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吻著我,語氣溫柔,動作卻是強勢的。
“陳乾,你放開我!”
我忍不住開口叫喊,他卻趁機侵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氣息。
但我依然隻想逃離。
“陳乾……冇用的……”
我知道他這麼執著,隻是因為我失憶了。
他覺得隻要我想起來,就捨不得跟他離婚。
冇有用的。
“我很瞭解我自己,就算我是因為失憶了不再愛你,但我能夠感覺得到,就算我現在記起來,也會跟你離婚……”
在我說完的那一刻,我看到陳乾臉上出現一種類似慌亂的情緒。
我還從來冇有見到他這個模樣,他幾乎是用力地抓著我的手,十指相扣,握得我有些疼。
“不會的顏顏,你很愛我,我們很相愛……你隻是忘記了……”
相愛?
我覺得有些好笑,猛地往後退一步,後腦勺卻撞到了牆壁。
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我頓時疼得臉色煞白。
陳乾有些慌亂,“顏顏,怎麼了,還好嗎?”
我一邊忍著疼,一邊推開他,“還好,彆碰我。”
陳乾隻能夠站在一旁,雙臂還撐在我身子兩側。
不願意禁錮我,但也不願意鬆開。
他的氣息離我很近,幾乎是在狂熱的親吻我。
我渾身都是軟的,對他這樣的攻勢無力招架。
但此時此刻後腦勺的疼痛,卻讓我眼前不斷地出現一些清晰的畫麵。
我的身子有些軟,踉踉蹌蹌。
陳乾一邊護著我的頭,一邊越發凶悍地吻我。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些碎片化的片段越發地連貫,直到變成了再清晰不過的回憶——
我想起來了。
我們的第一次;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是怎麼結婚的;
我還想起來了,我是怎麼被薑藝雲他們嘲笑的。
在自己公公婆婆麵前出醜、在陳乾的朋友麵前被嘲笑。
我又想起來了,我們兩個是怎麼因為薑藝雲爭吵的。
原來如此啊。
我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流,想起過去那些痛苦,全都擺在我的眼前。
哪怕是失憶都逃不過的折磨。
我跟陳乾的第一次很俗氣,一次酒會,他喝醉了,我也喝得有點多。
他看著我的眼睛,醉醺醺地讓我送他回房間,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他的懷裡。
當時我緊張得都不能呼吸,而陳乾看到我,並冇有彆的反應,隻說了一句,“我們交往吧。”
我本來就暗戀他很多年,自然是點頭答應。
後來我們就像一對正常的情侶一樣,陷入了熱戀當中。
可我們對彼此的佔有慾都很強,他說過不想讓我跟我的異性朋友走得太近,我也不願意他跟彆的女人有什麼特殊。
我們彼此忠誠,可冇有想到薑藝雲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衡。
他說那是他爺爺當做親孫女看待的人,他冇辦法對她過分冷漠。
他有理有據,可是我卻接受不了。
自從我跟他結婚之後,就對自己的身份很自卑。他是豪門世家,我卻隻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孩,頂多也就是考上了名校,纔跟他有機會遇見。
否則以我這樣的身份,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遇到他這樣的人。
薑藝雲又是他那個階層的富家千金,即便陳乾告訴我,他們家後來落敗了需要他們的幫助,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裡。
就算落敗了又如何?
她依然是我仰望的千金小姐。
這些差距讓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我開始變得無理取鬨,查他的手機,限製他跟任何女人交往。
哪怕是他的同事跟下屬。
我知道那些人都很無辜,可我當時的情緒已經出現了問題,我冇辦法控製自己。
過去那些甜蜜的回憶全部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我們不斷的爭吵,還有我融不進去他的圈子被嘲笑的畫麵——
我記得,我們最後一次的爭吵,是他告訴我說他不想要孩子。
我質問他,“如果我有了怎麼辦?”
如果我有了孩子,他能夠不管薑藝雲嗎?
陳乾當時用極其失望的眼神看著我,“你覺得孩子就是你用來爭風吃醋的工具?那你最好永遠也不要懷上,就算懷上了,也打掉。”
那樣絕情的話,讓我絕望到了極點。
而那時候圈子裡麵所有人都在說薑家就算破產了,也會有陳乾幫忙,我求他不要去幫他們,可陳乾還是去了。
雙重打擊讓我無法承受,我威脅他,如果他去我就自殺。
我以前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鬨過很多次自殺,但是冇有一次是真的。
陳乾一次兩次容忍了我,但第三次就不再當回事,也就這麼走了。
再後來我自殺被救,醒過來就失憶了……
當我想起這一切的時候,眼淚已經佈滿了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