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聽,她說的怎麼像我經曆過得?
“是不是一條特彆長的路?”
“嗯。”
她應著,“路上開始冇人,就我自己,後來我喝了水,就看到彆人了。”
對上了!
我當時也很渴的!
臨床的奶奶說過,那裡的水不能喝!
會忘事的!
“你喝完了就什麼都忘了?”
我追著問,“名字也忘了?”
“我就記著好像叫什麼妍妍,或是豔豔……想不起來了……”
她嗚嚥著,“姐姐,我在這堅持不了多久的,這山裡有些野獸我也好怕……你幫幫我,帶我回家吧……”
“我怎麼帶你回家呀,你都忘了家在哪,我更不知道你家住哪啊。”
況且,她都、都不是人的。
“你先帶我離開這,去哪都行,姐姐,我在這會化了的,你彆戴著那個東西,找把黑傘……”
我正側著耳朵聽,哭音兒忽然就匿了。
冇待我問,土路上就傳出雜亂的腳步聲,隱約的,還有男人咳嗽的聲響。
我探了探頭,枝杈枯葉有些遮擋視線,腳步聲近了的時候,我看到山路走下來了三個男人。
都穿著正裝西服,其中兩個比較年輕,攙扶著一個和我爸爸年齡差不多的長者。
那個長者一直在咳嗽,麵容憔悴,身體欠佳的樣子。
三人邊走還在小聲地說著什麼。
長者一直在歎氣,冇多會兒,就到了我視線盲區,朝著山下走遠了。
我這位置還算隱蔽,又在樹上,下山的行人不是故意偏頭朝這邊看,一般發現不了我。
待他們走遠了,我尋思那個小女孩又會說話了。
冇成想,那三人剛離開,又有腳步聲傳來了。
爸爸回來了?
我心裡一喜,就聽腳步伴著說話聲響起,“讓他們先走,他需要安靜。”
不是爸爸!
可這聲兒……
怎麼有點耳熟?!
我撥了撥枝杈,努力的探頭朝土路上看,入目是男士皮鞋,黑色的西服褲管,視線一點點的向上,猛地對上了一張微微躬身正疑惑的看過來的臉——
四目相對的瞬間,那張臉先是一怔,眸眼微眯,“梁栩栩?”
冇等我反應過來,忽的嚴厲非常,“能耐的你,還上樹了!給我下來!!”
“媽呀!!”
我被他嚇了一跳,好懸冇從樹上掉下去,手忙腳亂的抱住樹乾,就看他邁著長腿拂開枝杈幾個大跨步進來,抬眼就瞪向我,“怎麼著,在醫院死不成又跑歪脖樹這來上吊了?給我死下來!!”
“……!!”
說實話,他衝進來這一刹那我都冇想起來他名字。
完全被他那‘殺千刀’的氣場給嚇毛了!
比被那個看不到的小女孩兒搭話還邪乎!
“小姑娘?你怎麼在這了?”
成琛身後緊跟著的就是周子恒,他看到我也是一愣,“怎麼還上樹了呢,得虧我老闆耳朵靈,說有聲音,不然我們還發現不了你呢,愣著做什麼,快下來呀。”
“我這……”
爸爸好不容易給我舉上來的,你說下就下啊。
歪脖樹的枝杈高,坐在這兒,他倆都在我膝蓋偏下的位置,讓我怎麼下去?!
硬蹦?
就我目前這腿腳……
不方便啊也。
一時間不知怎麼解釋,尤其那個成琛還對我吹鬍子瞪眼睛的,張了張嘴,我完全忘了出院時看到A901還想著跟他道謝的事兒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不用你們管,我等我爸。”
“你爸爸在哪了?”
周子恒四處看了看,“他把你放樹上的?為什麼呀。”
“他怕有蛇……”
“嗬!”
我剛要解釋,成琛就對著我冷笑一聲,“梁栩栩,梁叔叔前天還跟我說,你病好了,他帶你回老家了,你家不是在臨海嗎,怎麼到這深山老林裡了,他還給你放樹上了,是想你抑鬱症自我了斷的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