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軟軟失去興趣的不止媒體和網紅，還有觀眾。
隨著張軟軟的直播，她的觀眾和關注數也在不斷流失。
但是，很快就又有新的人湧進來補上。
如此一增一減，張軟軟的關注數還上漲了二十萬，來到了五十萬。
而直播間的在線人數也在幾千，幾萬，巔峰近乎十萬的數值之間，最終定格在五千人左右。
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使徒。
可以說，這些就是張軟軟的真愛粉了。
他們是拋開了大糞西施這些熱搜因素和神秘美女的光環之後，仍然選擇喜歡張軟軟的人。
數量不算很多，但是有些東西，貴精不在多。
而直播間的氣氛，也變得和諧起來，冇有一開始的烏煙瘴氣。十條彈幕，至少有九條是正常的發言。
他們詢問張黑黑，詢問張橘座，詢問張軟軟的小菜地。
雖然隔著網絡，但是大家就像朋友一樣平等的交流。
這時，西藍花地的水夠了，張軟軟右手拿著手機維持直播，左手拿起鋤頭，三下五除二，就勾起幾坨帶草的泥土把進水口堵上。
看到這一幕，彈幕一陣666刷屏飄過。
“6666。”
“這乾淨利落的動作，我是信了，主播確實是乾實事的人。”
“看了這麼久，現在我知道我該點關注了。”
“還以為又是一個擺拍的鄉村博主，冇想到是真乾活的。”
“淚目了，主播剛纔那幾下，我彷彿看到了我爺爺，當年還在農村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做的。”
“抱歉，我冇惡意，剛纔那幾下很難嗎？”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這是冇有經常乾活的人，是做不出來這種感覺的，有力氣也不行。”
“你猜猜為什麼會有新手和老手這個詞。”
“……”
彈幕快速刷過的，張軟軟的粉絲數在極短的時間內暴漲了一千左右。
顯然，張軟軟這一手熟練的單手挖泥堵水口，征服了不少人。
正如彈幕所說，一個人是不是真乾活的，內行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有些東西可以擺拍，但是有些東西裝不了的。
張軟軟堵完了進水口，把鋤頭扛在肩膀上，拿著手機邊走邊直播。
沿途給大家看看田裡的各種農作物。
“你們看這西紅柿，這是我一個嬸子家的，上次她還送了我幾個，我拿來炒雞蛋吃了。”
“你們平時喜歡怎麼吃西紅柿？”
聽到張軟軟的提問，彈幕頓時積極迴應。
“當然是洗洗直接吃了！YYDS。”
“火山飄雪纔是永遠滴神。”
“西紅柿炒雞蛋天下第一！”
“難道就我一個人喜歡蘸醬油？”
“不，你不是一個人，但是我更喜歡蘸白醋吃。”
“……”
看到越來越離譜的彈幕，張軟軟隻是笑笑。
下一瞬，張軟軟將鏡頭對準胡蘿蔔地。
“我們到了，你們看，這就是我家的胡蘿蔔了。”
張軟軟放下鋤頭走到田裡，單手抓住兩個胡蘿蔔葉，微微發力，就將兩根胡蘿蔔拔了出來。
鮮豔的顏色，沾著些許的泥土。
彈幕狂刷想吃。
張軟軟笑著說：“想吃去買就行，我這個是我爸不想讓農田荒廢了隨便種的，長得其實一般般。”
張軟軟手上的兩根胡蘿蔔，加起來大約一斤多點，不是很飽滿，但是也算不上細狗。
在張建國疏於管理的情況下，還能長成這個樣子，算可以了。
“HHHH，主播每次都是這麼老實的嗎？第一次看到貶低自家產品的。”
“但是我就是想吃你手上的耶，能不能上小藍車啊？”
張軟軟一口氣回答兩個問題：“不是我老實，是騙不了人，產品怎麼樣，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我現在和你們吹，到時候被拆穿了更尷尬。至於小藍車，那肯定是不上了，快遞，運損，客服這些太麻煩，不想折騰。等以後吧，等我有真正的好東西了，其他地方冇有的那種，再給你們上車。”
聽到張軟軟如此詳細的回答，這下冇有人再說上小藍車的事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一個到處都能買到的便宜貨，實在冇有必要來回折騰。而且現在想吃，可能等快遞到了又不想吃了。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結束了，我拿著胡蘿蔔回家炒豬肉吃晚飯了。”
覺得問題基本上都解釋清楚的張軟軟準備結束直播。
“彆啊，直播做晚飯嘛！”
這一次，張軟軟不再遷就觀眾的要求。
“下次吧，家裡冇有支架這些東西，已經買了，等快遞到了再說吧。”
“拜拜。”
張軟軟說完，就關閉了直播間。
把手機放回褲袋子，張軟軟拿著胡蘿蔔和鋤頭，準備去下一個地方。
可是！
就在張軟軟剛剛邁出一步的瞬間，天空中，一股莫名的能量忽然降臨，落入張軟軟的丹田之中。
張軟軟臉色大變。
“什麼鬼東西？！”
張軟軟神情有些驚恐，也不管有冇有外人看到了，直接就閉上了眼睛，精神仔細感應侵入體內的東西。
“呼。”
一陣田野的風吹過，拂動張軟軟的秀髮和稻穀。
片刻。
張軟軟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神之中，驚恐變成了震驚。
“竟然是信仰之力？？！！！”
“誰給我收集的？？？”
張軟軟一頭問號。
信仰之力，這是隻有修仙界的大能纔會玩的東西。
隻有修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通過各種手段，收集萬民的信仰，轉化為強大的力量為己所用。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張軟軟體內的信仰之力怎麼來的？
信仰之力不能借用，這隻能是張軟軟的信徒提供的。
隻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軟軟隻是一個煉氣一層都不到的菜鳥，又冇有傳播自己的神像，更冇有做出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偉大事蹟。
這是怎麼收集的信仰之力？
這不科學！也不合理！
張軟軟大腦飛速運轉，將自己幾萬年的修仙經驗都回想了一遍，但是也冇有找到合理的解釋。
“等等。”
忽然，張軟軟想到了某種可能。
“不會吧，這也行的？”
這好像是有些扯淡，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能解釋。
那就是……
張軟軟緩緩看向自己的褲袋裡麵的手機。
直播！
要說張軟軟做出了什麼經驗之外的事情，那就隻能是直播了。
上一世的張軟軟雖然縱橫宇宙，但是唯獨冇有乾過直播！
“直播可以收集信仰之力？”
好像隻能這樣解釋了。
而且粉絲嘛，說白了就是低配版的信徒。
“可是我的實力連煉氣第一層都不是啊。”張軟軟又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猜測。
“不對，我是重生回來的，雖然靈魂已經不足全盛時期的億萬分之一，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性質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說不定，還殘留著極淡的神性，隻是我察覺不出來。”
張軟軟又推翻了自己的推翻。
至少從目前來說，她的信仰之力是通過直播得來的可能性最大。
“等明天再試試就知道了。”
張軟軟暗自點頭。
有了想法就好辦事了，張軟軟重新收拾好心情，向前邁步。
一邊走一邊四處掃視。
非常幸運，一個人都冇有看到。
“應該冇有人看到我忽然不動還閉上了眼睛。”
張軟軟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看到了代表不了什麼，但是可以的話，張軟軟還是不希望被人看到她的異常。
張軟軟繼續走了幾分鐘。
繞過一個牛糞堆，來到了今天的最後一個目的地。
一片種著聖女果的農田，加起來大約三畝地的樣子。
隻不過現在的農田看起來有些荒涼。
雜草叢生，一些聖女果苗更是從竹竿上掉了下來，在地麵爬行生長。
很明顯，這片農田的主人已經很久冇有管理他們了。
張軟軟拿出手機撥打了張建國的電話。
“軟軟。”張建國幾乎是秒接。
剛纔張軟軟的直播他其實也看了，一開始他還是很擔心的，害怕張軟軟會被網上的輿論影響，但是冇想到張軟軟這麼簡單就應付了下來。
“爸，35號田和附近的那一片聖女果地，你知道是誰的嗎？”
張軟軟問道。
“35號田？”張建國唸叨了一下，隨後想明白過來：“哦！是老蔡家的，你問這個乾嘛？”
老蔡全名張蔡華，和張建國關係尚可。
屬於張建國的好朋友的好朋友。
概括一下就是，A和B是好朋友，B和C是好朋友，A和C認識，但是兩人基本上不會單獨一起玩，但是如果加上B這箇中間人，那麼ABC三人就可以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我看他家的聖女果好像很久冇有人管了，他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張軟軟繼續問道。
“是。”張建國的語氣變得沉重了一點：“他兒子，就是小軒，你還記得嗎？比你大幾歲那個，一個月前出車禍被撞斷腿了，手也傷得挺重的，現在在醫院躺著，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老蔡冇辦法，隻能搬個床子在醫院住下了，那還有空回來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嗯，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張建國忽然反應過來，張軟軟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張軟軟道：“我想把他的聖女果地接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