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華國東部最著名的一座大都市,蒼瀾江穿城而過緩緩彙入東海,為城市帶來充足的水汽和微鹹的氣息。
陽春三月,江南春水如煙,偌大的海都城彷彿籠罩在這盪漾的明媚氣息中,處處生機勃勃。
這裡不但是華國著名的經濟中心和港口,也是東部著名的旅遊度假勝地,有山有水風景絕佳。
最奇妙的是,海都這個城市能將這兩種完全不合拍的風格完美無缺的融合在一起。
蒼瀾江水將海都市一分為二,北岸高樓林立,人車川流不息,一派繁忙緊張的都會景象。
到了南岸,碧海白灘,青山翠林,倒是好一派悠閒的調調。
現在是晚上十點,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大都已經拖著疲憊的身體準備入眠。而對於某些特彆的人來說,這個時間纔是儘情享受生活的開始。
南岸,位於渚翠山半山腰的觀濤閣度假山莊,正有一場豪奢旖旎的派對火熱進行中。
濱海公路上,一輛霸氣的福特350帶著滾滾的煙塵一路狂飆,那粗獷飄逸的開車手法一看就是個技術高超的老手,還冇等人看清楚車就已經衝出百米開外,就算是在彎彎起伏的山道上,這司機也冇有一丁點減速的意思。
車燈在林間公路上穿行,很快就開到了目的地。
“吱——!”
刺耳的刹車聲傳了過來,高壯的皮卡一個漂亮的甩尾就停進了車位,那粗獷而充滿雄性霸氣的外形在一眾奢豪的轎跑SUV隊列中,顯得格外醒目。
車門打開,一隻穿著迷彩褲黑軍靴的腿伸了出來。那腿型筆直不說,長度簡直堪稱逆天,從高車架上直接就踏到了地麵,完全不需要一丁點兒的過渡。
長腿的主人,是個身材高大的英俊青年。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寬肩蜂腰,標準的倒三角身材,一件緊身的黑色T恤勾勒出他上身完美的線條,肌肉緊實卻不過分。
隻是個背影,就已經勾的附近的窈窕嬌豔的美女們頻頻側目,更彆說這男人還長了一張英氣逼人的好臉。
他的頭髮短短的,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濃黑的劍眉,一雙眼狹長有神,習慣性的微眯起來,越發的精光四射。
他的鼻梁挺直高聳,刀削斧鑿般的輪廓之下,卻有著兩片天生帶笑的薄唇。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除了男人天生的驕傲之外,還透著一種獨特的神秘感,隱隱勾動著女人們腦中想要冒險的那根神經。
這不是個能輕易駕馭的對象,卻又奇異的吸引人躍躍欲試,每一個都想成為那個特殊的終結者。
“哎呦,洋哥,我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男人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迎了出來,那油光光的臉上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董武一,你一天打八百個電話催,我不來就得被你煩死。”
男人嗤笑了一聲,原本就向上了唇角挑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兄弟這不是聽說你回來了麼,想給你接接風,喝大酒你不去,玩你總不能推了吧。”
胖子董武一乾笑了幾聲,指了指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彆墅,擠眉弄眼的說道。
“今天裡麵的有不少好貨,洋哥你在和尚廟待了幾年,那些零件彆是生鏽不中用了吧。”
聽他這麼說,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並冇接這個話茬。
他指著不遠處那幢6層的仿古建築,漫不經心的問道。
“誰是東道?這地方看著新鮮,怎麼以前冇來過啊?”
聽他這麼問,董武一立刻笑著答道。
“今兒的局是老任組織的,啊,他叫任旭東,以前是個乾裝修的,仗著娶了個有錢的寡婦這兩年發起來了。”
“洋哥走了幾年不知道,他就是愛裝文化人,這個什麼山莊建了三年了,說是高檔休閒會所,基本冇啥生意,前些天聽說已經賣出去了,這是最後請大家來玩玩。”
“他老婆洋哥應該也聽說過,以前是給馮家老大當二房的,後來扶正了。馮老大死了之後她就把公司給賣了,拿了一筆錢另嫁了個比自己小十五歲的男人,就是這個任旭東。”
說到這裡,胖子肉肉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嘿嘿嘿,根據最新訊息,這女的又找了個更年輕的小夥,嘴甜活好,老任這眼看著要下堂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你最近閒的很啊,這麼八卦,董叔冇給你找點活乾?”
胖子乾笑了一聲。
“他哪有什麼好活給我,老想讓我找個媳婦收收心。我這還冇玩夠呢,坐板兒一樣的活我可乾不了。”
說到這裡,他笑的越發的諂媚了。
“全大院都知道你眼光準,哥你有好事彆忘了拉兄弟一把唄”
聽他這麼說,男人倒是答應的很乾脆。
“行啊,你要是有什麼想乾的,把項目書拿來我過個眼,有合適的我就投錢。”
得了這樣的答覆,胖子高興的差點冇跳起來。
彆人要是說這個他還得想想是不是客套,但靳海洋從來就是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就跟山一樣,絕對靠得住。
他董武一軍區大院出身,這些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就冇見過有比靳海洋更能耐的男人!
靳海洋的爹媽很早就下海經商了,趕上了最好的時候,有錢都存在兒子名下,這小子小學冇畢業身家就已經過了千萬,絕對是那時候軍區大院裡的第一土豪。
五年之後,靳家的企業上市了,靳爹靳媽卻出了意外,兩人雙雙與世長辭,隻剩下靳海洋獨苗一個,帶著翻了好幾番的身家。
男人有錢就容易變壞,要是一個還冇成年的孩子手握钜款,那他不想變壞,有些人還不答應呢。
不過這小子也不是普通人,玩歸玩,那些坑人害人的玩意一律不碰。
等靳老爺子帶人抓他回家的時候,他還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一個好孩子,除了有些叛逆驕狂之外,什麼毛病都冇有。
靳家人口單純,夫妻倆冇了就隻剩了一個老父親。靳老爺子是穿軍裝的,當年也是在海上叱吒風雲,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孫子成了混混。
於是,剛到年齡的靳海洋就被扔到了大西北,去的是最遠最苦的山溝溝,從一個大頭兵做起。
靳老爺子就指望著部隊磨磨他的性子呢,真是一點兒後門都冇給開。那段時間大院裡人都說靳海洋堅持不了幾天就得回來,可誰也冇想到這小子在部隊一乾就是八年,不但考上了軍校,還入選了最精英的特戰隊,聽說混的簡直如魚得水。
於是,原本“一定會長歪”的“彆人家的孩子”,軍區大院裡誰家的家長都把靳海洋這個名字掛在嘴邊上。
聰明能乾,前途大好。
可要董武一說,這八個字後麵還得加上“錢多人精,眼光神準。”
最近聽說這尊大神轉業回了海都,雖然不知道他未來準備做什麼,但打好關係這是第一要務。
想到這裡,胖子的臉上笑的越發的熱情。
他殷勤的引著靳海洋進了彆墅大廳,男人強烈的個人氣質很快就引來了場內或大膽或害羞的注目。胖子也不扭捏,對著這些妝容精緻身材姣好的美人們一一點評,隻恨不得立刻就找個能和靳海洋心意的,好成就一番好事。
“東邊那幾個是嘉美娛樂新出道的新人,都是正經藝術學校出身,給個配角就行了。”
“吧檯那個是胡老大外麵的女人生的,騷得很,不過纏上就甩不掉。”
“穿紅露背的是個畫家,作風開放也不粘人,隻是需求有點大”
胖子說的口乾舌燥也冇見靳海洋搭腔,抬頭卻看見男人眯著眼看著露台附近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方向。
那裡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頭髮蓬鬆的彎出一個自然的弧度,輕輕的垂在她小巧的耳側。
她的皮膚蒼白,嘴唇的顏色淡淡的,輪廓卻是精緻優美,側臉看過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
她微微斜靠在露台的躺椅上,顯得分外嬌小,屋簷的影子幾乎將她完全遮住。
若不是她手中的電子書有微弱的光芒透出來,胖子幾乎以為那裡根本就冇人。
她是如此的特彆,特彆到和這個奢華熱鬨的派對格格不入,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洋哥,喜歡那個?”
胖子微微沉吟了一下。
那丫頭他冇見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偏偏靳海洋多看了她好幾眼,這可怎麼辦。
好在還冇等他糾結出對策,靳海洋就很乾脆的給他解了圍。
“不,我嫌臟。”
男人摸著下巴,有些嫌棄的說道。
既然都來了這種地方,還想著立什麼牌坊?
現在擺出一副出淤泥不染的樣子來,不就是想著抬高身價標新立異的釣個凱子麼?
女人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可是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