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都比我小。”半躺沙發上的聞曼直起身子,把薯片袋放回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她眉眼和聞徹相似,卻保養得極好,一頭波浪捲風情嫵媚,勻稱優美的手指都染了紅色甲油,越發顯得年輕時髦。
“我不跟你爭,”聞徹自小都說不過這個牙尖嘴利的姐姐,“我兒媳婦彈琴我能冇看過嗎?”
倒真不是假話,秦初第一次登門後,聞徹就著手讓人調查,不僅看了秦初的詳細資料,還收穫了些小姑娘在美國演出的視頻。
他拉著韻詩都看過一遍。
彈琴彈得好,人也上進懂事,就是那個秦德山,太不是東西!
“有什麼好得意的,”聞曼換了個姿勢重新躺下,故意氣他,“我也看過。”
聞曼和秦初一個音樂學校畢業,也一樣都是學鋼琴的,在歐美古典鋼琴屆小有名氣,鮮少回國,所以國內知道她的人不多。
“你肯定看過,不然怎麼聞著味就回來了?”
聞徹撇嘴,老大老二都趕不及回家,偏巧聞曼就能趕上,想都知道裡麵有貓膩。
“OK,我閉嘴,”聞曼翻了個白眼,舉手投降,“有問題去問老三,我有權保持沉默。”
開玩笑,她可是保守秘密的仗義姑姑好嗎?
莊韻詩已經習慣了姐弟二人鬥嘴,連忙出聲提醒他們:“時間不早了,上樓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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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秦德山的車是莊韻詩派的,駛回聞家大院的時候,她冇有像第一次見秦初時站在門口等待。
而是和聞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聞徹則是被一通緊急公務電話絆住了腳,這會在書房。
直至客廳大門推開,傭人帶著秦德山進門,兩人才款款起身。
“秦先生來啦,歡迎歡迎。”她笑容端莊得體,和對方握手,卻在看清秦德山身後的麵孔時,臉色僵了一瞬。
唇邊的笑意變淡,移開目光問:“這位是?”
真是臉都不要。
秦德山已經被聞家低調奢華的廳堂迷花了眼,這下回過神,一把拽住林霜拉到身邊:“這是我太太,林霜。後麵那個是我大女兒,秦珍。”
饒是莊韻詩教養良好,也不免在心裡咒罵,邀請函裡隻寫了秦德山一個人的名字,卻是來了三個人。
聞曼性子完全相反,她輕哼一聲,麵上的不屑絲毫不隱藏:“秦先生還真當我們聞家是菜市場。”
什麼人都往裡帶。
林霜母女尷尬,卻也低眉順眼,一言不發跟在秦德山身後,安靜落座。
“給秦先生上茶,”莊韻詩目光掃過那兩人,對正在上茶的傭人吩咐:“重新換兩套茶具來。”
溫柔嫻靜,端莊大方,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不用這麼麻煩,”秦德山擺了擺手,根本冇有聽懂莊韻詩話裡的意思:“能用就行。”
“這怎麼能一樣,”莊韻詩麵上仍是帶著笑,眼中卻一片寒涼:“秦先生手裡的杯子,可是我先生從拍賣會上買回來古董。”
杯沿還未貼唇,秦德山一激靈,重新把杯子放回碟子上。
算了,他也不渴。
秦珍放在膝蓋的手緊緊攥入掌心,莊韻詩不著痕跡地羞辱像是軟刀子,戳得她無地自容。
林霜不動聲色的拍拍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沉住氣。
羞辱算得了什麼,能達到目的纔是緊要的,在那之前隻能忍!
車外又一陣汽車引擎聲響起,莊韻詩驀地起身,招呼著聞曼去迎:“是初初和懷予回來了。”
“初初,”秦初剛下車,莊韻詩已經走下門口台階,親昵地握起她的手:“回來啦?怎麼樣,今天工作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