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不忍丈夫操勞,在下人去院子裡叫人過來的時候,自己便冇叫醒他,就過來了。
薑氏首先過來接應了她:“茵兒,是我這個當婆母的對不住你,你彆怕,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婆母剛纔和公爹的談話,文茵在外麵也都聽見了。”文茵冇作掩飾。
薑氏羞愧,還想說些什麼,首先被文茵打斷了。
“犯錯的人不是婆母,自然不能是婆母去承擔這個後果,這一次,兒媳打算不計較了。”
“那怎麼行……”
薑氏連連搖頭。
宋岫岩雖不願,但文茵說的對,這一次隻能不去計較了。
隻等江南雲樓那位藝伎過來,夥同她一起將薑明實在江南做的那些臟汙的事情都翻出來上報官府去,給他們轟走便是了。
宋岫岩補充著:“文茵這次受了委屈,但你放心,這個委屈我們肯定不白受。”
這位當朝將軍,還是重大局的。
文茵心知,此刻不宜說過多,隻提點了一句:“婆母,您有多久冇有和舅爹見麵了?”
薑氏一愣,計算起了時間:“恐怕有好些年了,這些年我們之間雖然通書信,但從未見過麵,這麼一說,有二十載了。”
宋岫岩也道:“是啊,前年,我領兵隨著帝王下江南,特意路過想去探望一眼,大舅子也不曾露過麵,說是外麵做生意去了。”
“這一次進京呢?是不是也不曾來將軍府?”
文茵又問。
薑氏點了點頭:“是啊,說是和京城故友會麵,有說不完的話,就冇回來。”
“這些話,都是陳臻說的?”
文茵定定的看向了薑氏。
薑氏皺起了眉頭:“確實,是陳臻、也有她身邊的老媽子們。”
文茵頷首,乾脆將心中疑惑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就婆母認知裡,二舅爹該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軟弱可欺,還是剛正不阿……”
薑氏不明文茵為何這樣問。
但還是實話實說:“這些年我們多有通書信,信中二哥隻說他生意做的慘淡,望將軍府能夠多幫幫忙,說白了,幾乎回回都是來要錢去的,以至於我對我二哥也不少的怨言……但年少時,我二哥為人還是相當磊落的,豈能容得了陳氏這番胡來……”
話到此,宋程昱也回憶起年輕時,自己和這位二舅切磋過功夫、下過棋、一同探討過文章,可謂是相當有才情和抱負的人。
隻是當初欣賞的人,在經曆多重變故之後,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婆母,公爹,文茵覺著這事兒你們都不該出麵去管,本就是他們一家子的事兒,二舅爹躲了這麼多年,也該出麵了。”
說完,薑氏和宋岫岩皆一頓。
文茵道自己還有些許疲累,便走了。
望著文茵離去的身影,宋岫岩和薑氏再次四目相對。
是啊,文茵說的冇錯。
這二舅薑晟磊這些年怎麼從來都冇現身過?
蓮心一直在旁邊待著,全程都聽了文茵的話。
她也是一驚,她在薑家待了這麼多年,從來都隻知道薑家有個老爺,但這個老爺從來都冇有在她們麵前出現過。
按陳臻的話來說,這個老爺似乎根本冇回過家。
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生日宴會什麼的,陳臻都是一句話“老爺外出做生意”了。
這做的什麼了不得的生意,要一出去就二十載的?
薑氏和宋岫岩的眼已然盯到了蓮心的身上。
蓮心被看得發怵。
她嚥了咽喉嚨,不等薑氏問話呢,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