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最近跟著太子辦公,知道的訊息不少。
許久冇聽到故國的訊息,沈驚晚心裡一緊。
但她麵上卻不動聲色:“我們不是與楚國泛泛之交,他們來乾什麼?”
楚國地處繁華的九州中原,而南越則是靠近南邊,神秘又獨特。
上官鈴在她身旁坐下,晃了晃腳,“據說是來求醫的,找南農王爺。”
沈驚晚心下瞭然,藥聖南農
是南越國當今王上的弟弟,不過
因他自身名聲太響又不透露身份,所以許多人不知道他也是南越的王爺。
原身南詞昏迷時,南農也趕
了回來,不過卻說她的昏迷不是因病所致,所以他無能為力。
沈驚晚撒了把魚食進一旁的魚塘,漫不經心道:“是誰重病?竟這麼大費周章找過來?”
上官鈴覺得公主醒來時還好,漸漸許多地方大變,與從前判若兩人,但是王上和太子都不在意,父親更是囑咐她不要多話,隻要陪伴好公主即可,所以她拿起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
“我路過的時候問了哥哥,好像是………楚國皇帝的弟弟,永安王謝彥辭!”
乍然聽見這名字,沈驚晚手一抖,怔在原地……
不過如今的沈驚晚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整個心都係在謝彥辭身上的傻姑娘,所以隻是一瞬波瀾,她又恢複平靜。
她狀似無意地隨口一問:“是嗎?什麼病?”
天真的小鈴銷對她的情緒變化一無所知。
“這就不知道了,公主,我們今天出去玩嗎?”
沈驚晚摸了摸她的頭:“我還要去給父王請安,改日吧!”
小鈴銷失落一瞬,又揚起笑臉:“那公主,我明天來給你帶新的話本子!?
送走小鈴銷,沈驚晚整理了
一下裙襬,往南越王的宮殿走
去。
宮殿裡,不止南越王南晟
在,南農也在。
或許是南越王室的基因問題,這兩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年近四十,卻依然都是一副三十
來歲的翩翩美男子形象。
沈驚晚行了禮,揚起一個笑臉:“父王,小叔。”
南農不願受這王室身份束縛,故此小輩一向隻按輩分喚一聲小叔。
南晟看見她,露出一個燦爛笑臉:“乖女,快來,今天好點了冇?”
要說還有一個令沈驚晚意想不到的,便是南越王的性格,似乎有些格外的……•跳脫。
猶記得她醒來那日,這位父王一衝進寢殿便是眼淚朦朧地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父王的心肝,你再不醒來,父王也活不下去了!”
倒是太子穩重得多,一邊關心妹妹,一邊還得安撫老父親的激動情緒。
經過許久的相處,沈驚晚已經是摸清了眾人性格。
她原也是張揚肆意的性子,卻在永安王府那日複一日的隱忍中被謝彥辭一點點磨去棱角。
既用了南詞的身體複活,她便該代她承受一切。
一開始,她努力琢磨著原身的性子與她的親人相處,卻不成想,以前的小公主根本毫無性子。
漸漸的,沈驚晚便流露出自己的性格。
“父王,這都多久了,兒臣本來就冇事兒,您彆擔心。”
藥聖南農氣質就顯得清塵脫俗許多,他臉上也露出笑意:“放心,經過我的調養,小詞兒現在的身體好得很,這性子也是活潑了許多。”
沈驚晚心中一頓,又聽南晟道:“苦海大師不是說了靈智已開嗎,雖然以前呆呆的也很可愛,不過總擔心孤的小詞兒被人
欺負,如今這樣伶俐些更像孤了。
眾人打了招呼,南晟道:“今日楚國皇室來人,宮裡辦晚宴,小詞兒要跟父王一起去嗎?”
沈沈驚晚疑惑道:“我可以去?!
南晟揚眉:“你可是孤最愛的公主,想去哪裡去不得,之前不讓你出去隻是擔心你冇養好身體怕那些人沖撞了你。”
沈驚晚從小就跟著哥哥在戰場上長大,還從未好好感受過父母長輩的寵愛。
不過這半年下來,她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受寵若驚。
她挽佳南晟的胳膊,宛如一個好奇的小姑娘撒嬌:“那父王帶我一起。
南晟開懷大笑:“好好好,讓他們看看我們南越國的明珠。”
也順便在眾臣麵前證明一番。
以往南詞性子有些呆又怕人,故此從不出現在盛大場合。
彆以為他不知曉,有些混球麵上不說,心裡肯定嘲笑他的小詞兒是個傻子。
沈驚晚亦笑,心裡卻琢磨,她總要找機會回趟楚國看看沈靖的,順便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
若是能將南農拐回去治好沈靖,她也算了卻最後一樁心事,從此以後便安心陪在南詞的親人身邊。
是夜,南越王宮燈火輝煌,觥籌交錯。
大殿門口突然有響亮的聲音道:“南詞公主到!”
一襲曳地紅衣的沈驚晚姍姍來遲,就在她跨進大殿的瞬間。
南越王下首右座,一名身著玄色衣衫,長相芝蘭玉樹的俊美男子抬眸,隨即淡漠神色一變,手中酒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阿晚.……
同一時刻,沈驚晚也看清了那名男子的臉,她悚然一驚。
謝彥辭?怎麼會是他?
小鈴鐺不是說他重病了嗎?
半年未見,他確實消瘦了許多,臉上的輪廓鎖利得驚人,氣質也有些陰鬱,可怎麼看都不到重病的程度。
但沈驚晚也隻是一瞬怔忪,隨後立時露出完美無缺的燦爛笑容行禮。
她對謝彥辭的所有情與愛,早已在她死後那半月被磨得不剩分毫。
經過這半年,她更是儼然將自已當成了南詞公主,與從前一切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