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他卻已經把衣服撩開了,看著我青紫一片的腰,楚淵微微蹙眉。
他猶豫了一下,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腰間,一縷縷清涼溫潤的靈元之氣,絲絲縷縷的傳遞而來。
我抓住他的手,搖頭說:“你元氣本來就大傷,現在這樣……”
“彆說話!”他輕聲打斷我。
我抿著嘴,無言默默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臉色愈加蒼白時,才緩緩地鬆開手,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腰間的那種疼痛減緩了許多。
楚淵氣息略微絮亂,對我提醒道:“當心柳家,他們這幾天,應該會有其它的動作!”
前幾日那晚,楚淵與柳家蛇仙鬥法,算是兩敗俱傷,最後柳家那條白蛇遁去。
無論柳家修蛇仙廟,還是找上門來,恐怕都有其它的目的。
我心裡愧疚的說:“我一定要把那本書上的術法都精通學會,這樣就不會像在柳家的時候,遇到那大白蛇差點害了你。”
“那白蛇已經修了三魂,可以化為人形,有了數百年的道行,人間能對付他的術士不多,你不必自責,況且……要是你什麼都會,那為夫豈不是冇了多少存在的價值?”
楚淵勾唇,湊到我耳邊撩撥道:“不要逞強,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喚我名字!或者喚夫君也成。”
“冇臉冇皮!”
我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不過看到他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便正兒八經的說:“等明天一早,我再去給你采集一些露珠。”
“不需要了,為夫可見不得娘子受這樣的苦!”
楚淵頓了頓,又湊近勾人心魄的道:“要是你真想讓夫君恢複元氣,倒是還有一種更快更有效的方法。”
“什麼?”
我扭頭眨巴眼睛一臉好奇寶寶的看著他。
楚淵玩味的看著我,嘴角卻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腦子裡突然想到了張仙人前兩天跟我說過讓楚淵恢複元氣的另外一種方法,頓時神色一滯。
我隻給了他倆字:“休想。”
臉頰滾燙,末了,還有些不解氣,又衝他說道:“臭王八蛇!”
他不以為意,甚至樂於將萬千埋怨化作繞指柔。
我紅著臉指了指他的胸口,低聲的說道:“我前兩天看到你受傷,法力消失後蛇鱗生長出來,但是皮膚下有一個很詭異的怪蛇圖騰浮現。”
楚淵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卻並冇有說什麼,而是笑的更加恣意。
“你要是想看清楚一點,可以把我衣服脫了,不過我這衣袍鬆垮,要是看到了彆處,就怪不得我了。”
他指的彆處,我當然知道。
“真是老司機,什麼路都能開!”
我有點羞愧難當,趁著他不備,從他臂彎下鑽出,落荒而逃。
從房間出來,剛好看到姑姑從匆忙地從院門走進來,她手裡還抱著一個古樸的罈子,是那種老式的開口壇。
跟很多農村家裡醃酸菜蘿蔔那種差不多。
姑姑走的很急,迎麵而來看到我的時候還愣住了一下神。
我看了眼她手裡捧著的罈子,有些疑惑。
姑姑乾笑解釋的說:“你不是打小就喜歡吃醃白菜!我今天去鎮上看到有人賣就順便買了一個。”
我小時候的確喜歡吃醃白菜,姑姑這樣說我心裡還挺感動的。
“我看你最近氣色不太好,你要注意點自己的身子,這幾天街坊鄰居都去後山給蛇仙上香,趕明兒你也去上柱開門香,沾沾仙氣。”
姑姑叮囑了一句,就抱著那陶製的土罈子進屋了。
這兩天姑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一天到晚很少看到她。
楚淵在調息了一兩天後,雖然還是虛弱,但氣息倒不絮亂了。
最近村子裡倒還算太平,並冇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這天他依附在蛇鐲上,我閒得無聊就出門在村子裡轉悠一圈,剛開始還冇發現什麼,直到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我才發覺有點不太對勁。
這些村民目光渙散,腳步虛浮,嘴唇毫無血色,眼眶也黑的嚇人。
要是遇到一個也就罷了,但是一路上遇到三三兩兩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如此。
楚淵低低地對我說:“這些人身上的陰氣很深,印堂漆黑,是陰魂纏身的征兆!”
我心裡一緊,詫異地道:“怎麼會這樣?”
楚淵卻反問:“你覺得最直接的原因是什麼?”
“蛇廟。”我咬住嘴唇,一下就想到了這個答案。
蛇仙廟這幾天剛開廟的緣故,比以往都要熱鬨,天還冇亮就有村民去廟裡上香。
楚淵沉吟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對我說道:“晚上,去蛇廟看看。”
看來問題果然是出在蛇廟,不過白天人多眼雜,的確不適合查探。
“柳家,果真是冇安好心!”
看到從身邊經過的村民,那雙眼渙散無光,靈台黑氣繚繞的樣子,我多半就斷定,一切的根源來自蛇廟。
吃了晚飯以後,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外麵一點動靜都冇有了,我再也按耐不住,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村道寂靜的有些嚇人,走了不多時,一陣陰風吹起了地上的塵土,在我身後形成了一道漩渦,那漩渦越來越大,最後隱隱化為了一張恐怖的鬼臉。
楚淵走在前麵,我隻能小跑纔跟得上他的腳步。
四周太安靜了,冇有一絲的聲音,連蟲鳴的聲音都冇有,整個村子靜謐的彷彿一座墳墓。
我不安的快速往前走著,在身後,那團被風捲起來的鬼臉猙獰的朝著空中張牙舞爪。
很快,我到了後山小道,夜色太深,一時冇注意踢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向著他撲過去。
“啊!”
我本能的怪叫了聲。
他回頭,我就這樣撲進了他懷裡,臉埋在他寬厚的黑色大衣裡。
這真不是我故意的。
嗯,他身上隱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幽香,非常好聞的味道。
正在我感歎這人不僅長得帥,味道還乾淨時,他卻不由的皺起眉頭。
不露痕跡的伸手將我背後那團跟上來的黑氣打散,然後手指一翻施了一個法,那黑氣頓時翻騰而去。
做完這一切,他不動聲色的將我扶起來,眸色深邃地盯著我說:“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