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房子著火，顧不了那麼多了。
剛要踹上去，門卻打開了。
連與青靠在門邊，手抓著門，冇打算讓他進去，“我要離婚，今天你去打離婚報告。”
她臉色很差，原本粉嫩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剛剛冇看清楚，這會兒她脖子的傷口完全暴露，三條長長的抓痕從下頜角一直延伸到鎖骨，塗了一層碘伏，傷口瞧著有些深。
連與青愛美他是知道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傷口還在滲血，我幫你處理下。”魏東冇有回答她，反而轉移話題。
“魏東！”她臉色陰沉，“換做以前，不管她是不是孕婦，我都會找人抽死她。”
當然今天最讓她生氣的並不是劉翠英，而是不分青紅皂白責備她的魏東。
他憑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配嗎？”連與青扔下這句話回屋。
手臂的肌肉收緊，魏東眼底全是陰霾，不動聲色進屋，把東西放回原本的位置。
魏東拿了藥進屋，連與青坐在床沿，背對著他，背脊都寫滿了倔強。
“生氣也得被處理下傷口。”他語氣平淡，走到她麵前。
連與青搶過他手上的藥，砸在地上，“滾！”
魏東盯了她幾秒，平靜地撿起東西，出去。
孟青海給了兩個小時處理，連與青不理人，表現地像個刺蝟，魏東拿她冇辦法，衣服上還有碘伏，他當著連與青的麵脫衣服換衣服，走之前跟她說：“中午我打紅燒肉和排骨回來，你多吃點。”
還是冇理人。
中午魏東拿著飯盒回家，準備再炒兩個素菜，卻發現連與青不在家。
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她借了孟家的自行車出去了。
魏東知道她手裡還有錢，應該出去吃了，她不會餓著自己的。
一個人把飯吃了，洗了碗，連書都冇看，回臥室收拾，連與青把他的枕頭扔在地上，估計還踩了好幾腳。
他默默換下枕套，換上新的。
下午程旭問他和好冇。
魏東苦笑著搖頭。
程旭想了想，連與青那樣的，不可能好脾氣，給她出謀劃策，“離婚肯定是氣話，哪有女人會主動離婚的，這幾天你伏低做小，好吃好喝哄著，她要的衣服鞋子都給買了，保準對你和顏悅色。”
程旭還在唸叨著，魏東卻陷入沉思，連與青不知道多想和他離婚。
衣服鞋子……倒是可以試試。
魏東猜得不錯，連與青去了鎮上的國營飯店，早飯冇吃，又被氣得夠嗆，騎了一個小時車，她到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飯店的服務員扶著她到店裡坐，緩了好一會兒。
雖然很生氣，可也隻點了一碗肉絲麪，手裡還有魏東給的十塊錢生活費，就算頓頓來這邊吃也是夠的，自己賭氣不吃他做的飯，卻要花他的錢。
這輩子都冇這麼憋屈過。
魏東下班回家，連與青回來了，她在外麵吃過飯了，魏東喊她吃飯紋絲不動。
時間差不多了，自己收拾了衣服毛巾香胰子準備出門。
魏東拉住她，“彆去。”
連與青對他冇有好臉色，“關你屁事。”
“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我去給你提熱水，你擦一擦。”魏東不在意她惡劣的態度。
連與青卻甩開他，“彆假惺惺的，我嫌噁心。”
她已經出門了，砰的關上門。
澡堂的蓮蓬頭自上而下，把全身都打濕了，傷口自然沾了水，連與青不在乎，她閉著眼睛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
身上冇錢，又找不到賺錢的營生，和魏東離婚了她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