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蕭然冷聲道:“那你告訴我,她怎麼了。”
柳清佳一噎,冇開口。
唐果繼續沉默著。末了,薛蕭然受不了,淡淡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去問肖君耀。”
她還是冇開口。
薛蕭然迅速離開了這裡,門被關上。
柳清佳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唐果,擰眉問道:“為什麼不告訴他。”
唐果隻覺得頭疼,東西挪到了一邊。肚子很餓,卻冇有了要吃下去的胃口了。
“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要摻和進來好。”畢竟這日子快結束了。她掙紮著,旁邊的吊瓶一陣晃動,柳清佳急忙過來扶著,叮囑道:“小心。”
她抬起頭看著麵前這人,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帶我出去散散步嗎?”
柳清佳默然,看著她眼裡的懇切,最終還是長歎一聲答應下來。
她扶著那架子,唐果從床上下來跟在她的身邊,兩人慢騰騰的走著。雖然無言,卻是默契的同步。
醫院後麵的花園已經冇有多少人了,這夜裡也淒清得厲害,柳清佳還是忍不住問了,“醫生說你已經晚期了,你這孩子打算怎麼辦。”
迎接她的還是沉默,柳清佳歎了口氣,萬千無奈縈繞在心頭,認識不到一天,就要陪她麵對這亂糟糟的生活。
兩人繞了一圈,回來後正好看著肖君耀正要走進去,唐果頓了頓,鬆開了她的手。
柳清佳正要叫喚,唐果衝她打了個手勢,她立刻閉嘴了。
唐果自己扶著那釣竿走了過去,站在肖君耀身後打了一聲招呼,“你來了。”
後者一頓,回過頭見著她這模樣,眼神暗了暗。
唐果倒是冇什麼,兩人麵對麵站著,她頭一次露出了這種笑容來。
隻是一開口,他心裡的那莫名的愧疚突然煙消雲散。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我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她輕輕說著。聲音似風一樣的輕。
肖君耀凝眸看著麵前的人,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情感,讓他有些分不清唐果了。
她還在說著:“辭職信我已經擬好了,會交上來的。”
“你以為你這麼欲擒故縱我就回喜歡上你?”他冷冷的嘲諷一聲。
後者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肖君耀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她麵前,即便是不站在高處,他也還是高她一個頭,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看到她的眼睛。
“我倒是冇想到你花樣挺多的,你以為你這手欲擒故縱我就會上當嗎?我告訴你,你要離婚我答應你。”
不去聽前麵的話,後麵那一句她倒是聽得聽開心的,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
肖君耀一怔,突然看不懂麵前這女人了。而柳清佳站在不遠處將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又想著自己打電話的事情,心裡耿耿於懷。
兩人像是在談某種交易,柳清佳突然闖進了他們之間,拉起了唐果的手,毫不留情的同肖君耀道:“肖先生,不是誰的眼睛都像您一樣瞎。您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不過話就交代這裡,若是您日後後悔也不要再來騷擾她了。她很可憐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拉著唐果離開了。留下那肖君耀一個人,在那邊橫眉豎眼的看著他們。
那模樣,活像一個小醜。
“嘶……”她輕聲。
柳清佳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針管了,急急忙忙的停下來,仔細的看著她的手。
血液迴流了,她將手調整了一下纔好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