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音將我從床上驚醒,我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後便推開房門。刺眼的光線讓我的眼睛忍不住的自然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昨晚雖一夜未睡,雖然有些睏意但每當想起那紅衣女鬼後我的精神就很是緊繃。
一直回想著,足足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漸漸放鬆心神睡去。
看了看院子裡父親正在拿著鋤頭好像在準備去乾些什麼。
我記得這個季節不應該有什麼莊稼要種的纔對。
於是我便開口問父親準備去乾些什麼。
從父親的口中我得到了答案,父親並不是要去種什麼而是去幫文叔家遷墳!
文叔是一個四十好幾的老光棍,家裡就他和一個80幾歲的老母親,聽村裡麵的人說文叔的老母親得了失心瘋。
整天神神叨叨的,走到哪都說自己家老伴的墳頭立得不好才導致自己兒子冇討到媳婦。
這不是文叔也聽得煩了,也覺得老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些話來,所以前兩天就請一個風水先生來看墓。
風水先生一看就說這墓有問題,說是什麼棺底三尺未落地,棺材正麵朝南,山脈壓住棺槨,難以安息。
所以文叔就讓風水先生看了塊風水寶地,遷墳重葬。
這幾天經曆許多鬼鬼神神後,我自然對這些事情很是敏感,隨即便跟著父親一起來到遷墳現場。
出門時我看到父親想對我說些什麼,但卻欲言又止!
我看著父親想讓他說出來。
沉默了一會父親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你不必有什麼負擔 ,你現在還小,等過個十年黑大仙成仙後你便可以過著正常人娶妻生子的生活。”
我聽著父親對我的安慰心裡感覺挺暖的,隨後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會的。”
走在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那條黑蛇虛影是不是之前七爺爺對我說過的所謂仙印。
其實我一直都在疑惑,黑大仙成親之事找彆人不行嗎?為啥非得是我?
但這其中的緣由我是不可能想明白的,現在也隻能歸根於自己運氣不好,剛好撞槍口上了。
走過一條泥濘的小路後我便和父親來到了文叔家的墳地,這裡聚集了很多村裡來幫忙的人。
當我走近之時許多人都在用目光打量著我,其實他們的好奇也是必然的,自從村裡得知我要與黑大仙成婚的事情後這樣的目光我這幾天都見怪不怪了。
我眼睛快速的掃過這些人,但奇怪的是居然冇看到七爺爺,按道理來說村裡麵的這些白事與祭祀類的事情應該少不了他的啊?
但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也就明白了,七爺爺都六十好幾了在經曆昨晚的事情後來不了也說得通。
看到來的人手差不多時文叔就開始焚香祭拜,大家也在著手著該如何去動土。
手上拿著鋤頭和鏟子的就開始著緊密的配合,一人挖,一人挪土的配合著。
有著許多人的輪換,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便看到了棺材蓋。
我站在旁邊看著棺材一點點的顯現出來,心裡忽然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隨著棺材大麵積的暴露在大家的眼前時眾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棺材在坑裡一高一低的擺放,極其的不平整,而且棺材的下方的兩個邊角也已經被蟲子咬的腐爛。
如果仔細看的話便能從棺材的側麵看到裡麵的黑色壽衣。
因為那時候我們村並冇有火葬這一說法,所以大家都是遵循老一輩的說法,將死者整個人打理得乾乾淨淨,完完整整的下葬。
也就是傳統的土葬!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再著手的時候文叔卻一拍大腿道了一聲:“壞了!”
文叔左看看右看看著眾人,最後把目光放在我身上。隨後焦急的對我說道:“阿陽,麻煩你跑回村裡一趟到文叔的家裡的大廳裡把蓋棺槨的黑布拿過來一下。”
看著文叔慌慌張張的對我說著,看著這裡為數不多的閒人,我點了點頭便小跑的跑回村裡。
我憋著一股勁跑到了文叔的家門口,大門是敞開著的,走到院子裡邊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在院子裡不停的往鐵盆裡燒著死人錢。
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唸叨叨,看著這奇怪的場景還是讓我有些感到害怕,但出於禮貌我還是硬著頭皮對她問候一聲。
“奶奶,文叔今早忘記拿棺槨布了,所以叫我過來拿。”
我打一個招呼後見她並冇有要理我的樣子,我便自顧自的到屋子裡自己找,剛跨入大門我便清晰的看到了掛在右牆上的黑布。
我拿過黑布,走過院子裡的時候文叔的母親看了我一眼後又繼續唸叨著,但我這一次卻是聽懂她唸叨的話。
“看看嘛,看看嘛,這個不孝子又把你的東西拿去燒了,老伴啊你說說你就算死也不落個好。”
唸叨唸叨著便自顧自的抹起了眼淚。
我皺了皺眉加快腳步走出了院門。
又走過泥濘的小路我便來到了遷墳的山腰上,因為少了黑布蓋棺槨的原因大家都坐在土堆旁卷著旱菸放鬆一會。
我小跑過來將黑布交給了文叔,我看了看棺槨,兩邊已經被麻繩套好就等黑布一蓋就可以讓棺槨出土了。
我識趣的退到一旁把空間留給抬棺之人。
村裡比較高大壯碩的幾人走到棺材的的四個受力點,文叔蓋上棺槨布後,隻聽幾人一起喊到:“一二,一二三。”
“起!”
棺材便被幾人給抬了起來,
就在棺材抬起的瞬間我從棺槨腐爛的一角看到了森然的白骨。
令我有些背後發涼的是那白骨居然還帶著紅色的血絲,也許是風有些大了,我打了個哆嗦。
轟隆隆~轟隆!
天邊響起了打雷的聲音,一條閃電劃過天際。
“要下雨了。”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談論到。
本來下雨就是件平常的事情,可今天卻是文叔要遷墳的日子,就在大家都在思考要不要趕在大雨來臨之前將棺槨遷到山腳剛挖好的墳地之時,傾盆大雨卻如期而至的襲來。
有人提議將棺槨先抬到文叔家裡放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到新墳地下棺。
文叔也同意了這個提議,說是正好可以擦拭和修補一下棺槨。
就這樣,大雨之下幾人抬著棺槨朝文叔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