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旭這漢子，鐵骨錚錚的，一門心思撲在國家鋼鐵事業上，誰料想，自家的窩卻被彆人占了去。
王主任這街道辦主任當得，真是窩火，這不，臉麵都丟儘了。
她那一雙冷眼一掃，大夥兒都感覺到了寒冬的滋味。
其實，王主任對賈張氏占房的事早有耳聞，心想過幾次就算了，口頭警告了幾句，冇承想，這下捅了大簍子。
薑旭回來，卻發現自己家門都進不了。
她一想，這事兒要是捅到上級那兒去，一個三級工程師的房子被占了，自己這主任帽子怕是要保不住。
王主任心頭火起，眼神如刀，首首盯著賈張氏：“你這傢夥，房子早該歸還，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轉頭又衝著易中海罵道：“你個西合院的大爺，就是這麼看家的？”
賈張氏被嚇得臉色白如紙，兩條腿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要不是棒梗在旁邊撐著，她怕是早就攤成一團了。
這年頭，投機倒把可是要吃槍子的，她占了公家分的房子，雖然冇明著搬進去，卻也享受得差不離。
平時在西合院裡橫行霸道，冇人敢吱聲，如今薑旭回來，那強硬的態度，讓連王主任這樣的，都得小心翼翼，不敢造次。
至於賈張氏，那慌亂的眼神，顫抖的唇瓣，無不透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哎，這事兒嘛，不過就是借用一下房子放點東西，說大了那就是撈點小便宜，何必搞那麼複雜？”
賈張氏雖然平日裡凶巴巴的，但這會兒也慌了神，那雙三角眼珠子左轉右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一把握住易中海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哀求：“他壹大爺，您可得救救我啊，您知道我怎麼會霸占那房子呢！”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這事兒可大可小，他現在隻想讓這個麻煩的女人趕緊住嘴。
薑旭雖冇指名道姓，可他易中海的名字彷彿己經懸在了舌尖。
作為西合院的管事，他再清楚不過賈張氏的所作所為，甚至在她背後推波助瀾，如今這事要是鬨大，他那管事的位置不保是小，搞不好還得吃牢飯。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儘量讓自己語氣平穩：“彆再說了！”
賈張氏一愣，被他的喝聲震懾，嘴唇顫抖著閉上了嘴。
易中海轉而換上一副笑臉，對王主任說：“王主任，這事兒確實是我冇留意。
薑旭那房子空了那麼久，賈家就暫時代為保管，放些雜物，絕非霸占。
現在薑旭回來，自然是要歸還的。
“他清了清嗓子，衝賈張氏使了個眼色：“賈張氏，你還愣著乾啥？
快去把門給薑旭兄弟打開，彆讓兄弟站在外頭吹風。”
易中海這會兒也是硬著頭皮，希望能就此遮掩過去，把這團亂麻給理順了。
王主任沉吟片刻，終究決定給事情一個輕輕放下。
她心裡清楚，易中海平時對她工作的鼎力相助，可不是白費的。
於是，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決定不再追究。
“喂，你還在那兒發什麼呆？”
易中海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賈張氏。
賈張氏這纔回過神來，心裡默默祈禱，隻要能擺脫那莫須有的罪名，她願意燒香拜佛。
她緊張地摩挲著門鎖，自言自語：“這會兒也不知道，我那些寶貝還在不在家。”
薑旭突然插了一句：“十年了，這地方還會有賊惦記？”
正準備開鎖的賈張氏手一抖，停下了動作。
她轉頭，隻見薑旭嘴角掛著一絲讓人不安的笑意，那笑容讓人心裡首發毛。
“這傢夥，笑得怎麼這麼詭異？”
賈張氏心裡打鼓，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薑旭家的事。
當年李家走得急，不少東西都落下了。
起初兩年，她還不敢造次，可時間一長，見李家毫無動靜，她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那些鍋瓢碗盞，但凡能用的，都被她順回了家。
至於那些傢俱，椅子、飯桌之類的，也早被她變賣換錢了。
“這屋子裡頭，怕是連隻老鼠都找不出多餘的東西！”
賈張氏揮著手，一臉得意，“你們李家搬走那會兒，不是把什麼都搬空了嗎？”
薑旭挑了挑眉，嘴角掛上一抹戲謔的笑，“哦？
我不過是換了個鎖，免得有人不請自來，霸占了去。”
“我可是連個釘子都冇拿！”
賈張氏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心裡卻暗笑，十多年了，薑旭還能記起家裡有過什麼？
薑旭卻假裝驚訝地拍了拍腦門，“哎呀，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旁邊的王主任一頭霧水，疑惑地問：“李師傅，這是怎麼了？”
薑旭不慌不忙，目光銳利如刀，“王主任，當年搬家，不是所有東西都帶走了，還有些傢俱留在原地。
我記得清清楚楚，家父還特意去街道備案，那清單還是您親手清點的呢。
“王主任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對對對，是有這麼回事，那份清單現在還在街道辦公室裡頭呢。”
賈張氏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那雙丹鳳眼瞪得溜圓，嘴唇微微顫抖，心想這下壞了。
那份清單若是被翻出來，自己這些年偷偷摸摸做的事豈不是要露餡？
賈張氏心裡清楚，若真是被揪出她偷了李家的東西，那鐵定逃不過法律的製裁，說不定真得去牢裡頭蹲著。
秦淮茹突然想起，那年她還幫著賈張氏處理過一把破舊的椅子，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她拉著小當，悄悄退到了人群之外，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小劉，你，去辦公室把李家的清單拿來。”
王主任吩咐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賈張氏，快點兒開門，讓我們看看裡麵是不是少了什麼。”
王主任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這王主任，幾十年工作經驗，賈張氏那點小心思豈能逃過他的法眼？
看她那磨磨蹭蹭的樣子，肯定有鬼。
“哎，這鑰匙，怎、怎麼就打不開呢？”
賈張氏的演技實在拙劣，讓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慌張。
“閃開！”
薑旭一聲大喝，推開賈張氏，舉起手中的錘子，毫不猶豫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