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厲鬼其下巴有一道勒痕,看樣子是一個吊死鬼。”
七爺爺坐在搖椅上對我說道。
“吊死鬼?”
我呢喃著看向七爺爺,眼中帶著詢問的目光。
“所謂的吊死鬼,就是生前過的極為不容易含恨上吊而死,看其狠戾程度應該是在月圓之夜身穿紅衣於淩晨上吊自殺的。”
“死後戾氣不散,靈魂難以輪迴,便而化為厲鬼。”
“看她抱著的鬼嬰應該是死在孃胎裡,未出生便胎死腹中,這也是死後能成為鬼怪的原因”。
聽著七爺爺的解釋我懵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她為什麼想著要殺我?”
“你三火極旺,本不該有鬼怪盯上你,但你體內有著黑大仙留下的印記降低了原本向眉心燃起的三火,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下,隻要你一死,體內充沛的陽氣便會成為厲鬼的養料。”
七爺爺拿起旱菸抽了一口又繼續說道:“所謂三火,指的是人左右肩膀的煉火,炫火以及眉心處的離火。”
我點了點頭,雖然聽得迷迷糊糊但也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的我對一些鬼怪來說絕對是一個香餑餑。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這麼危險,我便想讓七爺爺教我一些法術這類的。
可七爺爺卻說道:“你不是學這門功夫的料,我教了你反而是害了你,你命中早已有人幫你規劃好了一切。”
說著說著七爺爺便從他的旱菸袋裡拿出兩張黃色符籙給我,說是可以讓厲鬼降低發現我的存在。
我接過符籙看了看,發現符籙都是一筆畫成的,以我的閱曆看起來那圖案倒像個“慶”字。
我並冇有再過多糾結,將符籙小心放進褲包裡。
“七爺爺那黑大仙的事您知道多少?”
我問道。
“該知道的你會知道的,不急,不急。”
七爺爺緩緩的回覆著我的提問。
我失望的歎了口氣,每當問到黑大仙的事情七爺爺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在院外響起。
我看了一眼正在抽著旱菸的七爺爺見他眼神示意我去開院門。
我快步的走到院門拉開了門栓。
“二壯哥?”
“阿陽你也在啊,我找七爺爺。”
來人正是前幾天剛見過麵的二壯哥,我打量著他,發現他這兩天居然把長髮給剃了,留了一箇中規中矩的平頭。
配上他那壯碩的身形看起來顯得很是精神。
見他神色匆忙,我退到一邊讓他走了過去。
順手關上門拴,我也走了過去。
“七爺爺,我爹讓我來麻煩你到我家去幫忙做場法事。”
二壯哥對著七爺爺說道。
“是掃門還是架橋”?
七爺爺看著他問道。
“掃門”和“架橋”是村裡流傳下來的古話,“掃門”代表著家裡進了某種不乾淨的邪祟,需要做場法事驅趕出屋子裡的臟東西。
“架橋”則是在外麵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需要做場法事來招待某物,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通俗來說就是請法師去做個和事佬。
“是掃門,我爹說這幾天感覺家裡總是冷嗖嗖的,半夜還時常被奇怪的聲音驚醒,所以我爹覺得家裡肯定是進了什麼不乾淨的臟東西。”
二壯哥撓著後腦勺有點傻乎乎的說道。
七爺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晚上我再過去,叫你爹準備好一隻公雞和筆墨黃紙。”
說完這事之後,二壯哥對著我說道:“阿陽,你在這裡正好,我也不去找其他人了,晚上你也過來幫一下忙。”
“好。”
我回答著,至於我能幫什麼忙,我想應該是幫著提一些東西之類的。
“時間還早,要不要去山下釣魚?”
二壯哥話風一轉開口對我詢問道。
我想了想現在並冇有什麼事情可做,好像釣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便點了點頭。
離開村子的我們便直徑的往河邊走去。
下山的小路隻有一條,沿著半山腰走下來的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河邊。
捉上些幼蟲,一人一根竹子釣竿便開始垂釣。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河邊我總感覺有人在監視著我,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我內心有些發慌。
我看了看旁邊聚精會神的二壯哥,再看看周圍茂密的叢林,一切都又顯得那麼的合情合理。
天邊的晚霞漸漸升起,我提著幾條草魚和二壯哥返回了村子裡。
.............。
福伯家裡,七爺爺在破舊的桌子上畫著符籙,兩邊擺放著剛摘下來的柳葉。
“阿陽來了,坐。”
福伯指著旁邊的矮凳對我打著招呼。
“不用了福伯。”
在一切都準備都準備的差不多侯七爺爺便開始了“掃門”的法事。
福伯從桌子上拿來了已經畫好的符紙塞到了我的手上說道:“阿陽你拿著這兩張符紙到門口貼在院門上。”
我接過兩張符紙走到門口找了個比較光滑的位置將它貼了上去。
大廳裡的七爺爺也在這個時候拿起了他擺在桌子上的銅錢劍開始奇怪的揮舞。
手中拖著一碗酒,福伯和二壯哥也在後麵拿著柳支跟上了七爺爺的腳步在屋子裡轉著。
從大廳轉到各個房間又從各個房間轉到灶房。
我提著即將要拿來宰殺的大公雞小跑到七爺爺麵前將它放在桌子上。
噗呲!
七爺爺手起刀落的將大公雞給抹了脖子,大量鮮血如泉眼般流進了桌子上的碗裡。
將銅錢劍沾了沾碗裡的雞血,拿出一張符紙包裹住銅錢劍,隨著七爺爺的手臂一甩,包裹著雞血的銅錢劍被扔出了院子裡。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七爺爺的法力高強,在七爺爺扔出銅錢劍的一瞬間我感覺有一股陰風從我麵前吹過,銅錢劍落地後居然詭異的傳來了一聲哀嚎的慘叫。
做完這一切後七爺爺吩咐著福伯,天亮之後再將那把飛出去的銅錢劍拿回來。
法事到這裡也就完成了,二壯哥將地上被抹了脖子的大公雞拿到灶房裡交給了福嬸進行處理。
隨著這一切的完工後便到了晚飯的時間。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福嬸端來今晚的晚餐。
福嬸是一個50幾歲的中年人,個子很矮,大概隻有一米五的樣子,給人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實人那種。
在吃完晚飯後我告彆了福伯一家。
漆黑的小路上我提著微弱的煤油燈朝著遠處的木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