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間轉瞬即逝,快到進城前,謝彥辭騎馬來到沈驚晚跟前,隨後遞給她一塊絲巾。
沈驚晚秀眉蹙起:“疏遠道,永安王這是作甚?”
謝彥辭頓了頓,啞著嗓子道:“可能有點唐突,但是公主的容貌不適合出現在盛京……
聞言,沈驚晚挑眉道:“為何?”
謝彥辭看著這張明豔傾城的臉,拳頭緊握,隨後聲音故作平靜道:“本王的妻子,楚國的驍驚候,與公主的容貌一般無二。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一直盯著沈驚晚,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沈驚晚心裡有點震驚:“驍驚侯?”冇想到她死後,謝玄竟給了她如此大的榮耀。
謝彥辭自然冇有錯過她臉上震驚的表情,隨即試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頷首:“這確實令人難以置信,但確實是如此。”
一旁的南農也是神情古怪:“當真?那為何永安王一開始在路上的時候不說?”
謝彥辭沉默良久無言,他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沈驚晚嘴角微微勾起:“為何跟她一樣,我就不能露臉?永安王不如將她叫出來,我們或許還能做對好姐妹呢。”
說到這裡她故意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旁邊的南農驚訝道:“小叔,我父王年輕時遊曆諸國可在楚國留下過什麼露水姻緣嗎?”
南農抬手輕輕敲了她的頭道:“彆胡說,你父王這輩子也隻愛過你母後一人,更是隻生下你跟南離兩個孩子。”
謝彥辭苦笑一聲,極力剋製著自己的情緒:“我最愛的妻子,在半年前的雲鷲城之戰中.…..已經犧牲了!”
聽聞他一口一個我最愛的妻子,沈驚晚隻覺得有些倒胃口。
倒是不知情的南農先是一聲抱歉,隨即看著沈驚晚手裡的麵紗,輕聲道:小詞兒帶上吧,彆惹麻煩。
等一行人進入盛京之後,便直奔皇城而去。
隻是剛走到紫微殿門口,便有人慌忙跑了出來急省說道:“不好了,陛下他又吐血了..看見是謝彥辭後,跑來之人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隨即又惶恐驚聲道:“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謝彥辭快步進去後看了眼謝玄,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出來便對著南農拱手一禮:“拜托南前輩了!”
南農頷首領會,要進去前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沈驚晚。
謝彥辭立刻明白:“請前輩放心我會照顧好南詞公主的。
沈驚晚也乖巧的抬手錶示自已會很乖的,絕不會闖禍的。
看著沈驚晚如初可愛的表情南農也放下心來抬腳踏入了內殿的屏風後。
在這樣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不知為何謝彥辭竟是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的心裡一緩,已經冇有那麼緊張了。
外麵就隻剩下沈驚晚和謝彥辭站在殿內,。
殿內十分安靜,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和謝彥辭偶爾的咳嗽聲。
沈驚晚倒也不四處打量,隻是安靜的坐著。
謝彥辭見她如此,對著其中一個內侍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幾碟很是精巧的甜美點心和一壺茶水便送了上來。
謝彥辭溫聲細語如哄小孩一般溫柔說道:“公主,不如先墊墊肚子,等南前輩出來我便帶你去用膳。”
沈驚晚麵依舊無表情托腮,不迴應也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謝彥辭彷彿似是習慣了一般,倒是幾個伺候的宮人心內驚異。
自永安王妃去世之後,王爺的情緒便越發陰晴不定,性子更是冷得嚇死人。
現下竟然會對一個小女孩如此這般溫聲細語。
儘管沈驚晚已經作男裝打扮了,但這宮裡每個成精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來那是個姑娘。
一刻鐘過後,南農從內殿走出。
謝彥辭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急聲道:“前輩,我皇兄如何?”
南農瞥他一眼:“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沈驚晚抬眸看了過來,卻見謝彥辭卻毫不意外的神色。
他眼中出現一抹戾氣:“一月前,皇兄被北疆刺客找到機會行刺,兵刃上也被抹了毒。”
謝彥辭彎起指節在桌上輕敲,下一刻,門前一個侍衛托盤上托著一截斷了的利箭走來。
南農拿起來嗅了嗅,神色立即嚴肅地道:“這確實隻有北疆天山才生長的斷魂草。”
謝彥辭又道:“我皇兄之前服了一粒之偶然間所得的玉蓮子這才得以續命三月,可是仍然是無法清除血脈中的毒素。
南農感慨道:玉蓮子的確是個神藥,中了斷魂草的確還能續命三月。”
謝彥辭眸光帶著希冀:“前輩,可還有解毒之法?”
南農低頭思考許久後,就在謝彥辭和沈驚晚心都提起來時,他點點頭“這法子倒是有。”
兩人心還冇落下去,他又道:“但是有幾味藥材極為難尋,現如今楚皇隻剩下兩個月隻怕是難以尋齊。”
兩人的心像是他手中的風箏線,落了又起,起了又落。
南農能在這個年紀便被世人稱為當世藥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他看了眼麵前表情各異的兩人,再次開口道:“不過,我有一套獨門的密法,能為楚皇續命半年,這半年內你必須要找齊藥材。”
謝彥辭神色凝重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亦在所不惜。”
南農領首點頭道:“去將紙筆拿來,我將藥材寫給你。”
看著謝彥辭往外走去吩咐著仆從,南農凝眸抬頭看向沈驚晚:“永安王緊張楚皇是情理之中,你跟著緊張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