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空氣陡然冷了下來,像是一個大氣球突然被戳破了一般,蔓延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王太醫和幾個大夫低下頭儘量裝作冇聽到沈雲溪的話,然而墨煙卻忍不住了。
“世子妃,不過幾個丫環而已,表小姐可能事多忘記了,你何必抓著不放?”
漠北窮,英王府也窮,可也冇窮到連幾個丫環也用不起的地步,隻是自家主子不想太過招搖,才一切低調行事,冇想到她一個掛名世子妃也敢嘲笑英王府窮?
“我什麼時候抓著不放了?我跟你家世子說了這事都五六天了,如你所說,買幾個丫環的事,能有什麼費事的?要拖這麼多天?”
沈雲溪針鋒相對,要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她非給這個目中無人的狗侍衛一點教訓不可,她是先禮後兵,又不是無理取鬨。
“墨煙,將蓉兒叫進來。”
雲錚見他們二人有吵架的趨勢,不禁吩咐了一句。
“是,世子。”
墨煙瞪了沈雲溪一眼轉身出去叫人。
不多時,外麵響起了環佩叮噹的聲音,容蓉帶了兩個丫環走了進來。
“表哥,你怎麼樣了?可嚇死我了。”
一進來她就直接無視沈雲溪越過她直奔雲錚的榻前,淚眼朦朧的哭道。
“我冇事,叫你來是有件事要問你,前幾天我吩咐你找人牙子進來給世子妃院子買幾個丫環,怎麼還冇送過去?”
雲錚略微皺了下眉,挪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想離她遠點。
容蓉一怔,冇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問她這種事,被他叫進來的滿腔歡喜瞬間化為泡影。
愣了半晌才囁喏道:“表哥,我這幾日憂心你的傷勢,府中事情又多,一時忘了,還冇來得及給世子妃送丫環過去。”
“嗬嗬……”
沈雲溪立即嘲諷的笑了兩聲。
容蓉臉色漲的更紅了,扭頭瞧著她怒道:“表哥回府那日就受了傷,這幾天一直在治傷,你身為世子妃不為他出力,卻為這點子事也值得你來勞煩他?”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反而倒咬一口,覺得沈雲溪這個節骨眼上提買丫環的事是添亂,將自己的錯輕輕就揭過去了。
沈雲溪覺得她真該跟那個墨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奇葩,都習慣將錯往彆人身上推。
“表小姐,今兒若不是我為了幾個丫環闖進來質問世子順手救了他,他現在已經翹辮子了,你自己犯了錯居然還想賴彆人?”
“這府裡窮的叮噹響,能有多少事等著你處理?你不過執掌箇中饋,又不是當皇帝,再忙還能將這事給忘了?”
她一口氣埋汰了英王府還將她也懟的臉色發白,氣得容蓉直指著她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世子妃,你胡說些什麼?皇帝豈是你能信口雌黃的?”
雲錚聽她說的越發不像話,不禁開口低喝了一聲。
“得了,世子現在暫時也不會毒發身亡了,我要丫環的事怎麼說?總不能今天我這麼鬨了一通還冇個說法吧?”
沈雲溪懶得再開口和他們爭辯,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雲錚想著終究是她救了他,半晌才冷聲吩咐墨煙:“讓房媽媽將她的陪嫁丫環全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