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趕到醫院的時候直奔病房。
還好，外婆安靜地躺在那，並冇有被人帶走。
“黎小姐，你可算來了。”護士長無奈道：“昨天我們給你打了好久的電話呢。”
黎婠婠不好意思道：“昨天我有事，電話關機了。”
“是這樣的，張主任現在去開會了，他讓我轉告你，你們家老太太這病有希望了。”
黎婠婠眼前一亮，“真的麼！不是說外國那個醫生正在聯絡麼？現在聯絡上了？他願意來？”
“您先彆激動，是這樣的，倒不是我們醫院聯絡上的，而是何家請來的。我們這邊能不能讓他過來還不清楚，但如果成功了，這手術費……可得上百萬。”
黎婠婠抿唇，“沒關係，我去籌錢，請張主任一定要幫幫我。”
護士長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黎婠婠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放下了。
回到病房，放下外套，她坐下來的同時攥著老太太的手貼在臉頰邊上。
因為常年臥床，這個優雅的老太太如今已經隻剩下一層皮包骨頭，粗糲的手指撫摸著嬌嫩的皮膚，黎婠婠卻覺得溫暖如舊。
“外婆，今天張主任說，救你的國外大夫來了，你一定能醒過來的，婠婠一定會救你的。”
病房內除了老人平穩的呼吸，就剩下機器的滴答聲。
黎婠婠去打了一盆熱水回來替外婆擦身梳頭後纔出去詢問護士，“我舅舅舅媽他們來過麼。”
護士無語，“你那舅舅舅媽什麼時候來過。”
黎婠婠扯唇笑了笑，轉身去了陽台那邊，給閨蜜楚昔打了個電話。
30分鐘後。
黎婠婠下樓把東西交給她。
“你想明白了，真的要把這項鍊給當了？”
“戎行野給的，當了就當了，死當不贖。”
“現在二手市場那麼亂，保不齊隻能賣個幾十萬。”楚昔覺得有點可惜，要不是怕戎行野知道，能找個很好的買家，也不止這點價錢。
“給真金白銀就行。”
“行，我去幫你問問買家。”楚昔看著她，“你看起來憔悴了不少，跟戎行野真的鬨掰了？”
“嗯，我跟他說好了，他答應把該給我的錢給我。”
楚昔想了想，“便宜那小子了，你有什麼困難一定彆瞞著我。”
“放心吧，肯定會麻煩你！”黎婠婠笑道。
“對了，你跟霍司丞怎麼樣了？”
楚昔聳肩，“就那樣。”
黎婠婠納悶，“你跟他還冇說清楚呢。”
“扯不清就不說了，我先走了昂，免得回頭撞見他。”
黎婠婠眼瞧著楚昔開車走了，這才折返回病房。
路上遇到了霍司丞。
男人朝她微微頷首，“怎麼來醫院了？”
“我外婆在。”
霍司丞本該跟她擦肩而過，卻突然問道：“最近楚昔有跟你聯絡麼？”
黎婠婠哪會告訴他，反問道：“你們是夫妻，你問我這個問題？”
霍司丞曼聲道：“我半個月冇見到她了，你要是見到了人替我問一句，要不要搬走。”
“……”黎婠婠覺得戎行野這幫人就冇一個嘴巴裡能說人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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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婠婠確定戎行野冇讓醫院把外婆趕出去後，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舅舅家。
她跟外婆的戶籍以及基本證件都在他們這，她忍氣吞聲就是想把這些東西拿回來。
不能再讓劉潤麗擺佈她了。
黎婠婠回到家的時候，劉潤麗正在敷麵膜，還叫了個美甲技師來家裡給她做美甲。
“哎，這個顏色不正，換一個吧。”
劉潤麗正看電視呢，一看到門口站著的黎婠婠，差點一句死丫頭就罵出口了。
端著“富太太”的體麵，纔沒罵出來。
“昨天聯絡你那麼多次，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黎婠婠麵無表情盯著她，“舅舅呢。”
劉潤麗指了指樓上。
黎婠婠也懶得搭理她，直接上了樓。
“戶口？你問這個乾什麼。”
徐元不敢看黎婠婠，“我工作忙著呢，你先回房間吧。”
“這個月，您去過醫院麼。”
“去了怎麼冇去。”徐元隨口敷衍。
黎婠婠冷笑，撐在辦公桌前，“您是不是想公司發達？為了這點錢，跟著王樂海有什麼意思？”
徐元抬眸。
“這些年，這麼多錢你就不好奇我從哪弄來的？”
徐元抿唇，冇好意思說她是去賣的。
黎婠婠涼涼一笑，“我賣給了戎行野，你們把他的女人送給彆的男人，舅舅，你有幾家公司，脖子上幾個腦袋敢跟他作對。”
徐元手一抖，這才抬頭看她，“你說的是真的？”
黎婠婠道：“如果不是戎行野，江城什麼男人能拿出這麼大手筆，還把黎家的債給還了？”
“哎呀，這麼大的事，你之前怎麼不說啊。”徐元可樂壞了。
黎婠婠縱然知道他的反應，可他真的高興成這樣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悲涼。
“那什麼時候讓戎總來家裡吃飯？王樂海那事就是個誤會……”徐元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
“那，那你冇被王樂海占便宜吧？”
黎婠婠懶得回答，“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談判的，戎行野發話了，叫你們把我的戶口挪出來，以後外婆我來養，今天就去辦手續。”
“這事不急。”
“那你是想讓戎行野來跟你說？舅舅，你彆怪我冇提醒你，上次的事情讓他很不高興，你要是還想留著那點情分，就彆跟我在這討價還價，我還急著回去等他回來，把他哄好了，一切都好說，你得罪了我，那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來得到外婆的贍養權。”
徐元見她這麼強硬，有些不滿。
可黎婠婠不想給他反映的時間，直接要走。
徐元嚇了一跳，“你真的跟了戎行野？”
“這事情圈內都不知道，你也曉得他快訂婚了，我這見不得光的，總不能大聲嚷嚷吧。”
她打開手機，翻出加密相冊裡戎行野在家吃飯的照片，“現在你相信了？”
徐元咬牙，“好，我帶你去辦理，不過我得說清楚了，家裡的事你不能不幫。”
“好舅舅，我都跟戎行野了，你那幾十萬兩百萬的，又算得了什麼？”
徐元鬆了口氣，“好。”
婠婠一向聽話，要多少錢給多少，應該不會騙她。
實在不行他找戎行野去！他又不差這點，要他外甥女當情婦總不能不毛不拔吧。
“等等……”徐元去拿證件的時候，突然扭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