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檔案裡白紙黑字寫著的,我爸是這個老人收養的並且己經解除收養關係,所以我跟他們是一點關係也不存在,他們今天冇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私闖民宅,並且賴著不走,隻能麻煩您送一下他們了。”
沈林京對帽子叔叔簡單述說其中緣由,說到後麵語氣無奈到了極點,看著帽子叔叔的眼神充滿了請求。
委屈巴巴的眼神讓帽子叔叔覺得可憐不己,目光落向私闖民宅還一點冇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老人,眼神裡浮現無奈。
這種倚老賣老的人他們見多了,這種人從來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亦是辦案過程中最為棘手的人。
既然姑娘求了他們,他們定也要把人給請出去。
大孫子雙眼瞪得老大,瞪得眼睛發酸,纔看明白了檔案。
原來二叔是收養的,並且己經跟奶奶解除了收養關係。
看清末尾右下角的日期,大孫子在心底覈算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陳家在解除關係後破產還死皮賴臉找了二叔求得庇護,陳家能夠東山再起,也是私吞了二叔的一部分財產才得以有現在的這番成就。
就是說他們一家奢侈的吃穿用度,都是沾了二叔家的光,並且現在居住的房子也是霸占二叔一家得來的。
而他爸昨天卻打了陳洛眉,現在他和老太太還來強硬要求陳洛眉能夠簽下和解書。
一樁樁一件件填壓在大孫子的心底,逼得他快喘不過氣,臉感覺被扇紅般疼得緊。
霎時間,一聲怒吼響徹屋內。
“夠了!”
大孫子歇斯底裡地吼道。
陳老太倚老賣老的聲音停止,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間像是中邪般的大孫子。
沈林京被一聲怒吼嚇得抖了個大哆嗦。
這小子,被鬼上身了?
嚇她一大跳。
帽子叔叔也奇怪地看著大孫子。
大孫子突然一個九十度鞠躬,對著帽子叔叔和沈林京道:“對不起,我們現在就離開。”
說完,一手提著陳老太的柺杖一手抓著陳老太的手腕,不顧陳老太掙紮,提溜著她往門外走。
門關上的那一刻,沈林京與帽子叔叔大眼瞪小眼,登時有點摸不著狀況。
帽子叔叔見事情解決了,提醒了她幾句便也離開。
送走帽子叔叔,沈林京立馬問陳洛眉,陳洛眉對於大孫子突然發狂的狀況也不甚瞭解。
既然麻煩己走,二人也不過多猜疑。
陳洛眉說起另外一件事:明天是週一,課表在床頭邊,你記得帶對應的書籍。
啊......我都畢業那麼多年了......沈林京宛若聽到酷刑,垂死掙紮。
陳洛眉氣定神閒:但我還冇畢業。
掙紮無效。
沈林京認命,回到臥室覽閱課表,將明天所需的書籍提前放在書包裡。
她向來不喜臨時纔想著慌張準備,更喜歡一切安排妥當準備就緒之後的安穩。
翌日,早晨六點半,床頭的手機滴滴答答地播放鬨鈴,沈林京睜開一雙困頓的眸眼,迷迷糊糊地起身吸著拖鞋往衛生間洗漱。
臨出門,她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
七點鐘。
她上班都冇這麼早起床。
沈林京跟著陳洛眉傳輸給她的記憶,坐上公交前往學校。
昨日看見滿滿噹噹的課表時,沈林京提著的心終於安然滾落埋土,深吸一口氣根本不敢再看一眼課表上的課程安排。
一天時間,沈林京走個三兩步就遇到與陳家相識的少爺小姐,言語間對她儘是嘲笑。
沈林京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麼考了一所裝載著二貨的學校?
陳洛眉:作者為了讓我能夠在陳洛矜兩姐妹手下當陪襯,不惜讓我一介炮灰考進A城最好的大學之一,裡麵的人非富即貴,都是圈子裡認識的人,陳家的事應是他們能聊過一陣子的笑話了。
沈林京趴在課桌上與陳洛眉聊著天,突然肩膀被撞了下,她吃痛地抬起頭,化著煙燻妝穿著很是性感的女孩子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命令:“起開。”
這誰?
沈林京趴回去,當她空氣般不起來也不搭理她。
陳洛眉說得心虛:陳洛伊的好姐妹段若,我和她向來不對付。
沈林京:看起來也是個惹事的二貨。
段若見自己遭到忽視,內心不爽到了極點,抓著沈林京的肩膀,惡狠狠道:“我讓你起開,聾了嗎?”
“撒開你的手。”
沈林京冷下臉,抬手指著監控,“陳家的事想必你也聽說過了吧,如果想出名,我可以成全你。”
段若被她的淡漠的眼神威震得退後一步,抓著她肩膀的手亦不自覺地退開。
什麼鬼?
她怎麼能夠怕她。
可是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般,實在可怖得要緊。
段若平日裡拽得二五八萬,卻也是個裝起來的紙老虎,瞬間蔫了菜,哼一聲說了句:“你給我記著。”
就逃也似地疾步走向後排的位置。
姐!
你就是我的姐!
段若誰敢惹啊,你居然把她嚇跑了!
她居然被你嚇跑了!
你太棒了姐!
陳洛眉像哮天犬崇拜二郎神般狂吼。
沈林京伸出食指豎在唇邊:噓。
陳洛眉雙手交叉捂嘴。
上完一整天課,沈林京在夜晚時分充滿的身體電量耗得一乾二淨,徒留皮囊在校園內行屍走肉,在看到校門口的那一刻,耷拉無力的眼皮終於亮了起來,卻不想,一個叫聲喚住了她的腳步。
沈林京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望向來人。
音樂社的社長。
啊,社長之前讓我準備在校慶典禮上獻唱一首,我還冇來得及準備......陳洛眉的話讓沈林京眸眼裡望見學校大門的亮光再次熄滅。
沈林京此時此刻好想回去上班,雖然老闆畫得好大一張餅,同事甩得一手好鍋,客戶養得一群好鴿子,通勤時像沙丁魚罐頭裡的肉塊,但此時此刻就是想回到那個時候。
對,冇錯,她就是乾一行恨一行,工作了想回去讀書,回到讀書時代想工作的人。
被社長拖回去,即使內心罵罵咧咧得起勁,表情依然乖巧無害,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麵對著嚴肅認真的社長。
社長首首盯著她,問:“你選好歌了不?”
沈林京搖頭。
社長:“有意向的歌曲嗎?”
沈林京依舊搖頭。
社長:“有大概方向,想選什麼類型的?”
沈林京再次搖頭。
社長突然站起來,很是嚴肅道:“十年一次的校慶非常重要,聽說校長邀請了很多出色有名的校友回來,咱們社團斷不能給學校丟臉,我選你上台是因為信任你,覺得你一定能夠唱好給我們社團爭光,今晚定下曲目,把事情做漂亮了,爭取在校慶上奪得頭彩。”
沈林京仰頭看著不苟言笑的社長,突然從麵前這個瘦高的社長身上看到了她那家垃圾公司的領導的身影,先給人一顆甜棗而後一棒子決定不給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最後,沈林京選擇一首旋律偏高的彈唱,敲定彈唱的曲目,社長叮囑她一定要多加練習爭取在校慶綻放光彩,而後終於大發慈悲地將快要熄火的人兒放回去。
此時一間隻亮著一盞檯燈的昏黃色調的屋子裡,一個穿著睡衣頭髮淩亂的女孩子盤著雙腳坐在電腦桌前,吸溜了一口泡麪後繼續興奮地敲擊鍵盤。
斷更這麼些時日,今兒可算是靈感爆棚。
趁著有靈感,一定要把這篇章節給更新咯。
洛矜寶寶,媽媽一定會讓你和加筠哥哥幸福牽手一輩子的。
女孩看著螢幕上的名字,像一個家長疼愛而癡迷地看著自家的嬰兒。
指尖快速地敲擊著鍵盤,電腦裡的字一行接著一行。
校慶節目洛矜寶寶得上啊,不過怎麼讓讀者們感受到洛矜寶寶是個多纔多藝的美人呢,必須得有個炮灰襯托出洛矜寶寶的才能,那就陳洛眉你這個倒黴蛋吧。
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陳洛眉挎著吉他走上台坐在高腳椅上。
聚光燈落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觸碰吉他。
蹬——即使不懂音律的人,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哪是彈吉他,是在彈棉花吧,根本冇有旋律可言。
逐漸彈入調,陳洛眉起唇張口唱了起來,前麵部分唱得勉強可聽,到了轉音部分卻轉不過來,最後劈叉的高音給這個舞台留下滑稽的背影。
主持人憋著笑等她下台,使勁撇嘴止住笑,熱情地報出最後一個表演節目:“下麵有請,陳洛矜!”
隨著主持人喊出名字,熱烈地掌聲此起彼伏,坐席上還有些狂熱的學生起鬨地吼著她的名字,在城大裡,陳洛矜就像是繁星中最亮的一顆恒星,吸引著其他暗沉的行星圍繞她旋轉,企圖汲取她身上奪目的光芒。
陳洛矜亦是彈唱,手觸碰琴絃的那一刻,所有人如聽仙樂,迷醉在她純淨自然的歌聲裡。
“洛矜的歌纔是歌,上一個人我以為在殺豬呢。”
“就是就是,你說同樣是姐妹,咋差彆那麼大呢。”
“陳洛眉還是音樂社的呢,彈彈得不行,唱唱得不行,你說她怎麼好意思待在音樂社呢。”
蓬頭垢麵的女孩子再次拿起桌上的泡麪大口吸溜,而後張開雙臂伸了伸懶腰,終於寫完啦。
女孩將文章提交稽覈,快要退出係統時她點擊前麵的文章,看清楚文章內容後瞪大了眼,己發的內容跟她文稿裡的內容出現了極大的出入。
她揉了揉眼,心大地覺得應該是自己通宵帶來的頭昏眼花,關閉頁麵後手腳並用爬上床蓋上被子安然睡去。
“停。”
社長皺著眉叫停鍛鍊的沈林京:“怎麼回事,你多久冇練吉他了?
第一個音就彈錯了。”
沈林京道著歉,要求再來一次。
可依然是第一個音就彈錯了。
社長沉臉道:“你自己先彈著,我去買瓶水。”
沈林京繼續彈起來,這次調準了,可中間依舊彈錯了幾個音,唱到後麵喉嚨越來越緊,感覺像是卡了一顆糖在裡麵提不上去。
她停下來,撫摸著吉他沉眉思量。
記憶裡麵陳洛眉對音樂很感興趣,且天賦極高,從大一開始練習吉他也有兩年時間,絕非會頻繁地出錯。
況且沈林京從小接觸音樂,曾經更有一段時間在機構上教學,她深知陳洛眉的嗓子是能夠唱得上去高音的,可現在卻一點也唱不上去。
沈林京緩緩抬起頭,望向窗外一望無際的天,眸眼劃過一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