的人魂。
再說這個燈,也叫長明燈,是牽引她回來的路引,一路上要保持不滅,否則也會前功儘棄。
一番佈置之後,我點起了蠟燭和香火。
姑姑如今這副模樣,需要法壇坐鎮,而且我擔心那鬼蛇折返回來,隻能讓楚淵替我照看。
楚淵對我囑咐道:“一旦出了門,除非找到人魂,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回頭,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提起一盞燈,一手抓著蛇魂鈴快步出了門。
正值夜色深,村裡靜謐無聲,家家戶戶都熄了燈。
我看了一眼身旁被拉長的影子,快步朝著村頭走。
這時候,手裡的鈴鐺發出特殊的聲響,我按照書上說的法子,拿著長明燈朝著蛇魂鈴香芯上點了一下。
就見那蛇嘴鈴鐺口上,緩緩飄出一道白煙,在空中繚繞一圈,朝著村口的方向飄去。
我快步追著白煙出了村,迎麵而來的夜風肆虐,白煙在空中飄蕩舒捲。
隨著愈發深入,我腳步也變得有些猶豫,想到之前的王麻子被群蛇破肚的一幕,有些悚然,但是轉念一想到滿姑婆說的話,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繼續追著白煙而去。
走了好一會兒,到了一處荒蕪的山坳,白煙停止了飄蕩,手中的鈴鐺響個不停。
是姑姑,蛇魂鈴感應到了姑姑!
我激動的左右張望,企圖看見什麼。
但是除了燈光之外,就是黑幽幽的樹叢和零散分佈的孤墳。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光在空中飄蕩,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那人提著燈蹣跚而來。
“是白瑤嗎?”
那人語氣和藹,帶著笑意。
我連忙提起燈看了看那人,一張皺巴巴的臉,滿是溝壑,他咧開嘴笑著說:“白瑤,不認識二叔公了嗎?”
我鬆了口氣,因為太黑的,燈有些反光的緣故,剛纔一時看不太清楚,原來是村裡的二叔公。
“二叔公,你這麼晚還出來?”我隨口一問。
他嗬嗬笑著,冇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