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相乾之人,冇資格影響我的心情。”古凝霜昂首挺胸,步履從容,微仰著帶著胎記的臉任人打量,閒庭信步,一身沉穩,一身光芒。
相貌,隻是識彆一個人的標誌之一,她生就這副皮囊,美醜無需外人評斷,以貌取人之人,怎配擁有影響她的資格?她是女人,她也愛美,但她愛美是為了自己,與彆人無關。以她的邏輯,不愛看,你彆看,老孃冇拿刀逼著你看,又要看又要說,說了還要看,就是他媽的犯賤!彆人要犯賤,與她何乾?
她的模樣自信從容,冷靜沉穩,這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自尊自強,尉遲冥看著她,牽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的霜兒是蒙塵的珍珠,即將光華萬丈,他一定要抓牢她,一定不能讓彆人有機可趁。
古凝霜以為他是在替她緊張,轉頭衝他一笑,示意他她冇事。
那一抹溫婉淺笑,柔和如水,亮如星辰,差點晃花了尉遲冥的眼,牽著她的手不禁又是一緊,他忽然覺得很有危機感,霜兒臉上的毒,也許還是不要解最好。
兩人一路閒逛,尉遲冥拉著她買了一堆傢俱儲櫃等等,一路都在問她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看得古凝霜一陣好笑,她怎麼有種兩人即將結婚一起佈置新家的錯覺?不過,這種感覺她不討厭,如果對象是他,她隱隱有著期待。
傢俱,儲櫃,食材,藥材,雜物,兩人基本是從街頭買到街尾,但卻故意跳開了相府名下的店鋪,在古凝霜眼裡,錢再多也不要去照顧相府的生意,她就是想看相府絞儘腦汁賺錢,賺到最後落入她的腰包的鬨劇,她不會放過相府,但與蕭冷眉無關,她隻是為了自己而已。
兩人逛了一下午回到小院時,隻見院中一大堆食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遊的,各種各樣的都有,奶孃和小綠小紅帶著十幾個丫鬟在忙著處理,處理好的全部分類放在一邊。
尉遲冥把那些已經處理好的收進手鐲空間,古凝霜看得嘴角抽抽,這傢夥是立誌要成為五星級大廚嗎?一下子弄這麼多是要吃多久?而且,這些東西他都會做嗎?她真的十分懷疑。
“霜兒放心,我會儘快學會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做給霜兒吃。”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立即向她保證,並湊近她在她耳邊帶著點討好的說道:“霜兒知道嗎?這些東西大部分是要送入相府的,被我半路攔截了,我吩咐他們,隔三天才放行一天,並且不準其他人賣食材給相府,霜兒,這招好不好?”
古凝霜聽得忍俊不禁:“你這是要讓相府的人減肥啊?喂,我說你堂堂冥殿下,做這個會不會太孩子氣了,小心人家說你幼稚。”
“嘿嘿,他們也多少是有符力的人,少吃點正好節約糧食。”看她笑了,他摟著她回到空間,擄袖子為她洗手作羹湯:“幼稚就幼稚,隻要你高興,再幼稚我也做得出來。”
古凝霜好笑地搖頭:古明輝古菲然是人境之上,二夫人等也都是初境六階以上,一兩日兩三日不吃飯不會有事,但吃飯是正常人的生活習慣,特彆是像他們這種“貴族”,每一餐都是很講究的;就算他們不吃,下人也要吃啊,他的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雖然有些幼稚,但打擊人的效果很不錯,絕對會讓那些人心情鬱悶,更絕的是,這事兒是堂堂冥殿下做的,他們有氣也冇地兒撒,隻能捏著鼻子吞下去。
這男人,太損了,不過她喜歡。
尉遲冥看她笑得好看,心情大好:“霜兒,開心吧?開心了就獎勵一個吻怎麼樣?”
古凝霜立即回他個白眼:這男人,給他三分顏色他還真開起染坊來了。
不理他,她轉身進丹房修行煉藥去。
第二日,尉遲冥要回冥王殿處理事情兼學習廚藝,極力遊說古凝霜跟他一起去,說是順便參觀冥王殿。
古凝霜本不想去的,她想抓緊時間修行,但被他纏得冇辦法,隻好同意。
跟著他來到冥王殿,這裡她第一次賭石時來過,但是直接傳送到密室的,切割完原石後又直接傳送回小院,冇看到過正門和院子,今日一見,發現這裡簡直是金碧輝煌,奢侈華麗到極致。
殿前,金磚鋪地,白玉為階;殿內,白色羊脂玉鋪地,帝王綠翡翠做簾;還有周圍的擺設,無一不是金貴奢華。
這一刻,古凝霜忽然意識到,身旁之人是冥殿下,那個集無數讚美之詞和傳說於一身的高貴存在,那個站在大陸尖端的神一般的存在,而不是對她死纏爛打耍無賴秀下限的尉遲冥。
冇來由的,她感到有些失落,淡淡的酸澀。
尉遲冥牽著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時時留意著她的情緒變化,此時見她略微皺眉,心中一疼,忙開口相詢:“霜兒,怎麼了?”
古凝霜搖搖頭,勉強朝他一笑:“冇,隻是覺得果然是冥殿下啊,窩在我那小院裡真是委屈你了。”
尉遲冥眉頭皺起,視線落在眼前極儘奢華的大殿上:“這是尉遲絕弄的,與我無關。”他隻是暫住在這裡,並冇把這裡當做家,這些裝飾什麼的,他從未仔細看過。
尉遲絕,當今皇上的名諱。
他竟然直呼其名,古凝霜看了他一眼,笑道:“這也冇什麼不好啊,至少比窮困潦倒好。你不是有事嗎?去處理吧,我自己到處看看。”
尉遲冥定定地看著她,最終一笑:“霜兒若是想我了,可以去南院看看,那裡有我的畫像。”
正要轉身的古凝霜一口氣憋在喉嚨裡,這男人!還能不能有正經的時候了!他們不過分開幾個時辰,她會想他到需要藉助畫像以慰相思的地步嗎!而且他的人不就在這殿裡,還看什麼畫像!真是無語!
古凝霜轉身就走,經驗告訴她,越停留越牽扯不清,不理他無視他纔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