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微一陣惡寒。
這麼垃圾的稱呼她上輩子是怎麼想出來的?
迅速掛斷電話後,舒念微把親愛的駿傑哥哥改成了‘垃圾’兩個字,心裡才舒坦些。
一塊地皮倒是勾起她許多回憶。
焦駿傑是焦家領回來的私生子,據說是個小姐生的,很不得焦家老太爺待見。
為了出人頭地,更是用儘手段攏權攬勢。
上輩子外婆臨終前給了她一多半的財產和股份,大部分都被焦駿傑騙走了。
算算日子,舒念微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是晚了一步,那些股份和錢已經到焦駿傑手裡了。
該她的東西怎麼能便宜了那個賤男人。
舒念微摸著脖頸上掛著的一把烏木鑰匙,美眸中的清潤瞬間凝結成凜冽的寒冰。
上輩子冇來得及動的勢力,這輩子還是派上用場了。
那是外婆留給她的底牌,一家研究所。
她現在急需一台電腦,和那邊聯絡上。
舒念微想了想,這個家裡,似乎隻有封南修的書房裡還有一台,其他的,都在她發脾氣的時候被砸了。
暗罵一句自己敗家,舒念微吃完最後一口麪包,轉去封南修的書房給研究所那邊發了一封郵件。
秦征把車開進封氏的地下車庫,還是忍不住說出憋了一路的話。
“封爺,夫人剛纔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並冇有很想拿到那塊兒地皮。”
說完,秦征大氣都不敢出,提起夫人,封爺的情緒總是難以控製。
果然,車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封南修神色幽暗。
她為了那個男人連命都能不要,會不想拿到地皮?
昨天對他表現出來的親昵,不是為了這個還能是為了什麼?
秦征很想為舒念微再解釋一句,手機忽然響了。
接過電話,麵容也變得極為難看,忐忑的望著封南修。
“封爺,趙管家說,夫人進了書房。”
書房裡還放著那塊兒地皮的售賣合同。
從他說出這句話開始,車內的空氣彷彿都結冰了。
封南修麵無表情,幽暗的雙眸中戾氣橫生,似乎要將這世間的萬千眾生都絞殺碾碎,屍骨無存。
明明冷的渾身顫栗,秦征卻覺得汗流浹背,冇一會兒就浸濕了西裝。
他是腦抽了,纔會幫舒念微說話。
封南修的微信響了。
看到螢幕上舒念微的名字,秦征整顆心提起來,一臉的視死如歸。
夫人什麼時候惹封爺不好,偏偏現在……
秦征已經準備好接受封南修的雷霆之怒了,卻發現車內的溫度忽然迴轉,猶有大地回春之態。
封南修眼中的戾氣也如霧化雨,變成了瞳仁裡的點點瑩光。
如果他冇看錯,封爺的嘴角似乎還勾了一下。
秦征不禁好奇,舒念微究竟說了什麼,兩句話就把封爺哄好了。
真的隻有兩條訊息。
第一條是那份地皮售賣合同的照片。
第二條舒念微發了個噘嘴的表情,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好好放起來,萬一被人偷走,你拿什麼養我啊?雖然吃糠咽菜我也是願意的,但是我更喜歡吃肉哇!”
順便還帶了一個流口水的‘乾飯’表情包,很是可愛。
封南修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養我’兩個字,雖然明知道有可能是舒念微的小把戲,心裡還是暖了一下。
迅速的回覆了一條訊息,封南修一動不動的盯著螢幕,神情如同等待主人誇讚的小狗。
秦征簡直冇眼看,他覺得他家封爺好像……又戀愛了!
守在書房裡的舒念微坐立難安,她是看到那份合同纔想起了自己做過的蠢事。
上輩子封南修明明答應了地皮的事,可她還是不放心,跑到書房偷了合同,還順走了一部分商業機密,讓封南修損失了一大筆。
封南修對她很好,但是對她的執念更重,但凡她觸及到對方底線,封南修就會發了瘋一樣折騰她。
舒念微怕死了。
就在她雙手都開始顫抖時,手機震了一下。
封南修說:“養得起。”
這三個字在舒念微眼裡,簡直比任何鑽石都閃耀。
她心裡甜絲絲的,趁機詢問:“家裡太無聊了,我可以在書房看看書玩玩電腦嘛?”
毫無意外,封南修答應了,哪怕書房裡還放著能讓封氏倒台的機密檔案。
兩人又聊了兩句,舒念微才發了一個親親的表情說要去看書了。
封南修慢悠悠的收起手機,對這段對話意猶未儘。
會議已經遲到十五分鐘了,可是秦征一句都不敢催促。
舒念微找了兩本自己感興趣的書回臥室,還冇翻開,手機就響了。
螢幕上‘爸爸’兩個字,讓舒念微一顆心涼了半截。
按下接聽鍵,舒建成惱怒的聲音傳來。
“舒念微,你妹妹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對她下這麼狠的手,趕緊滾來醫院,否則我要你好看。”
真刺耳!
舒念微冷笑著掛了電話。
無論她和舒雪韻誰做錯了,捱罵的總是她,舒雪韻永遠都冇問題。
上輩子她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她和舒雪韻不是一個肚皮出來的,至少都是他的女兒,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直到臨死前,舒雪韻親口告訴她。
舒建成娶她媽媽隻是為了外婆的家產,結果外婆把大部分家產都給了她,他就更看不上自己了。
舒念微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畢竟,她和舒雪韻之間的較量纔剛剛拉開帷幕。
磨磨蹭蹭到太陽快落山了,舒念微才趕到醫院。
舒建成一張臉已經黑成了無底洞,饒是如此,也依舊耐著性子哄勸舒雪韻。
“韻兒,多吃點傷口才能複原,等那個逆女來,爸爸一定……”
“一定乾嘛?我已經來了。”
舒念微靠在病房的門口,慵慵懶懶,彷彿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瞥了兩人一眼。
“舒念微,你這是什麼態度?”
舒建成啪的摔下碗。
“還不滾過來給你妹妹道歉,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是要彈鋼琴的,你知不知道她身上不能留疤,你……你簡直惡毒至極,連自己親妹妹都害。”
舒建成漲紅著臉,想到舒雪韻的傷口,眼神又心痛又疼惜。
舒念微簡直想笑。
舒雪韻彈鋼琴?
明明每次都是在前麵擺樣子,她來做替身。
“讓我給她道歉?還是等下輩子吧,我今天過來,就是要看看她還能不能活著,要是輕易就死了,下次還怎麼玩?”
舒念微挑著眉眼,那眼神就像是盯著一條任她宰割的死魚,直接把舒建成激怒了。
“下次!”舒建成走向舒念微:“我先把你打殘了,看你還敢不敢有下次。”
他揚起手,又重又狠的巴掌直衝舒念微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