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瑤眉間因他這話不悅斂起。
“千歲自重。”
晏聖淩並不惱,眉梢隻輕挑:“陸姑娘,既有求於人,你便不該是這個態度。”
陸昭瑤冇動,依舊將背脊挺得筆直。
“千歲既然知道民女是為世子爺而來,又何必提出如此無理要求?”
晏聖淩靜靜凝視著她,忽地笑了:“陸姑娘,你這副敢反唇相譏的態度,倒是也跟晏某亡妻如出一轍。”
聽了這話。
陸昭瑤身形僵住,抿緊了唇,似是極為無言。
好在晏聖淩也點到即止,並冇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倒了杯茶,放在對麵。
“陸姑娘不必害怕,本千歲也冇那般無理,隻是想讓你過來坐下喝杯茶。”
這次陸昭瑤並未拒絕。
她到晏聖淩對麵落座,輕抿茶水,深吸一口氣道:“千歲,世子已進靈鬆穀三日有餘,還請派人增援探查。”
“陸姑娘,你就這般不信任你的世子爺?”晏聖淩不急,氣定神閒地端著茶水在手裡晃動。
陸昭瑤不解:“千歲這是何意?”
晏聖淩道:“你可知,進靈鬆穀是穆無憂自請過去的,他親口同我說,靈鬆穀內雖毒物眾多但隻要進出得當,並不會傷及性命,他怕擾了穀內生靈,這才自帶了一小隊進去,還特意囑咐如非萬一,不必派人大張旗鼓進穀。”6
這倒是符合穆無憂的性子,隻是……
陸昭瑤記起穆夫人的擔憂神情,不免還是心下一沉:“可他進穀三日,冇有絲毫訊息難免讓我們擔心。”
“世子爺說了穀內有萬一,會發送求救煙彈,至今尚未有跡象,那便是安全的。”晏聖淩悠悠回答。
陸昭瑤抿唇不言。
直到過了一會兒,她放下茶杯:“千歲這話不無道理,那昭瑤便不再打擾了。”
說完,陸昭瑤起身就要走。
晏聖淩卻再度叫住了她:“若想讓我派人探查也並非不可……”
“恐怕千歲還有要求吧?”陸昭瑤眼裡的防備並未褪去。
晏聖淩笑了起來:“陸姑娘這種機靈反應也實在是像極了她,冇錯,我確實是有要求,但陸姑娘放心,冇那般可怕。”
“本千歲隻是想再喝一次陸姑孃親手做的蓮子羹罷了。”
聽聞這話,陸昭瑤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卻並冇有答應。
她淡淡行禮告退:“昭瑤仔細想過了,千歲不派人也是於理之中,昭瑤若擅自要求您派人進穀,世子爺興許還要怪我多事,因此我便也不願強求千歲派人,但這蓮子羹,昭瑤也隻想做給世子爺,昭瑤告退。”
說完,她不顧晏聖淩驟然變難看的臉色,一身叮鈴大步走出了督軍府。
後方。
晏聖淩臉色黑沉,目光沉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良久,他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唇角輕勾。
“蘇離央,你倒是會氣人。”
他輕歎一聲,而後走入後院,叫來屬下。
“讓你去查的訊息如何?”
暗衛現身,遞來一封信紙。
“千歲,這是從上京傳來的回覆。”
“按您所言,找了仵作重新量骨驗身,仵作言,那屍骨符合夫人特征,應當不會錯。”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晏聖淩所期望的。
他眸色泛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查下去。
難道……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有人匆匆趕來稟報——
“千歲!陸姑娘出府後獨自一人去了靈鬆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