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閣。
佈置得雅緻溫柔的廂房內,蕭知畫身子虛弱的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三分蒼白,冇有血色,呼吸較為急喘:
“辰,讓你擔……咳……擔心……耽誤你辦公……咳咳……”
她懂事的體貼著男人。
那強忍著咳嗽的難受,也要為男人著想的模樣,令人格外心疼。
宗政辰坐在床沿,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沉聲道:“知畫,本王定會找到醫治你的良方,這些年來,因為本王,你受苦了。”
“咳咳……不……”她虛弱的搖著頭,望向他的眼眸中滿是深情不負。
“當年,若非畫兒救了王爺,如今也不會與王爺結緣……咳咳,倒是畫兒身子骨弱,白白讓王爺擔心,拖累了王爺……咳咳……”
幾句話下來,她喘著呼吸,咳嗽不止,那模樣似風中飄擺的楊柳,脆弱得不堪一擊。
宗政辰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蕭知畫還想再說些什麼。
正當此時,屋頂上猛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刺耳的、劇烈的、驟然的嗩呐聲,像驚雷破空似的,嚇得蕭知畫一口氣冇喘上來。
脖子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
宗政辰臉色頓黑,即刻奪門而出,飛上屋頂,就見某個女人鼓著腮幫,手舞足蹈的深情吹奏,那聲音劃破了辰王府的夜空,迴盪在整個府邸。
尖銳至極!
這大晚上正該睡覺的時辰,她竟然在這裡吹嗩呐!
“秦野!!”
秦野隻覺得耳膜一震,停下來一瞧,見男人不知何時到來,正一臉怒意的看著她,咬牙道:
“知畫還冇病到那種程度,你這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送走?”
嗩呐一響,白布一蓋,全府賓客等上菜?
身子一挺,兩手一攤,躺進棺棺埋山山?
秦野隻想用嗩呐的悲傷之情,來宣泄一下痛失億萬家產的悲慘,難道這也有錯?
她難過。
錢冇了,還要被罵。
她脾氣一上來,直接回懟:“辰王府難道有規定,不能吹嗩呐?”
宗政辰麵色一黑,不得了了,還敢頂嘴,以後豈不得爬到他的頭上耀武揚威?
他冷聲:“如此深夜,該睡覺的時候,你在吹嗩呐?”
秦野懟他:“誰規定不能在深夜裡、該睡覺的時候吹嗩呐?”
“如此深夜,該睡覺的時候,跑到知畫的屋頂上吹奏哀歌,居心何在?”
“誰規定不能在深夜裡、該睡覺的時候,跑到屋頂上吹奏東風破,以表達自己悲傷難過的心情呢?”
“……”
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知畫死了她會難過?恐怕早就在心裡偷著樂。
他大步走過去,抓住她的嗩呐:“繳了!”
“不給!”秦野搶回來。
“你!”男人惱得額頭青筋一跳,頓時揚起一巴掌。
“啊!”秦野急忙轉身就跑,跑之前還不忘把自己的嗩呐搶回來,順帶推了男人一把。
可,她的手撞到了男人心口,令男人身形一震,向後踉蹌了兩步,一口黑色的血液登時從緊抿的嘴角溢位:
“唔——”
“主子!”
暗處,暗衛寒風閃身而至,急忙扶住男人。
毒發了!
“那個醜女該不會是太子派來的臥底!”
男人暗暗調整內力,穩住氣息,望著秦野離開的方向,眼底滑過一縷深意。
這個女人……很有趣。
“咳咳,”悶咳,“放出訊息,就說本王大戰時、重傷未愈,如今性命垂危……”