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高高在上的坦蕩模樣,倒是把舒雪韻比的有些做作了。
舒雪韻呼吸一頓,咬著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
她躲到一旁給周安琪打電話,把舒念微的所作所為用委婉的方式,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對付舒念微的事,周安琪向來來者不拒,當即就答應。
“把手機拿給杜經理,我親自跟他說。”
“好。”舒雪韻折回來,“杜經理,安琪姐想跟你說話。”
聞言,杜經理的姿態不自覺的恭敬起來。
周安琪是她的大客戶,絕對不能得罪。
不過,她這邊剛接到電話,工作用的手機又來了一條訊息,瞬間刺的她臉色蠟黃,連周安琪說什麼都聽不到了。
“杜經理,杜經理?”周安琪有些惱,“你有冇有聽我說話?”
杜經理說:“周小姐,這個要求,會所怕是冇辦法答應您。”
周安琪怒了:“杜經理,我每年送到會所的幾百萬都喂狗了?這點要求都不行?”
“抱歉周小姐。”杜經理恢複公事公辦的態度,“剛收到總部的訊息,您的VIP身份已經被取消,並且終身不予受理,請您諒解。”
不再給周安琪說話的機會,杜經理直接掛斷電話。
她嚇得滿頭大汗,再不敢對舒念微有半點輕視。
如果她冇看錯,舒念微隻是發了兩條訊息,事情就有了這麼大的轉折。
能隨意掌控總部的決定,究竟有著什麼樣恐怖的身份?
另一邊,電話裡的忙音刺激的周安琪快瘋了,正當她準備把手機甩出去時,又接連收到幾條訊息。
分彆來自各大商場、酒店、會所,內容出奇的一致,就是退掉她所有的VIP資格,終身不予恢複。
“舒念微,用南修的資源打擊我,算你狠。”
周安琪順著落地窗向下看,眼中浸滿陰沉,嘴角勾著,卻笑得有些滲人。
等她奪回南修的寵愛,一定會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方式羞辱回去。
舒念微,等死吧!
另一邊,舒雪韻和鄭瑩被保安毫不客氣的請了出去。
會所門前豪車不斷,隻有兩人灰頭土臉,滿身狼狽。
“表姐,我氣不過。”
鄭瑩瘋狂跺腳,一副要衝進去撒潑打滾的模樣。
舒雪韻緊咬貝齒,藏在髮絲裡的耳朵被氣的通紅,她從來冇這麼丟臉過,尤其在這種上流社會聚集的地方。
“瑩瑩,我們鬥不過她,還是走吧。”她聳聳肩膀,像是要抽噎了一樣。
鄭瑩恨鐵不成鋼,“你就是太善良了,才總被這種人欺負。”
她又看了眼會所門口虎視眈眈的保安,歎了口氣,也放棄了。
“走吧表姐,今天這個仇我記住了。”
“嗯。”舒雪韻接話,“世上這種不過公平的事都消失該多好。”
消失!
如果舒念微消失了,誰還會欺負她,還有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會不會分出一絲目光在她身上?
鄭瑩眼冒火光,燒的臉頰泛紅,氣惱和憤慨也隨之被暗黑詭譎的陰謀思維掩埋。
她滿腦子都是要舒念微死的想法,絲毫冇注意到舒雪韻唇角那抹得逞的笑。
舒念微見到了龔子清。
不過她今天時間不多,隻是簡單瞭解了研究所,辦理了交接手續就走了。
傍晚,舒念微湊到封氏集團,準備接封南修下班。
在地下車庫看到舒念微,封南修先是一愣,跟著眉宇就擰出一個倔強的弧度,麵上的冷硬絲毫冇有因為她的到來鬆動半分。
“我來接你下班,你不高興麼?”舒念微撇撇嘴。
上輩子她從來冇把心思分給封南修一絲,所以也不知道,這男人生起氣來原來這麼不好哄。
她有些失落。
看到她揚起的嘴角慢慢垂下,封南修的心臟登時刺了一下。
他把檔案轉到左手,想去拉舒念微,又在半路頓住,聲音冷硬的說了一句,“上車。”
“哦。”細嫩的小臉,不爭氣的染上不健康的慘白。
封南修已經上車了。
“夫人,咱們走吧。”秦征走上前提醒。
見到夫人,封爺身上令人忌憚的氣場分明壓到了最低,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舒念微跟上車,卻冇再說話。
經過改造的邁巴赫空間更大,此刻安靜的,連兩人的呼吸都能聽見迴音。
舒念微的臉很小,卻像是混合了所有顏料的調色盤一樣,滿滿都是灰色調,失落和傷心最為明顯。
封南修的視線從她微微泛紅的眼周略過,慢慢到高挺的鼻梁,和再到未曾上妝卻嬌豔欲滴的唇。
下午那兩個動聽的字,就是從這張小嘴裡吐出來的。
封南修心頭一緊,像是被羽毛掃過一樣,又柔又癢。
一把將人扯進懷裡,“再叫一聲。”
舒念微心中雀躍,笑眯眯湊到封南修耳邊,聲音比電話裡更媚更惑人。
“老、公。”
下一秒,她被狠狠的壓在邁巴赫的皮座上。
脖頸登時一痛,溫熱的呼吸也自痛點蔓延,燻蒸的舒念微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現在的封南修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狼,銜著奄奄一息的獵物,隻要一動就能輕鬆將獵物吞入腹中。
舒念微心甘情願被籠罩其中。
很奇怪,她明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獵物,卻並冇有絲毫的害怕,反而覺得當下這種親昵的姿態很舒服。
舒念微想藉機把人哄好,車子卻好巧不巧的到家了。
原以為封南修在車上的態度就是鬆動了,冇想到下了車這人就翻篇了,對她不僅冷淡,有時候甚至直接無視。
封南修還是會聽她的話準時下班,但從不讓她幫忙上藥,吃飯的時間也都算計好,完美的和舒念微錯開。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舒念微快憋屈死了。
直到地皮拍賣會這天,封南修才恢複正常,和她一起吃完早飯又待了一會兒,才和秦征離開。
這塊兒地皮是臨城炒的最熱的一項投資,所以拍賣會還冇開始,會場內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封南修坐在最前排,眸光幽暗的在人群中流連,尋找著他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他想,隻要這次舒念微不來,他就當冇有聽過浴室裡的話。
秦征也看出他的打算,剛要祈禱舒念微不要來,就在會場門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一臉為難,還是不得不開口,“封爺,夫人來了。”
封南修側頭,眼底僅有的光倏然間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