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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明,那是日不落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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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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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明末八大晉商之一。

範家公子爺範三撥!

這人身著豔麗華服,長得肥頭豬耳,舉止間腳步虛浮,一看就是沉溺於酒色之輩。

這風流公子範三撥也是前世何尊的同道中人。

字麵意思的同道中人。

隻因為這兩人都喜歡在這聲色犬馬的場所花天酒地,平日裡自然是相識的。

但是,兩人的關係卻也談不上多好,原因無他,兩者一人為士族,一人卻是最底層的商人。

明朝從朱元璋始就采用重農抑商的政策,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後的。

而到了中後期,商品經濟逐漸發展,商人逐漸增多,還出現了經營鹽業、票號的晉商,慢慢地,傳統的士農工商等級被打破,甚至於一些士族群體也涉足經商。

官商聯手欺壓搜刮百姓,走投無路之下,遂拉扯起農民軍,將明軍打得丟盔棄甲,這也是明末時期的最大內憂。

以前的何尊看不起範三撥是因為覺得他就是個暴發戶,而後者卻是覺得對方是不學無術的冇落貴族。

哼,不就仗著自己家祖上有點點功勞嘛!

明朝不準商人入仕,所以這些積攢了巨大財富的晉商們,對朝廷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同時也迫切想要進行權力的重新洗牌!

“巧了,範公子,好久不見,今日怎麼也有空來此獵豔?”

何尊眯著眼端詳著範三撥,作為侯爵府世子,表麵和氣這一套還是懂的。

但內心卻是對他無限鄙夷。

為何?

因為明末的八大晉商就是群人人唾棄的賣國賊!

崇禎年間連年天災,百姓食不果腹,竟致易子相食的慘境!

而晉商罔顧國家大義,收購糧食、食鹽,囤積居奇,在老百姓身上敲骨吸髓。

更離譜的是,在明軍多次抵抗建奴入關劫掠的關鍵時期,晉商竟然私下想著法子給他們輸送糧食軍火,甚至還暗通軍情密報。

晉商通敵是證據確鑿的,在清軍第五次入侵劫掠時,皇太極就曾寫信給朝鮮,得意洋洋地炫耀這一成果。

為什麼明朝在邊境嚴防死守下還能讓建奴鑽到空子?

原因竟是明朝內部腐朽冇落的地方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明蒙之間是有邊關貿易的,而建奴就冒充蒙古土默特之名與張家口的晉商開展貿易,可以說晉商為建奴的崛起和入關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難怪在清軍入關以後他們被封為皇商!

這是一群出賣靈魂,冇有道德底線的賣國賊!

在這一事件最可惡的除了晉商就是那些屍位素餐的地方官員,身在其位,食其祿,竟乾出些叛國資敵無恥勾當。

不殺頭不足以泄民憤!

不淩遲不足以告慰死戰殺敵的將士!

“哈哈,本公子聽聞紅袖坊柳隱姑娘又有新曲,故特意來欣賞一番,冇想到竟被何世子捷足先登了。”

範三撥說罷又用玩味地眼光審視了一番何尊。

“紅袖坊招牌不是賣藝不賣身嗎,冇想到世子竟然能拔得頭籌,看世子這虛弱身姿,可見柳隱姑娘戰鬥力驚人啊!”

“嗬嗬,範公子誤會了,我剛纔隻是和柳姑娘聊了幾句而已,全因我不勝酒力,所以才致走路不穩。”

何尊與柳如是素昧平生,卻也看不慣齷蹉小人範三撥空口造黃謠。

另一方麵也是要打造自己的人設。

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任務,需要儘量遠離這些風月場所,和以前紈絝世子形象徹底切割開來。

“柳隱姑娘素來性格冷淡,能和她聊上幾句也是難得啊,不知道世子是和他吟了什麼詩呢?”

“剛纔大家可是親眼看到你一邊嚷嚷著一邊往二樓去,說要給柳隱姑娘念你新寫的詩呢?”

“一人獨賞豈不可惜了,不如念於大家聽聽唄!”

範三撥篤定何尊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世子,所以故意想讓他出個醜。

這個賤人,嘴也是真的賤。

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何尊,讓他脫不了身。

“哼,本世子學貫古今,吟幾句詩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不值得與大家道也!”

“既然如此,那就念於大家聽吧,如果不敢那就是冇有!”

何尊本不想惹是生非。

但麵對範三撥的步步緊逼,卻是被氣到了。

“要不,我們來賭上一把?”

“賭?賭什麼?”

“柳隱姑娘如意夫婿是能作詩征服她的人,我們就賭誰能獲取柳姑孃的芳心,你敢不敢?”

何尊說罷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後者。

自己腦子裡就有明後幾十萬首詩,多的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的。

要想贏他,隨便拎幾首出來就可以完敗這個廢材。

“哼,有何不敢!”

範三撥氣勢上肯定不能輸,誰讓他先調起口角來。

他也是囂張跋扈性格的人。

讓他認慫?

不可能!

見他上套,何尊心底一笑。

“那就說定了,賭注為十萬兩白銀,就賭誰能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讓柳姑娘傾心於他。”

範三撥旁邊的隨從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出言勸止。

因為他是清楚自己家公子是有幾斤幾兩的,但卻被後者迅速甩開了。

“不就是區區一歌姬嗎,我家有的是錢,我還不信還有用錢砸不下來的妞!”

“夏蟲不可語冰,範公子恐怕是不懂得那些追求精神層次需求的人心中所想!”

“十萬兩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月的花銷,肯定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道你們侯府能不能湊出來了!”

“這個你自然不用擔心,侯爵府的底蘊不是你們這些市儈能隨意揣摩的!”

市儈是古代對商人的蔑稱,形容他們投機倒把,唯利是圖。

何尊此番也是故意用了這個蔑稱。

“好,好,那就儘管走著瞧!”

範三撥眼睛帶著一絲怒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

侍從慌忙跟隨後麵。

“走,去聞香閣,要他們頭牌妓女陳圓圓準備好,本公子要好好泄泄火!”

“少爺,老爺叮囑要你這段時間修身養性,這白晝宣……宣那個不太好吧!”

“廢物,關上窗不就冇人知道了?”

……

二樓窗台邊,一個倩影在窗邊煢煢孑立,靜靜地觀看著。

而下麵發生的事情也是儘收其眼底。

她表情複雜,心緒似略有所動。

嘴裡喃喃道:“這世子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又說不出來哪裡有什麼變化,不過這兩人竟然敢把我當成了賭注,實在是可惡。”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這句詩他是想表達對我的傾慕嗎?

“能吟這一句大家之作,還算有點水平。”

“以後我就叫柳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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